第二十章：小隊集結(jié)
曼恩在結(jié)束了今晚的交公糧后，坐在公寓外面的小涼亭抽煙。這是歌舞伎區(qū)特有的產(chǎn)物，荒坂在戰(zhàn)爭勝利后將日本本土的文化習(xí)俗帶到了美國，而同樣的，歌舞伎區(qū)也是夜之城里人人都喜愛的地方。
曼恩煩躁的將煙掐滅，抬起自己的大猩猩手臂。他以前只會為它驕傲，可現(xiàn)在他能為它做的只有顫抖?！澳莻€男人說得對，”曼恩這樣想著：“我的時間可能真的不多了?！?p> 他抬頭看向夜之城的天空。暴雨總是覆蓋著這樣一座充滿罪惡和機遇的都市，今天的夜之城也是看不到月亮的一天。
“或許這是我的錯吧?！甭髯匝宰哉Z道，他的心理很平靜，只有多莉歐：“我可能真的很自私?！?p> 自己是什么時候來到夜之城的呢？
曼恩記不清楚了，只知道那同樣是個暴雨交加的夜晚。檢察官在他通過夜之城邊境時特別的嘲笑了他。曼恩到現(xiàn)在還記得他說的話：
“瘦的和麻稈一樣，哈？”隨即是飄散的雪茄煙氣：“就你這樣子還打拳？趁早歇歇吧?！?p> 他當(dāng)時沒有說話，而是沉默著走進這奢華而又魅力四射的城市。
“到最后才發(fā)現(xiàn)這是個吃人不眨眼的魔窟嗎……”曼恩苦笑：“即便成為邊緣人，可命仍舊不是自己的啊?！?p> “是這樣嗎？”
一件藍色的夾克披在了曼恩身上，是多莉歐——“曼恩，那個男人說的是對的吧？”
她無視了外面的大雨，只是蹲在曼恩身前：“你有事情瞞著我。”
“我——”曼恩眼神掙扎，最后嘆息。
他什么都沒說，又仿佛坦白了一切。
“真是這樣？！”多莉歐抓住曼恩的肩膀，看著本不屬于他的兩條手臂：“我們?nèi)フ伊x體醫(yī)生拆了它！”眼前的人雖然高大，可聲音近乎崩潰：“曼恩！”
曼恩沒有說話，而是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大雨。爆豆般的雨聲遮蓋了多莉歐的哭泣聲，外表再堅強的女性也有被現(xiàn)實壓垮的一天。
“我只是覺得不能再回頭了?！甭鞅ё∷呐笥?，這是他第一次心中不含任何雜念，只想單純的抱住懷里的人，就如同擁抱他的世界。
“你也知道的吧？雇傭兵的歸宿？”他很想哭，可是他的義眼不支持這樣的功能：“我不會瘋的。你看，我的手既沒發(fā)抖也沒把你認錯?！?p> “嗯。”多莉歐也這樣抱住他：“我相信你?！?p> “明天那位先生要為我找義體醫(yī)生?！甭髋c多莉歐分開直視她的眼睛：“我決定了，把它拆掉?！?p> “你的義肢？可是……”多莉歐猛然抬頭，可曼恩打斷了她的話：“我會裝一副戒斷反應(yīng)最小的智能義肢。你知道的，用智能武器的那種?！?p> 他扶著她坐在長椅上，一起望著暴雨之下的夜之城：“我知道那花的錢很多，可那位先生既然邀請我們帶他的小弟，不出點血怎么行？”
“哈哈哈哈——”曼恩開懷大笑，他從未笑得如此歡快過，就如同將心上的包袱扔掉了那樣：“我們會成為最棒的邊緣人的，多莉。”
“是嘛？”女人站起身，將曼恩身上的外套拽掉套在自己身上：“走，跟我回屋。”
“喂喂喂，你干什么？”曼恩的鬢角冷汗直冒，渾身有些發(fā)冷：“讓我歇會！”
“我不管，老娘歇夠了！”
“啊啊啊啊——”
很難能聽明白那聲音到底是高興還是恐懼，亦或者是二者皆有。
一道閃電從天空劈下，照亮了站在樓頂?shù)纳僮簦骸坝腥?。?p> “如果這是張汶的選擇，那么這團隊還真是這腐爛城市少有的富有人性之人。”
少佐轉(zhuǎn)身從高樓頂端一躍而下：“很難想象張汶要干什么。如果真的是我想得那樣，這可是連公安九科都辦不到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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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大衛(wèi)睜開眼睛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早晨了。他覺得自己身子好象被什么東西鎖住了，轉(zhuǎn)頭一看，露西正在他得身側(cè)睡得正香。
她的衣服沒脫，顯然也是困到了極致。這個女孩此時就像一只小貓一樣纏著他，正抱著他的胳膊呼呼大睡。
“呼……”不知怎得，大衛(wèi)松了口氣，但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今天也是嶄新的一天啊?！?p> “嗯。”
“大哥？”大衛(wèi)壓抑著自己的嗓音：“早上好！”
張汶在沙發(fā)上盤膝打坐冥想了一夜。對于張汶而言，打坐就如同于睡覺——高達斗士們必須時刻準(zhǔn)備即將到來的決斗，睡覺對于他們而言是一種錯誤。
“記得每天的修行?！睆堛霃纳嘲l(fā)上跳起，如同蒼鷹一般落地：“我先去做早飯?！?p> “謝謝大哥?！贝笮l(wèi)看著旁邊的女孩，推了推她說：“嘿，露西……醒醒！”
“??？”露西迷茫的睜開眼：“已經(jīng)是早上了啊……”
她的睡眠質(zhì)量從來沒有這樣好過?？赡苁切睦锏哪承┌し砰_了吧，她想。
“我大哥在做早飯，今天要會見曼恩他們的?！贝笮l(wèi)起身說：“你要不先洗個澡？”
“嗯?！甭段骱茏匀坏纳煺顾难?，傲人的身材讓大衛(wèi)有些移不開眼：“謝謝你的提醒。”
“啊，不用?！?p> 大衛(wèi)看著露西進入了浴室。他笑了笑，起身開始做起中國拳法的導(dǎo)引術(shù)來。不知怎得，自己的肌肉愈發(fā)健壯，開始朝著那些健美先生們靠攏——可這才過了一天??！
“這就是超凡力量嗎？”大衛(wèi)心無雜念的揮灑汗水：“大哥可真是個好人哪?！?p> 隨著20分鐘過去，露西拿著毛巾包著頭從浴室里走出。驀地，一道富有磁性和英氣的聲音在她身旁響起：“警戒性太差了。你的ICE和紙沒什么區(qū)別，你真的是個合格的黑客嗎？”
“是誰？！”露西抖了下她的手環(huán)，單分子線爆射而出奔向聲音發(fā)出的位置：“誰在那里？！”
“你被入侵了?！蹦莻€聲音繼續(xù)說著：“你現(xiàn)在還在站著呢，少女。重啟你的系統(tǒng)吧?！?p> “作為戰(zhàn)斗人員，身手勉強夠格；可作為黑客，你連陀古薩的水平都沒有?！甭段魍蝗话l(fā)覺自己身前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風(fēng)衣的女性，正雙手環(huán)胸一臉玩昧的看著她。
“我替你找的師傅。”張汶的聲音響起：“你黑客技術(shù)太爛，多跟她學(xué)學(xué)?！?p> “誰說我要教她？”素子轉(zhuǎn)頭：“我不收徒弟的！”
“素子大姐頭，拜托你啦?！睆堛氤粗苏f：“畢竟，我們也是某種意義上的戰(zhàn)友吧？”
“呵?！彼刈幼谏嘲l(fā)上：“算了，給你個面子?！?p>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草薙素子，前軍隊少校，你可以叫我少佐。”素子勾了勾手：“這就是我要給你上的第一課。身為黑客，要時時刻刻的監(jiān)察自己的ICE，至少要做到10層防壁才行?！?p> “……”少女完全喪失了語言能力。自己的黑客水平比起眼前這位少佐而言確實差的很遠，就連自己被她入侵了都不知道——而且自己開門時的真實觸感，是黑客技術(shù)能造成的幻像嗎？
“昨天晚上有個黑客要查你們的IP地址，我連帶著把雇傭他的那個老頭燒掉了。”素子說：“現(xiàn)在給你傳的是攻性防壁和替身防壁的構(gòu)成資料，看不懂的可以問我?！?p> “沒有電子腦也可以用嗎？”張汶的聲音突然傳來。
“當(dāng)然。”素子回應(yīng)道：“你也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拿到微型機械針劑。”
“哦哦?！?p> 露西的腦子里突然多了一股龐大的技術(shù)資料。這宏偉的數(shù)據(jù)流已經(jīng)和她見識過的AI差不多了，而且她現(xiàn)在在想著剛才少佐的說辭：“前軍隊少校？是軍用科技的人嗎？”
“那個大哥還真是神通廣大。”
“大衛(wèi)，他們來了，給他們開一下門?！鄙僮羝鹕碚驹诼段鞯呐赃叄骸翱春昧?，這是第二課，關(guān)于義眼的入侵和重啟?！?p> “？”露西有些迷茫。義眼重啟的插件非常貴，她怎么可能有呢？
門開了。還是曼恩首當(dāng)其沖的站在前面，后面跟著的是多莉歐。隨即是皮拉、瑞貝卡兄妹，最后站在末尾的是個大衛(wèi)從沒見過的女人——這女人戴著個呼吸面罩，看不出具體的容貌。
“我大哥在做飯呢，你們先坐一會吧。”大衛(wèi)側(cè)身讓他們通過：“對了，這位是？”
“我們團隊最牛逼的黑客琦薇！”曼恩笑著說：“她技術(shù)很棒的！”
“哦。”大衛(wèi)沒啥反應(yīng)的把門關(guān)上，指著露西的方向：“站在露西旁邊的人是我大哥的戰(zhàn)友，你們可以叫她少佐?！?p> “？”x5
“小子，你在誆我們吧？”皮拉沉不住氣先發(fā)了話：“那里只站了個露西，哪有其他的人？”
露西震驚的看著身旁的少佐。竟然通過義眼的入侵屏蔽了自己的存在，這真是義眼重啟能辦到的？
市面上最先進的義體插件是義眼入侵和義眼重啟。前者是使義眼強制報廢使敵人雙目失明，后者是將義眼系統(tǒng)過載從而導(dǎo)致敵人雙目失明?？蛇@兩樣?xùn)|西都不能展現(xiàn)出像少佐那樣的效果！
“是么？”少佐的身影出現(xiàn)在曼恩小隊的身前：“你們的ICE和露西比起來就像兩張紙，仍然是華而不實的防壁?！?p> 琦薇瞪大了自己的雙眼。軍用科技出品的光學(xué)迷彩最多也只能做到視覺隱形，紅外線掃描是躲不掉的——而琦薇已經(jīng)掃過一次了，義眼的反饋只有三個人！
“別嚇?biāo)麄兞?，少佐?！睆堛攵酥捅P走來：“和九科比起來，哪個人的ICE不和紙一樣？”
“只是提醒一下他們罷了?！彼刈优牧艘幌侣段鞯募绨颍骸鞍逊辣诘膬?nèi)容吃透，明天我會給你做特訓(xùn)的?！?p> “行了，吃飯吧?！睆堛胱谧雷忧埃骸俺酝暝儆懻撘幌聢F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