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月亮【其二】【感謝諸位老板打賞的票子,祝老板們身體健康】
大衛(wèi)的公寓里,小隊成員再次齊聚一堂。
在接待了匆匆趕來的瑞貝卡后,五人分兩撥坐在沙發(fā)兩側(cè),露西率先開口:
“剛才給我打電話的是羅格,她有一筆大生意要我們干。雇主的要求很奇怪,他要求我們將他的私生女安全護送到舊金山?!?p> “護送?”曼恩皺眉:“為什么選我們完成這項任務?”
“雇主的要求是找一支能媲美公司快速反應部隊的小組來完成任務,羅格看了我們的超夢,她認為只有我們能辦到?!?p> “傭金很豐厚,甚至說是過于豐厚了?!甭段鞯溃骸斑@次光我們拿到的錢就有50W€,更別提羅格的抽水有多少了?!?p> 雖然在經(jīng)歷了法拉第事件后眾人都對錢財保有一定的抵抗性,可這數(shù)字在從露西嘴里說出時還是給了眾人不小的震撼。
“一個人能拿10W€?”曼恩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按照夜之城道上中間人抽水7成的規(guī)矩,羅格他媽的得賺多少錢?!”
“沒辦法,誰叫咱們不是中間人呢?!甭段鳠o奈的攤了攤手:“還有,這趟活羅格只抽5成,因為我們是他能找到的最硬的雇傭兵。干不干?”
“干了!”曼恩豪氣道:“我們有少佐贊助的熱光學迷彩,還有大衛(wèi)這樣的戰(zhàn)力在,白給的錢為什么不收?”
“這話我愛聽?!贝笮l(wèi)聞言笑了笑:“我支持露西的決定?!?p> “曼恩去哪我就去哪?!倍嗬驓W摟著曼恩道:“再說了,10W歐元長啥樣這輩子我還沒見過呢?!?p> “沒問題!”瑞貝卡不知什么時候把手里玩轉(zhuǎn)的手槍換成了棒棒糖在嘴里含著:“舊金山是我的家鄉(xiāng),我還想回那里看看呢?!?p> 瑞貝卡一家是在2065年搭乘流浪者車隊來到夜之城的,那時瑞貝卡5歲。
而由于這所逐夢之城剛剛度過大重建時期,寬松的移民政策和公司林立所帶來的機遇與夢想令所有底層人民趨之若鶩——這也是瑞貝卡他們來到夜之城的原因。
“那么全員通過決議,我們正式接下這項任務了?!甭段鞯溃骸拔蚁群痛笮l(wèi)去醫(yī)院——雇主的私生女在醫(yī)院。你們?nèi)齻€去找老維買足夠的復而康和免疫抑制劑。這回可是一場硬仗?!?p> 團隊的主導人絲滑的從曼恩轉(zhuǎn)移到了露西,任何人都沒有絲毫意見。畢竟是這對小夫妻帶領(lǐng)團隊走向傳奇之路的,退位讓賢也是順水推舟。
曼恩主導團隊時起初也只是想讓隊員們都活下去,畢竟他們都是朝不保夕的邊緣人。
大衛(wèi)的加入讓團隊有了新的活力。在他的心目中,大衛(wèi)是有能力讓大家一起活著的,而這小子又對露西服服帖帖,那發(fā)號施令的人就只能換成露西嘍。
五人分成兩隊出了公寓,去干他們應干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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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城最豪華的醫(yī)院是位于市中心的、由創(chuàng)傷小組全資修建的摩天大樓。
在這里,每天都會有標著紅十字的浮空車進進出出,風雨無阻的為投保人提供無微不至的搶救服務。
昨天發(fā)生的事并沒有使創(chuàng)傷小組的股票價格有所降低;甚至在宛如死水的夜之城里,連個浪花都沒翻出來。
大衛(wèi)的媽媽就曾經(jīng)服務于這棟醫(yī)院,當時她的工作是這里的清潔工。
“你好,請出示您的證件?!贬t(yī)院的前臺招待微笑道:“有什么我可以幫到您的嗎?”
大衛(wèi)與露西對視一眼。大衛(wèi)站在露西背后警戒四周,露西微笑著上前一步拿出一張芯片來:“用這個可以嗎?”
招待接過芯片插入自己的接入插槽中,無數(shù)的數(shù)據(jù)流在她的義眼跳動。片刻后,她將芯片取出鞠躬道:“原來是尊貴的德米爾女士,失禮了?!?p> “您要尋找的病人在大廈19樓的重癥監(jiān)護室,需要我為您引路嗎?”
露西聞言皺了皺眉。她那秀氣的臉龐不由得浮現(xiàn)出一絲凝重來,看來這50W€的買賣果然有說法。
“麻煩你了。”露西接過芯片道:“我第一次來這,對地形還不是很熟。”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女招待擺了擺手向電梯走去:“請顧客跟我來。”
“重癥監(jiān)護室?”大衛(wèi)用網(wǎng)絡通訊對露西道:“這樣的病人能不能下床都是個問題吧?!”
“我沒有這個女孩更詳細的資料?!甭段麟p手環(huán)胸道:“先見到這個女孩再說。”
電梯門開了,女接待在前方領(lǐng)路。走廊里靜悄悄的,顯然探護病人的監(jiān)護人幾乎沒有——夜之城里的親情都被金錢和欲望消磨得差不多了,要是病房里有哭泣的家屬才是咄咄怪事。
一般重癥監(jiān)護室里躺著的都是創(chuàng)傷小組從戰(zhàn)火里撈出來的投保人。對于這樣的患者而言,他們的家屬們(如果他們有家屬的話)巴不得讓他死掉好切割他的遺產(chǎn),所以走廊里只有護士走動的痕跡。
“到了,這就是1925號病房?!苯哟龁T拿出自身的ID卡在固定于墻上的密碼機掃了一下,側(cè)身微笑道:“請進?!?p> 露西和大衛(wèi)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走進了病房。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坐在病床上穿著病號服的小女孩,她聽到聲音后摸索著下了床,驚喜的朝著門口的方向叫道:“是醫(yī)生還是爸爸?”
露西這才注意到女孩的雙眼雖然睜著,可瞳孔卻對光線沒有絲毫反應。
女孩是個盲人。
露西頓覺這任務棘手無比。2076年還有不裝義體的盲人,稍微用腦子思考一下就能知道這孩子身上的病絕不是眼盲這么簡單。
露西上前兩步,坐在女孩的身邊撫摸著她的手:“既不是爸爸也不是醫(yī)生,是爸爸的朋友呦?!?p> “可是爸爸從來沒有女性朋友!”女孩驚恐的想要扒開露西的手??捎捎谒牧鈱嵲谑沁^于弱小,于是她只能向后退縮道:“爸爸也從來不抽煙,你是誰?”
醫(yī)院里是不許抽煙的,所以剛進門的時候露西好好的過了把煙癮,身上的煙氣可能掩蓋了她本身的香水味。
“她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四舍五入,她也算?!贝笮l(wèi)站在露西的旁邊說道,他的聲線聽起來朝氣蓬勃令人安心:“護士姐姐也在旁邊,可以證明的?!?p> 本座樓層的值班護士早就來到了病房外面,聽到這話立刻走到女孩的面前安撫道:“別怕,他們是德米爾先生的朋友。”
女孩聽見這話逐漸恢復了冷靜,唯唯諾諾的道:“為什么爸爸沒來呢?”
“你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暫時來不了?!贝笮l(wèi)不由得撒了個小慌,安撫著這個女孩:“我們是你爸爸派來保護你的?!?p> 大衛(wèi)對露西使了個眼色。兩人魚貫而出,露西不由得將身子靠在墻邊道:“我想我知道雇主是誰了?!?p> “女孩的姓是德米爾,雇主是她的父親,花得起錢住在創(chuàng)傷小組的醫(yī)院。真相只有一個了——雇主應該是那個在新聞上報的、被賽博精神病殺掉的納爾遜·德米爾吧?!?p> 大衛(wèi)使用著網(wǎng)絡通訊:“這女孩也是個可憐人?!?p> “誰說不是呢?!?p> 露西將自己的雙手枕在腦后,望著天花板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