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爺子果真因為這件事情而老淚縱橫,很勉強的才控制好情緒,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想明白就好,想出去看看就去吧,我身邊有那么多人照顧著呢,等你回來了,咱們一家人還能在一起。”
他抓住了裴野的手,又牽住了裴少樺的,把他們的手交疊在一起。
人老了,就總喜歡一點大團圓的結局。
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裴野出去玩一玩,回來的時候,裴少樺大權在握,他還活著,股份可以給裴野一點,這樣這孩子就能夠穩(wěn)妥的活完下半生了。
他什么都算的明白了,只是卻沒想到這些孩子們比他預想的要更加無情。
又說了一大堆話,裴少樺和裴野才從病房里走出去。
兄弟二人的目光很默契的撞到了一起,卻都帶著明晃晃的野心。
裴野更是肆無忌憚的勾起了一點笑:“好弟弟,以后這里的一切都只能夠交給你了。”
“作為哥哥,我留下的那些人一定會‘好好’幫助你的?!?p> 這咬牙切齒的話語,分明表達出他的心口不一。
裴少樺并不介意,成王敗寇,他們最近就能夠分出勝負了,現(xiàn)在的一切也都很明顯了。
他一定會是勝利的人!
“那哥哥路上就小心一點,如果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我也不會介意的?!?p> “這一次離開了,你就別再回來了,我還能留你一條命?!?p> 對于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又毫無感情,讓他再也不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是裴少樺唯一可能容忍他的理由了。
“除非董事會的人過來求我,不然......我也懶得回去?!迸嵋靶χ鴵]了揮手,囂張的從這里走了出去,
看到那越來越遠的背影,裴少樺松了一口氣,手卻冷不丁的被一個人握住了。
程佩佩在他的身邊,眼神卻不免多了一點悲涼:“你會跟我離婚的,對嗎?”
當時他們兩個在一起就是因為要幫裴少樺站穩(wěn)腳跟。
現(xiàn)在,他唯一需要防范的人已經(jīng)要離開了。
那他們兩個人......
只是想到這些,程佩佩就覺得自己的心口有點難受。
為了這場感情,她付出了太多了。
程家全部的投入都在裴少樺的身上了,如果維持不住這一段感情,她都不知道父母會說些什么。
她已經(jīng)那么努力的去愛一個人了??!
裴少樺感受到那只手一點點的摟住了他的腰,仿佛是打算糾纏著他一般,就不愿意松開。
“我和她之間沒有可能的,但我也給不了你想要的。”
他嘆息一聲,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
把自己的一生丟在一個如他這樣的爛人的身上,真的值得嗎?
如果程佩佩當時愿意,不知道有多少條件比他更好的人愿意結成這門婚事。
這個死腦筋的傻丫頭偏偏選擇了最難走的路。
“那我們應該都是一樣的人了?!背膛迮鍥]感受到裴少樺的拒絕,頓時更加大膽的直接抱住了他,悶悶的說著。
“同樣的人才是最能了解彼此的,我愿意做你的傾訴者,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比如就從傷害你最在乎的人開始!”
這帶著點警告的模樣,卻并不算是太兇,跟之前比起來不知道好了多少。
現(xiàn)在的程佩佩心中只覺得很慶幸。
幸虧從一開始她選擇了觀望,并沒有立刻對林汐動手。
不然,她就算能夠嫁給裴少樺,兩個人也應該是不死不休的死敵,那里還能讓她偷得一晌歡?
“早點回去休息吧,你這段時間一直在醫(yī)院照顧咱爸,也很辛苦了?!?p> 裴少樺只是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
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不能計較的那么清楚。
他對于裴家的一切,并沒有太多感情,程佩佩一直照顧裴老爺子,卻為他全了孝道。
程佩佩能夠得到這句話就已經(jīng)很開心了,連連點頭,迅速離開了這里。
又是小半個月的時間過去,林汐的精神狀態(tài)已經(jīng)很穩(wěn)定了,只有一點不好,她面對傅沉煊沒有一點好臉色。
傅沉煊一如往常一般的過來,并不靠近,只是坐在林汐不遠不近的地方,眼神深沉而復雜,似乎有什么話要說,但還是忍住了,并沒有開口。
“我勸你還是理我遠一點,我不喜歡你靠近。”
林汐先譏誚的開口,她如今就好像帶著花刺的玫瑰,恨不能讓所有人都跟著她一起同歸于盡。
如果沒有平平,或許她早就要開始發(fā)瘋了。
“我以為,我們之間總能夠見面,再好商好量的說幾句話,小汐,我現(xiàn)在對你有一點真心了?!?p> 傅沉煊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壓制下噴薄而出的怒火。
這個女人倒是越來越給臉不要臉了,可他自覺地有點虧欠,只要林汐做的不太過分,他也不是不能忍著。
“可我對你只有惡心了,如果真心喜歡一個人,那應該是好商好量的追求,而不是用這種半囚禁的方式,讓我生不如死!”
林汐冷哼著開口,眉眼之中的嘲弄之色更加濃郁了些。
她最介意的就是自己被困在這里,連自由都沒有。
只要給她機會,她一定會立刻從這里離開。
這個道理傅沉煊無比清楚,他不敢放,甚至周圍的保鏢都多了起來。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已經(jīng)不短了,你和我,隨時都能結婚。”
傅沉煊眼眸略略顯出一點陰沉的笑,像是地獄開出的一朵花,無端端給人一種恐怖之感。
林汐卻只是嘖了一聲,并不相信。
“我并不需要,我也不愿意嫁給你,你明白嗎?”
“你母親還在醫(yī)院里吊著命,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只能用一些不太愉快的手段了?!?p> 傅沉煊勾起一點笑容,語氣卻是滿滿的自信。
除非林汐想要失去母親,否則,她永遠都會被困在這里,不能脫身。
“你只會用這么卑鄙的手段!”林汐咬牙切齒,她現(xiàn)在還能活著,憑借的就是兩個人,一個是母親,一個就是平平。
其他的威脅她或許能不管不顧,可是唯獨母親,是敲在了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是她不能放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