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語溫和無害,卻分明的像是尖利的刀子,沖著傅沉煊最在乎的地方扎了進去。
而傅沉煊的情緒也在慢慢的消失,他越來越明白,這場強取豪奪,就是他自己的獨角戲罷了。
現在的林汐,再也不是之前那個小姑娘,空有一腔熱血,缺什么都做不了。
她有錢有事業(yè),還有家人和孩子,已經算是一個很成功的人了。
如果,能夠再把林汐逼到之前那個狀態(tài)......
稍微瘋狂的情緒在腦海之中閃動著,傅沉煊立刻搖頭甩去了那些,露出一個略有些譏誚的笑。
他已經毀了林汐一次了,如果再一次傷害她,那,就連傅沉煊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情況要怎么處理了。
或許,他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為林汐保駕護航,將過去的一切慢慢塵封在記憶之中,這樣,他才能夠繼續(xù)看孩子們,也能和林汐長久的在一起。
只是,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連傅沉煊自己都覺得好笑。
他明明曾經完整的擁有了月光,卻還是把自己害到了這一地步。
“小汐,我只想問你,如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我一直都在追求你,你會不會有一點松動的?”傅沉煊忽然苦澀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眼中那灼灼的情誼實在是太傷人了,就算是果決的林汐,此刻心中也不由得稍微有點難受,認真想了想之后,她搖了搖頭,拿著東西離開了這里。
如果林家沒有出現這樣的事情,那她就應該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小公主,不論是父親,還是裴少樺,從來都不希望她受到一點委屈。
她會在家庭的幫助之下,直接爬上最高峰,有那么多優(yōu)秀的老師教導,再加上她全身心的學習,或許,未來被記入模特的歷史之中也不為過。
她會成為無數人的啟明星,成為別人最羨慕的存在。
不論是哪一種生活,都不應該有傅沉煊這么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出現。
這樣的話語,讓傅沉煊微微一愣,不由得露出了一個苦笑,他也同樣堅定了一點:“小汐,那我也絕不會后悔,我現在唯一傷心的,就是沒有在一切事情出現之前,就扼殺。”
他現在已經能控制婚禮了,甚至掌控自己的未來,傅海留在公司的那些力量可以說是微乎其微,可,最重要的人還是離開了這里。
林汐只是笑了笑,她沒有回頭,離開的很決絕。
出去的時候外面已經飄起了大雨,林汐抬頭看天,罕見的感覺到了一點無奈,上天從來都不算偏愛她。
時逸開著車,在門口慢慢的停下了,車窗放了下來,露出那張含著笑意的臉,他主動發(fā)出邀請:“我正好在這里附近辦點事情,遇到了大雨中的公主,公主愿意賞光嗎?”
那柔和的話語便慢慢的浸潤了林汐的整顆心臟,其實,關掉了大門,仍然會有光從窗戶之中露出來,甚至從哪些不被人注意到的角落。
“這一次,我說的很清楚了,時逸,我不確定我是否會在這段感情之中糾結搖擺,但,我想跟你好好地試一試?!?p> 林汐坐上了副駕駛,沒有再跟以前一樣要保持距離。
她突然地話語讓時逸不由得踩了一腳急剎,雨水砸在車身上,嘩啦啦的,也把林汐那些真情實感的話語變得很小,可是,時逸卻感覺自己的耳朵這輩子都沒有那么好過。
“你是說真的嗎?”時逸語氣中的興奮毫不掩飾。
他做夢也沒想到,這一天居然會來的那么快。
“但你會很辛苦啊。”林汐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時逸下意識的就把溫度調高了一點,這讓林汐更加忍不住笑意:“我的心里還有那個人的影子,或許很多親密的事情都做不了?!?p> 成年人的愛戀,不過就是粗淺易懂的東西。
和傅沉煊在一起的時候,林汐還以為自己能有一點甜蜜的戀愛,可都是她在委屈求全,自我出賣。
現在,她都沒辦法跟時逸保證什么。
可這話卻讓時逸一下子抱住了她,緊緊地箍在了懷中:“只要你愿意答應就好了,其他的問題,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協(xié)商克制。”
“就算這輩子都跟你談柏拉圖式的戀愛,我也無怨無悔?!?p> 他的等待,終究是換來了結果。
林汐也被他那樣興奮的情緒所影響,小心翼翼的,試著抱住了時逸,兩個人就維持這個姿勢很久。
即便是最后一起上樓,時逸也與林汐十指相扣,仿佛這樣,就能夠保證眼前的人是完全屬于自己的了。
這種獨一無二的偏心,讓林汐不由再一次感受到了之前的種種,她在爸爸媽媽面前就是這樣,就連裴少樺都會受到影響,盡力的給她偏心。
“我要回去睡覺了?!绷窒驹陂T口,口中雖然這么說著,可是腳下卻紋絲不動。
說歸說,做歸做。
剛剛才確定戀愛關系,時逸也不想就這么跟林汐分開,兩個人就這么傻乎乎的牽著手,什么也不說,氣氛卻顯得愈發(fā)曖昧了一些。
“真的要回去了,明天你陪我一起去給安安找學校吧。”林汐嘟囔了一聲,忽然轉身湊到時逸的懷中,在他的臉側留下了一個很輕很輕的吻,趁著他愣神的時候,立刻就轉身就去了。
時逸在感情這方面上格外單純,一張臉已經紅了,可是眼神還癡迷的看著林汐的方向,忍不住咧嘴微笑,他幾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迫不及待的就給林汐發(fā)了消息。
“女朋友,晚安?!?p> 而林汐卸完妝以后才看到,她并不累,但也要調整一下作息了,不然沒辦法好好照顧孩子,猶豫了一下,她還是發(fā)了時逸想要看到的。
“男朋友,晚安了?!?p> 時逸臉上的笑容更加放肆,眸光之中的興奮抑制不住,他熬了大半夜才終于睡著,第二天鬧鐘一響,就興沖沖的去洗漱收拾了,還特地換了考究的衣服,連香水都是精挑細選以后才噴灑上的。
淡淡的香氣在這一片空間之中醞釀,逐漸變得沉穩(wěn),時逸才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去隔壁敲門。
開門的自然是安安,他眼神里還帶著一點疑惑,認真的看著時逸特殊的打扮:“時叔叔,你怎么這么收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