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是這樣說的嗎?”
威嚴的皇宮內(nèi),聽完秦叔寶的匯報后,李二停下了批閱奏折的目光,目露精光的看著案臺上的陌刀,向身旁的宮衛(wèi)揮手示意,大有親自操練一番的想法。
“是的陛下,藍田侯說陛下會知道他的意思。”
秦叔寶不太擅長猜測李二的心思,小心翼翼的回復著,內(nèi)心且把江樂埋怨了一通。
“你去告訴他,這事我準允了,但朕想知道當年他大破突厥大營的東西,不要裝死,朕容忍他做一輩子的逍遙散人?!?p> 對于當年的戰(zhàn)情,這些年李二也收集了不少情報。突厥人被江樂當時的手段下破了膽,都認不得是天譴,神鬼莫測的手段。參與此戰(zhàn)的江府護衛(wèi)和娘子軍中都有百提司的人,了解到的情況也過于片面。對于能發(fā)出雷嗚和有巨大破壞力的東西都知之甚少,反而勾起李二知道的好奇心。
“臣一定轉(zhuǎn)達到。”
奏叔寶無形中,又充當了一把信使,對于李二和江樂的啞迷,他是一點都不想知曉,能混到現(xiàn)在,誰都不是傻子,該有的城府和心機一樣都不會缺。
看著退下的秦叔寶,李二又想起了江樂這個讓人發(fā)狠的人。二姐臨終前還要為他爭取自己的承諾,父皇也對他欣賞有加,反而自己與他接觸時,總能感覺到他對自己有一種疏離感,這種感覺讓他很是惱火。在有機會時,總想好好的敲詐他一番。
其實,李二內(nèi)心是挺欣賞江樂的,文才過人,總能有一些出人意料的舉動,能給大唐帶來利益。但對他不愿出仕效忠于自己,耿耿于懷,反而激起了他的征服之心。這些年江樂閉門不出,一只窩居在山中清修,雖然對他當年的手段有所好奇,但也無法放下身段去探查臣子的秘密,好不容易輪到他有所求,肯定是要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了。
“唉!此事為難兄長了?!?p> 還真不能小看了古人,也難為李二憋了這么多年,該來的總會來的。江樂掏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奏書遞給了秦叔寶。
“此事事關(guān)重大,勞煩兄長親自面呈給陛下吧!”
已有了經(jīng)驗的三秦叔寶,面無表情的接過奏折,轉(zhuǎn)身急忙趕向了宮中。
早有準備的江樂,把使用火藥的建議卻納入了奏書,他只是希望不要助長了這位千古大帝的野心。
火藥畢竟是睌唐時期才在軍事上大規(guī)模利用,江樂也只打算給李二黑火藥的初級使用的配方和方法,注重它攻守城和部野戰(zhàn)的工效。還建議李二不要過度依賴它,因為如果大范圍擴散使用也會被敵對的勢力利用。
江樂也說明了,目前也只有他掌握了火藥的配方,李二需要選絕對信認的人來學習配制方法,他可不想淪為李二的黑子,一輩子受人所控。
想到這一次決定,也會給降落帶來無窮的麻煩,江樂內(nèi)心就很是不安。在奏書的最后,他也試探性的提及在定襄事后,自己打算在大唐境內(nèi)游學,以增長弟子們的學識。如果李二準允,江樂也可把擔心放下。
自從阿寧在秦嶺深山中建好了基地陪養(yǎng)越女劍傳人后,江樂也很難見到她。奏書下午已送到宮中,李二且未有答復,江樂揣揣不安的心也遲遲放不下,獨自一人在百丈崖上彈起了古琴。
一曲逍遙游結(jié)束,提起了桌上的酒瓶在涼亭里來回踱步,一股熟悉的腳步聲且在崖上的樓梯上響起。
“阿寧,你來了,怎么就改不了偷看的習慣?”
“誰偷看了,你有什么好看的,我只是聽你今日的琴音,有所紊亂,所以才不想與你打招呼?!?p> 可能是被江樂戳破了心中所想,平日冰冷的阿寧,也難得紅著臉,低著頭走向了桌前,小聲的辯解道。
“是??!今日心中是有點亂了,你說我把自己的一個大把柄,告訴了一位最沒信用的人,此刻卻正在等待著他決定我的命運,你說我是不是傻?”
“是誰,殺了就是,你不是說過死人才能嚴守秘密嗎?怎么會做這么傻的事?”
阿寧雖然認識江樂已好多年,但從未看到過他有如此驚慌的時候。想當年,截殺李藝的人馬時,那可是異常堅定,出手狠辣,不曾有半分猶豫。她就看得出,江樂不是一個別人可以輕易拿捏的人。
“殺不了,他只有能力決定我們的生死,也能決定大唐的整個命運,我也只能賭一把了?!?p> “是皇帝,你,你,莫非你把火藥的事情告訴了他?!?p> 聽到江樂的回答,阿寧一下就想到的事情的原因?;鹚幎际撬娜嗽谑褂?,怎會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怎么會,當年我們沒有留下任何把柄??!”
對于當年突厥的那一戰(zhàn),作為親自參與者,阿寧認為打掃的還算干凈,就算那位有所懷疑,也不會直接向自己的臣子逼問秘密的,事后江樂也沒有認領(lǐng)功勞。其實阿寧是知道的,江樂當年不只是為了國家大義,也有在突厥大營里行走蕭皇后目的,只是天不遂人愿,當時蕭皇后一些人并未在大營中。
“沒辦法??!他本就對當年之事有所懷疑。此次,大唐與突厥即將決戰(zhàn)。我觀之,大唐的勝利極大,要迎回蕭皇后一行人,以及后顧之憂,只能冒險與他做一場交易了?!?p> “那你可有把握,他掌控了火藥后,還能信守承諾?!?p> “我們的這位陛下??!自從登位后,就想成就一份名傳千古的功績,氣度與胸襟不是一般皇帝能夠比擬的,我有信心能達成交易,只是怕他對我的容忍,也會到達了極限,以后的日子不好過咯!”
事情未塵埃落定前,江樂內(nèi)心難免有了些擔憂。
“為難侯爺了,阿寧在此代公主叩謝侯爺大恩。”
目光堅定的阿寧,俯首跪在地上,向江樂行了跪拜大禮。以前可能是因為靈兒的安全而服從江樂的安排,從此刻起,阿寧且是打心底里臣服了江樂。
“你起來吧!為了靈兒以后的幸福,我也會為她掃清前路的。你的人手招收的怎樣了,我有一個大計劃,需要不少人手?!?p> 想到花蕊的計劃,江樂也在心中打算加快出海外的步伐了。
“目前,這兩年新招收的有一百人,也要三年后才能出師,侯爺是打算增加多少人手?!?p> “一百不夠,今年必須增加到五百人,你們也不要只收女子,也要多招收一些男子,人數(shù)平衡才最好?!?p> “可侯爺,府中的錢糧怕是會不足以支撐??!”
“我會讓師兄教授大家草藥知識,讓學徒們在正常學習時,也能充分利用秦嶺這座天然的藥材庫,制藥的工坊也會轉(zhuǎn)給你經(jīng)營,以做擴充人員的財源?!?p> “人員招收也是大麻煩??!前些年,天災不斷,倒還好招收,可如今怕是困難了?!?p> “我會讓暗網(wǎng)配合你們招收孤兒,麗質(zhì)名下的共濟院也會配合你們?!?p> 麗質(zhì)一時興起開設(shè)的共濟院,專收受災的孤兒,在長安城四周都開設(shè)了莊園,洛陽也在江樂的安排下建了分院,事事都學著皇后的濟世堂,也讓麗質(zhì)賺了的一些名聲。阿寧在從牙市里購買一些,也能湊足缺口。
等到時機成熟,江樂希望把劍樓的人逐漸轉(zhuǎn)向海外,以免引起李二的猜忌,也提前把自己的后路經(jīng)營好。
有了訣斷的江樂,思路上也擴寬了不少。府中這些年工坊擴建,工匠也配養(yǎng)了不少,可如今且不夠用了,江樂不可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墨家的人身上。
唉!看來以后可有事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