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戴著兜帽掄著大錘的兇手,見三人圍攻上來不怒反笑,發(fā)出了興奮的嘖嘖聲。
他頭上的攝像頭一閃一閃的,像是充滿了嘲諷的血色眼睛。
“一對三?。 ?p> 兜帽男說著,那笨重的大錘猛的朝著三人橫掃了過來,這是一個練家子。
辦公室不大,這長長的大鐵錘掄圓了去,幾乎是避無可避。
沈珂身形一閃,生銹的小鋼筋尋到了縫隙,直接朝著那人的肚子捅去,旁邊罵罵咧咧的齊桓舉著鋤頭直直的頂住了鐵錘。
鋼筋對鐵錘,那就等于是用挖耳勺同湯勺比賽舀湯,螞蟻與大象賽跑它不是一個等級的。
那鋤頭不知道閑置了多久,被那鐵錘重擊了幾下,終于在這一次交鋒中崩不住,斷裂了開來。
齊桓的手突然一輕,他臉色微變,一手舉著半截兒像是風(fēng)火輪一般劈頭蓋臉的捶了上去。
一頓操作猛如虎,其實是個野路子!
沈珂默默地想著,握著鋼筋的手下沉三寸,直接朝著那兇手的關(guān)鍵部位戳去。
正在這個時候,一陣疾風(fēng)下來,黎淵像是一頭猛獸猛撲了過來,他手中的那根鋼筋精準的戳中了鐵錘男的右手腕,鐵錘男上被發(fā)瘋的齊桓干擾,下被咔蛋的沈珂威脅,根本分身乏術(shù)。
他呼痛一聲,手突然一折,那鐵錘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就是現(xiàn)在!黎淵一把揪出了他的衣領(lǐng),猛的一個過肩摔,鐵錘男整個人騰空翻起,被他重重的砸到了走廊上。
站在門口瑟瑟發(fā)抖的姚珊珊見狀,慌忙的跑遠了些,紅著眼睛驚恐的看著這一幕。
鐵錘男頭上的攝像頭摔得四分五裂,他有些暈乎乎的甩了甩頭發(fā),甩掉了一直戴著的兜帽,他咳嗽了幾聲,吐出了一口血來。
屋子里的三人見狀,松了一口氣,正準備拿著手銬出來,卻見那鐵錘男手猛的一拽,那落在地上的大鐵錘瞬間被他拽了出來。
“哈哈!知道為什么我的鐵錘上要裝鐵鏈嗎?”鐵錘男得意的笑道。
沈珂點了點頭,握著鋼筋警惕地走了出來,“這一點你倒是有先見之明,知道自己這輩子都是要戴鐐銬的,提前給自己準備了?!?p> 鐵錘男一愣,再次拽了鐵錘上的鐵鏈,那巨大的鐵錘竟是被他拽得飛了起來。
他桀桀的笑著,想要伸手接住鐵錘,卻見黎淵已經(jīng)沖到了面前,一拳頭朝著他的面門猛擊過去。
鐵錘男頭一歪,還來不及慶幸自己閃避了過去,卻是臉色一變,只見那大鐵錘越過了他的頭頂,朝著樓下掉去,鐵錘男來不及解掉手腕上系著的鐵鏈,只覺得一陣巨力拉扯來。
緊接著就是一聲巨響……
沈珂沖到樓梯邊一瞧,鐵錘落地,人也落地。
那鐵錘男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已經(jīng)不省人事。
黎淵想著,舉起了雙手,“完了!這下又要被陳隊罵得狗血噴頭了!這里可有八只眼睛看著,不是我推他下去的,是他自己完雜耍失敗了掉下去的!”
沈珂同齊桓還來不及說話,就聽到旁邊傳來了一個堅定的聲音,“警官,我可以作證,我拍了視頻?!?p> 三人聞言,扭過頭看去,姚珊珊暈乎乎的站了起身,手中拿著一個手機,那手機的殼上正是那個紅色頭發(fā)的李鳴楠。
他跳著勁爆的男團舞,似乎是一個頂胯的動作。
沈珂看著,忍不住低下頭去,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鋼筋。
姚珊珊看著她這副模樣,卻是哈哈一笑,隨即又大哭起來,“謝謝你們,警察同志,我以為我就要死了,謝謝你們!”
“我心里一直在祈禱,警察叔叔快來,警察叔叔快來救我!沒有想到,現(xiàn)在的警察同志都這么好看,簡直比電視里的明星都好看!你們要是去娛樂圈,那都可以C位出道!”
“對了,還有錢糖,錢糖,錢糖!”姚珊珊又哭又笑,跺著腳扯開嗓子喊了起來。
一個穿著紅色格子連衣裙,穿著馬丁靴的女孩從黑暗中跑了出來,一把抱住了姚珊珊,一臉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悅。
“珊珊,我以為我要死了!我躲在三樓的女廁所后面,我以為我們今天就會死在這里!”
沈珂看了她一眼。
源水村小學(xué)的門口,警笛聲呼啦啦的響起,一起而來的還有好幾輛救護車。
沈珂伸長了脖子一看,陳末那微禿的腦袋閃亮登場,同他一起的還有南江新區(qū)分局的老鄭,以及附近的派出所的所長們。
陳末像是感受到了沈珂的視線,余光瞥著被人抬走的鐵錘男,笑著搖著頭道,“這就是他們身為警察應(yīng)該做的,要不是有這么多兄弟單位的支持,他們?nèi)齻€哪里敢往前沖?”
“怕不是現(xiàn)在都是三只無頭蒼蠅。沈珂你們快點把那兩個受傷的姑娘送下來,新區(qū)醫(yī)院那邊已經(jīng)安排好接人了?!?p> 沈珂收回了脖子,認真的沖著黎淵還有齊桓道,“我感受到了陳隊即將噴發(fā)的殘暴之力。”
黎淵同齊桓一個激靈,飛一樣的護送著姚珊珊同錢糖下了樓去。
沈珂垂了垂眸,慢悠悠的跟在后頭,等到了樓梯口,卻是沒有停下,朝著樓梯的另外一邊走去。
小學(xué)的樓梯一般都在中間,他們聽到了姚珊珊的尖叫聲,便直接朝著這邊來了,卻是沒有看過另外一邊。
這教室里黑漆漆的,卻是有一股蠟燭剛剛熄滅的味道,破敗的窗戶開著,夜晚的風(fēng)吹了進來。
沈珂舉起手機,朝著講臺走去。
在那講臺之上,有一根快要燒沒了的白色蠟燭。
她伸出手指來摸了摸,那蠟燭還有溫度,應(yīng)該是剛剛才熄滅不久。
講臺許久沒有用過,積了厚厚的灰,在那蠟燭旁邊,有一個明顯的長方形的印記,像是先前有什么東西就放在這里,所以灰塵比別的地方少了一些。
沈珂皺了皺眉頭,用手指甲試探了一下那長方形的印記,還帶著溫度。
“攝像頭,筆記本電腦”,沈珂喃喃道。
她想著,迅速的轉(zhuǎn)身,朝著樓下跑去,“陳隊,你們開始過來,有發(fā)現(xiàn)這里有什么人離開嗎?”
陳末皺了皺眉頭,“沒有,怎么?難道兇手不止一個,還有共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