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fēng)高,黑暗中有一盞燈散發(fā)著微弱發(fā)光芒。
燈被風(fēng)吹的搖曳不定,好像隨時都會有熄滅的可能。
在這夜深人靜時,哪怕只是輕微的響動都會刺激著人的情緒。
時雨表面上沒有什么表情,實則內(nèi)心還是有些怕。
早知道今天就早點走了,就算有什么事情沒有處理好,大不了就帶回去處理或者是明天處理。
好在身旁還要小月陪著。
一陣風(fēng)吹來,小月手中的燈籠被吹滅,世界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小姐,看,看不定路了。”小月帶著顫抖的聲音響起。
時雨攥緊自己的雙手安慰:“沒事,離到家也沒有多遠(yuǎn)了,我們摸索著,很快就會到家?!?p> 兩人攙扶在一起,從彼此身上汲取力量,倒也不是很難熬。
前方突然出現(xiàn)了一抹亮光,時雨警惕的看著前方,不知道那里是誰。
“夫人!”白喬和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隨后燈籠飄的更快。
近了一看,是白喬和提著燈籠過來了。
白喬和看到時雨松了口氣:“夫人,我看你今天這么晚還沒回來,就擔(dān)心的往你回家的這條路上過來找你?!?p> 白喬和也看到了熄滅的燈籠,他用手中的燈籠把小月手中的燈籠點燃。
亮光更盛,驅(qū)散了人內(nèi)心的恐懼。
自上次撕破臉皮后,白喬和一直在討好時雨。
只是時雨沒有想到,白喬和見自己回家晚了,居然提著燈籠過來找。
“家中的傭人都沒有出來找?”時雨疏離的問道。
白喬和肯定圖謀著什么,要不然能突然轉(zhuǎn)了性子?
白喬和見時雨冷漠著臉,心中很是傷心:“傭人還在家中,我怕他們不聽我的,就沒有吩咐他們。”
時雨疏離的點頭,白喬和沈清很是懊惱。
如今終于有時間和時雨獨處,他欲言又止,還是把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這段時間,我回想了之前的種種。你一個千金大小姐來我白家受苦,要不是你,我恐怕連趕考的錢都沒有,更別說能當(dāng)上這太守?!?p> “我能有今天的身份地位全部都是靠你,可是我卻那么不識好歹的問你,我真是禽獸不如?!?p> 白喬和能自己罵自己,時雨很是稀奇的看了他一眼。
白喬和臉上的懊惱悔恨不似作假,好像真的大徹大悟,痛改前非。
“我最過分的地方還在于無腦偏袒表妹,讓你受了更多的委屈,也怪我識人不清,錯把榆木當(dāng)珍珠,實則珍珠在我的無知之下慘遭蒙塵?!?p> 一路上,白喬和都在懺悔。
時雨聽著也不反感。
白喬和并沒有把他的錯誤推到別人身上把自己摘的干凈,而是真心悔過。
送時雨到房門前,白喬和站在門外看著,站了很久之后,才離開。
小月遲疑的問道:“小姐,姑爺這是真心悔過還是只是做做樣子給你看,以求得到好處?”
白喬和之前氣人的做法真的是深入人心,小月看著也沒有第一時間相信。
白喬和卑微到連家中的下人都使喚不動,很難相信他不是在用計謀。
“看著不像,以前的白喬和讓他承認(rèn)自己的錯誤跟要他的命一樣,如今把之前的過錯都攬到身上,還誠心要懺悔,應(yīng)該是真心悔過了?!?p> 至于目的,那是都附帶的。
如果白喬和真的變乖了,給他點面子也不是不可以。
第二天天還沒亮,陸嬌嬌的丫鬟小翠在外面恭敬求見。
時雨才剛醒,她睜著惺忪的睡眼問道:“她來干什么?”
“她說,她家小姐昨天沒有回家?!毙≡禄氐?。
“沒有回家?嗯?”時雨瞬間清醒過來。
越一思考,時雨就明白過來怎么回事。
陸嬌嬌覺得沒有必要在待在白府,她和自己徹底鬧掰,和白喬和也鬧的不可開交。
只要找到了好去處,又何必在回來呢?
“不見?!标憢蓩刹灰妬碚宜墒裁?,她又不能立刻讓陸嬌嬌回來。
這邊籌謀綁架蘇子騰回來專門教導(dǎo)李家孩子的李彥辰失敗了好幾回。
每次都是都被一個沈清身邊的丫鬟打得落花流水,李彥辰很是暴躁。
陸嬌嬌冷眼看著,經(jīng)過昨天的事情,陸嬌嬌心中的怒火滿的都快溢了出來。
她仔細(xì)想了想,發(fā)現(xiàn)都是沈清在阻礙她的計劃。
她就算不能在古代名揚千古,也要狠狠的教育屢次阻礙她的沈清。
想來想去,就只有第二商賈的李彥辰有這個實力,他還和劉家交好。
等到李彥辰的怒火達(dá)到頂峰的時候,陸嬌嬌這才火上澆油的冷嘲熱諷道。
“我這個表嫂,現(xiàn)在手中掌握著整個昌州,你們這些剩下的商賈,也只能仰仗她的鼻息生活?!?p> 沈家現(xiàn)在錢權(quán)都有了,還辦了昌州唯一一個的學(xué)堂,只要是家中有孩子有條件的,都會把孩子送過去。
陸嬌嬌說得并沒有錯,她在賭,李彥辰不會愿意屈居于一個婦人之下。
“我要寫信給給我姑姑!”李彥辰眸中滿是陰鷙,區(qū)區(qū)一個太守的權(quán)勢,能跟太妃想比?
“李兄,冷靜!”劉航不滿的看了一眼陸嬌嬌這個瘋女人。
“怎么,你想阻攔我?你也能看得下去沈清那個女人只手遮天嗎?”
要不是和劉航交好,李彥辰就要罵人了。
“李兄你想想,這事要是讓上面知道,那固然能掰倒沈清,可是昌州也不會再有學(xué)堂發(fā)出現(xiàn),我們昌州,也就只能經(jīng)商,是個身份低位,上供最多的錢財,待遇卻是最低的那一個?!?p> 沈清雖然壓著他們,未來卻能改變現(xiàn)在昌州的地位。
李彥辰安靜了下來,顯然聽進(jìn)去了。
陸嬌嬌急了:“他說得是沒錯,可是要被上面人知道了呢?就算會成功,也要十幾年或者是幾十年,在這段時間里,你要一直被壓著,你要被壓一輩子嗎?到時候就算有了改變,你也死了。”
劉航一個謙謙公子,現(xiàn)在恨不得拿根針把陸嬌嬌的嘴給縫起來。
李彥辰剛沉浸在昌州未來地位高大的幻想中,就被陸嬌嬌打破了。
他喃喃自語:“是啊!萬一被上面知道了呢?我豈不是白受氣那么多年。反正都會被發(fā)現(xiàn),還不如由我來說,我李家還能得到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