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修竹和林淺瞬間又穿越回了肖修竹的臥房,半小時的功夫,他們往返古代和現(xiàn)代兩次穿越。
肖修竹穩(wěn)健的護住了林淺搖晃的身體,林淺捂著自己受傷的胳膊,一臉疼痛難忍。
“你沒事吧?”肖修竹有些擔憂。
“沒事,就是有點疼?!?p> 林淺本想趁這個機會捉弄一下肖修竹,但看了看他擔憂的神情,還是算了。
“殿下,殿下,你在里面嗎?”
肖修竹與黑衣蒙面人打斗時,寧隱,桑延,桑洛三人正在到處尋找他們的主子,當他們趕到打斗現(xiàn)場時,肖修竹和林淺已經(jīng)穿越離開了。
三人微感大事不妙,當機立斷兵分三路去尋找。
此時門外面急切的叩門人,正是桑延。
“桑延,進來?!?p> 桑延聽到屋子里有主子的回應,立刻松了一口氣,他推門而入繞過屏風;“殿下你沒事吧?”
“我沒事。”
親眼看到自己的主子安然無恙,終于如釋重負,浩氣長舒。
“殿下可知是何人……”
“去拿藥來?!?p> “是?!?p> 桑延轉身而去,他本想問肖修竹是否知道是誰想要暗殺他,可有懷疑的對象?
以往肖修竹多次遭到暗殺,都是肖修禊和皇后鳳漪鸞所為,現(xiàn)在他們大勢已去,死的死,禁足的禁足,根本沒有了懷疑的資本。
肖修竹對于這次想要殺他的人,沒有一點頭緒。
一會兒的功夫,桑延便拿來了包扎的藥物和細布,肖修竹為林淺包扎好傷口便出門了。
晚風微涼,夜已深幽,孤燈暗夜中一抹白衫背影,立于江岸之中的船舶之上,江岸之上一小廝對著船舶上的白衫背影大聲道;“瑯主有位不息公子來訪?!?p> 小廝話音一落,被稱作瑯主的白衫背影,在船舶之上飛身而起,轉瞬間他便來到了一處僻靜的耳房中,耳房里那個叫不息的公子正在等候。
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兩個人的樣貌長相,他們似乎有何等大事要商談。
里面的瑯主先開口道;“不息公子請坐?!?p> 二人落座后,瑯主繼續(xù)道;“看來不息公子今晚的計劃又失敗了?”
不息公子聽言眼神微簇,兩道粗眉橫擰,他錯愕的凝固一下,心中思索;“他怎么會知曉今晚之事?”
不息公子答非所問;“不知瑯冧門主邀在下前來所為何事?”
瑯冧門主靜若恣意,不緊不慢的為二人斟滿了茶,微抬眼眸;“噢?不息公子為何知曉是我邀你前來了的?”
“今日午時時分,府里收到的訓箭上寫道;“今幕落斜陽,為其解憂敘”這不是瑯門主邀本公子夜深之時,來斜陽西落的瑯冧門一敘的意圖嗎?”
瑯冧門所在的位置,乃是東岳西處最高的十頂山,斜陽落于西方,因此不息公子才由此斷定,邀他的敘話的人,定是坐落于西方處的瑯冧門主。
“不息公子果然心思敏捷,玲瓏之心,我今日邀請不息公子前來,是想和不息公子談一筆雙贏的買賣?!?p> “早就聽聞瑯冧門主風雅至極,兩袖清風,以教書育人傳道為己任,如今門主竟要與在下談生意?”
“正是?!?p> 不息公子似笑非笑;“那就看瑯冧門主能否說服在下了?!?p> “比如,我可助你得到你最想要的東西?!?p> 不息公子聽言眸光轉動,立刻變得嚴肅起來;“瑯冧門主可知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權利?!?p> 不息公子思索片刻,放下手中茶杯:“瑯冧門主此話當真?”
“自然。”
“那不知在下能為瑯冧門主做些什么?”
不息公子話音一落,瑯冧門主一改方才的溫潤風雅,他顏上露出一抹殺意刺骨的寒光;“十五年前,我瑯冧滿門上千余人,慘遭仇家滅門,此等深仇大恨不共戴天,我要借助不息公子之力以牙還牙,報仇雪恨?!?p> “瑯冧門主為何會選擇在下做這筆買賣?”
“野心,有野心之人,方可成大事,而不息公子便是可成大事之人?!?p> “瑯冧門主何知我有這等能力?”
“我自然知曉,比如不息公子暗地里培育的十萬精銳,還有三年前不息公子借刀殺人的本事?!?p>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瑯冧門主,好,本公子同意和瑯主談這筆買賣?!?p> 二人以茶代酒,達成一致。
不息公子離開后,瑯冧門主露出恨之入骨的神情,他在心中暗暗發(fā)狠;“我定要整個東岳皇朝為我母親,為我瑯冧滿門陪葬,你們都得死?!?p> 肖修竹議在議事廳出來還不忘對桑延囑咐道;“明日你繼續(xù)查,定要查出今晚的幕后兇手?!?p> “是。”
二人說話間來到了肖修竹的臥房外,桑延瞧了瞧從扇門透出的隱隱燭光,對肖修竹開口道;“殿下,可否用屬下為房里的那位姑娘準備一間上房?”
“不用?!?p> 桑延雙手抱拳;“屬下告退?!?p> 在桑延轉身之時,臉上露出一抹欣慰之意,他主子的房里終于有了相伴之人。
肖修竹此時的想法,實屬顧及林淺可能隨時會穿越,以免被別人發(fā)現(xiàn)她來歷不明的身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才堅持讓林淺和他同住一屋。
肖修竹推門而入,他走進里間臥房,此時林淺已經(jīng)趴在床榻對面的書案上睡著了,他見此將床榻上的裘皮,輕輕蓋在了林淺的身上。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仔細端詳她的模樣,只見她面若桃花,膚如白雪。
這個女子為何會在危機時刻,不顧自己的性命的安慰,替自己擋劍?如果他們二人沒有穿越,說不定林淺此時早已成了那黑衣人的劍下亡魂。
肖修竹百思不得其解,她一個小小女子怎會有那樣的勇氣,為一個相識未深的人去擋劍?他的內心有些震撼。
正在肖修竹為此思索之時,林淺悠悠醒轉,她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癡迷。
“你醒了?”肖修竹問。
“嗯?!?p> 林淺坐起身來,她發(fā)現(xiàn)身上披著的裘皮有些動容,微微一笑;“果然一起經(jīng)歷了生死就有了深厚的了革命情誼,他竟然還給我蓋被子,嘿嘿。”
林淺暗自竊喜,不小心碰到了胳膊上的傷口;“嘶啊,好痛?!?p> 她微微皺了皺眉,看著包著白布的胳膊,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傷口,但對于她這個現(xiàn)代人來說,痛感還是很明顯的,最讓她感到后怕的是,那么長的一把劍,差點要了她的小命。
肖修竹看著她有些吃痛的神情,開口道;“你沒事吧?”
“沒事,對了,你知道是誰想要殺你嗎?”
林淺問出了肖修竹也想知道的問題,但他對此毫無所知,昔日一心要他死的人,已經(jīng)被他徹底擊敗了,如今這一次遭到暗殺,還需細細查證。
“不知?!?p> 林淺望向肖修竹,他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告訴他要提防哪些人,小心哪些人。
她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穿越而來,如果自己告訴他了,那么會不會像其他的穿越劇里演的那樣,顛覆了這個世界的一切。
“蘭亭如序”本是一部沒有歷史記載的架空劇,但這個世界卻在千年前真實的存在著,她知道劇里每個人的結局,唯獨不知道肖修竹的,他歷經(jīng)九死一生,雖是最后的贏家,最終卻不知所終,生死不明。
肖修竹看著林淺欲言又止的神情,仿佛猜到她有不能說出來的秘密,對此他沒有過于多問,而是問了此刻心中所想。
“為何要替我擋劍?”
其實林淺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是在那生死攸關的時候,她沒有什么想法,也來不及想,就是本能的那么做了。
“沒有為何?如果你非要問,我只能說我也不知道為何,總不能看著你眼睜睜的死在我面前吧。”
“以后再遇到這等事不要以身涉險,找個隱蔽之處躲起來?!?p> 林淺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真的再遇到這樣的事情,她會怎么做。
在肖修竹的認知里無論做什么都需要一個理由,桑延,桑洛對他衷心,是因為他們有袍澤之情,寧隱對他衷心,是因為他曾經(jīng)幫助過他,他王府里所有的人對他敬重,是因為他給了他們安身之所。
而林淺為他差點丟了性命,她卻說沒有任何理由,這個女子果然與眾不同。
“對了,你可知我們之前去到的那個地方何處?那里為何會有本殿的畫像?”
“那是我的房間?!?p> “你的房間?”
“嗯,就是我的家,那張畫像是幾年前,一個畫家為我畫的?!?p> “畫家?”
“就是你們這所說的畫師?!?p> “你為何讓畫師畫本殿的畫像?”
“因為你長得好看啊,我的眼光可是很高的,很少有人能入的了我的法眼,你是唯一一個?!?p> 肖修竹看著林淺,這個女子真是認真不過三秒,在他看來林淺說的眉飛色舞,一點也不嚴肅,他只當她是隨口說說。
而事實上,林淺說的確是實話,她表達方式是直接的,活躍的,不像他們古代女子,說話要柔風細雨,溫溫柔柔,走路要款款玉資,輕移蓮步。
“今日你睡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