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窮得只剩債
韓陽被趕下了車,還要裝作如無其事的走過去叫任嬌嬌。
“嬌嬌!好巧哦!”
任嬌嬌看著公交車開了過來,一邊掏卡一邊對韓陽說,“我趕時間,有事電話聯(lián)系??!”
說完,沖他擺了下手,沖上了公交車。
末班車人很多。
項井透過車窗看著她被人擠上了車,眉頭皺一下。
韓陽喊了幾聲,無奈又拉開車門坐了回去。
“可不是我不讓她上車的啊,”
看著公交車門好不容易關(guān)上,晃晃悠悠開走了,他說,“你媳婦兒挺不容易的,我瞧著她腳都沒沾地就被擠進去了?!?p> “嗯?!?p> 韓陽捂嘴驚訝,“你都不心疼嗎?!”
項井視線從文件轉(zhuǎn)到他臉上,眼神冷淡。
韓陽啊了一聲,“項總果然和小說里的霸總不一樣!”
“少看狗血言情小說?!表椌拖骂^,看著文件上的條款,一邊說道,“她沒有駕照?!?p> “你想過給她買車?”韓陽側(cè)頭瞇眼看他,“愛情來了?”
“韓家開始物色孫媳婦了,你的大母猴要來了。”項井合上文件,“下車?!?p> *
任嬌嬌到了醫(yī)院,直接去了住院部二十五層。
門口是刷卡進的,她沒卡,給劉楚妍發(fā)了條微信,說她到門口了。
劉楚妍收到微信就出來了。
從里面按了一下,門開了。
“你怎么這點過來了?不說好了晚上我陪護嗎?”
“你明天還上班呢!”任嬌嬌說,“找到兼職了,明天下午開始上班。你收拾收拾回去吧?!?p> 快走到病房門口了,劉楚妍停住,小聲問她,“下午相親怎么樣?”
嬌嬌猶豫了一下,想說,但這事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
“明天細說,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有時間咱倆再聊。”
“也行,那倆男陪護打飯擦身上廁所做檢查什么的都行,你再待一會兒就回去休息,不用擔心我親弟,我下午問劉主任來著,任陽狀態(tài)挺好的?!?p> 任陽打了吊瓶,人已經(jīng)睡著了,劉楚妍輕手輕腳的進去拿了包就離開了。
任嬌嬌把手機調(diào)了靜音,和倆男陪護點了下頭,小聲說讓他們先去休息,她陪著。
那倆人沉默著搖了下頭。
任嬌嬌見狀也不說話了。
坐在沙發(fā)上把手機調(diào)到靜音模式,開始查看訂單消息。
咸魚上接了一單封面設(shè)計。
任嬌嬌從包里拿出數(shù)位屏,準備先畫了發(fā)過去。
剛動筆,手機開始震動了。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按掉了。
拿起包出了病房,走到休息區(qū)時,手機震動半天了。
“喂,趙姨?!?p> “任嬌嬌!”電話那邊鄰居大姨聲音很大,很氣,“是不是你讓人把我表弟抓派出所去了?!”
“派出所?”
任嬌嬌回想了一下,那禿頭男是被倆黑衣人綁走的。
送派出所了?見義勇為的?
“任嬌嬌,咱倆鄰居這么多年,大姨我沒對不住你吧?我表弟去找你,你還讓人把他抓了,他犯啥法了你讓人抓他進派出所?任嬌嬌你這人怎么忘恩負義呢!”
“我表弟人多好,他知道任陽得白血病一時接受不了,回去就后悔了,說你一個女的過日子不容易,想著和你結(jié)婚了一起分擔分擔,你倒好,還找人把他綁了送派出所了,嬌嬌啊,你可不能這么辦事啊!”
任嬌嬌聽完,皺了皺眉。
那禿頭表弟可沒那么好心,嘴巴逼逼賴賴的,人品也沒那么好啊。
她可不想再和這種人扯上聯(lián)系。
今天他來奶茶店時那副沾邊賴的德行,她要是上趕著去見他把他從派出所里領(lǐng)出來,下回不得以老公自居?
可拉倒吧!
她也不是圣母,也當不了救世主。
任嬌嬌說,“大姨你聽我說,突然就出現(xiàn)倆人把他綁走了,那倆人我也不認識,而且我和你表弟根本不可能的?!?p> “你這么說話就不對了,啥叫突然出現(xiàn)倆人,他要不是去找你,誰能綁他?他除了去單位上班,下班就回家,在公司里和人家同事關(guān)系都可好了,根本沒惹過人,他就不是惹事的人!你說誰能無緣無故把人綁了送派出所的?”
“對了!不說我還忘了,今天和你一起來拿行李的是個律師吧?你趕緊找他把我表弟保出來??!”
要說禿頂表弟社會關(guān)系簡單,和同事關(guān)系好,那她可不信。
人家可說兩個女的為他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
“大姨你先別急,我那朋友剛認識,不熟,今天就是湊巧過來幫我搬家的,他今天給了我一張名片,說打官司或是有啥事兒打折,大姨你手邊有筆嗎?我把他電話號碼給你,你直接找他,就說你是我親大姨,訴訟費得打折。”
“嬌嬌!”趙姨氣得聲音直抖,“你是故意的吧?我就求你這么點事,你還推三阻四的,我表弟還是因為你進去的,你要是談這個就沒意思了啊,你現(xiàn)在就給我一句準話兒,你能不能把我表弟給整出來!”
“大姨,你要我一句話,我就說了,我沒那么大的實力想讓誰進去誰就進去,也沒那么大的能力讓誰出來就出來?!比螊蓩擅嫔珖烂C。
“好好好!我看錯你了!”
手機傳來了忙音。
任嬌嬌也很疑惑。
禿頭男到底是被誰送派出所的?
難道真是因為她?
任嬌嬌搖了搖頭。
那倆人根本沒見過,而且穿的跟社會人似的,看起來神神秘秘一點不好惹的樣子,她不可能認識這樣的人。
任嬌嬌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十二點多了,她回到病房門口,看到其中一個看護在里面守著,另外一個躺在沙發(fā)上休息,決定不進去打擾他們了。
她在,人家沒法輪替著休息。
出了醫(yī)院,路上已經(jīng)沒車了。
她叫了個網(wǎng)約車,站在醫(yī)院門口等著。
等車來了,她手機又響了。
她和司機示意了一下,上車接了電話。
“任嬌嬌!我再問你最后一次,這事你到底管不管!我表弟明天還得上班呢,這都十二點了還不放人,你到底想咋地?!”
手機那邊鄰居趙姨的嗓門出奇的大。
司機大哥在駕駛位都聽到了,后車鏡看了任嬌嬌一眼。
任嬌嬌皺眉,“大姨,你覺得這事我該管,可我怎么管?一人不是我送進去的,二他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要替他求人辦事,那律師我才認識一天,我都說了,我給你電話號碼,你也不同意,說實在的大姨,您要真想讓他出來,還不如自己去趟派出所,問問到底怎么回事?!?p> “行,我是看出來了,你根本沒想管!”
任嬌嬌看著被掛斷的手機,表情淡淡的。
她和他弟弟相依為命這么多年,一句話記得最深。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她付完手術(shù)費,窮得只剩債了,讓她為了個一天羞辱她兩次的禿頂男欠人情。
對不起,她不光現(xiàn)在做不到,以后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