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媽呀!大哥詐尸啦!
陸辰一人分飾兩角,既是炸了尸的大飛,又是除魔衛(wèi)道的圓通大師,雙方禮來我往,打得跟拍電影一樣。
大嫂和少數(shù)幾個還沒逃走的家伙都看呆了。
阿飛阿基遛著墻根到大嫂身旁,拽起她就往外跑。
“你們是誰?你們想干什么?飛哥…”
唰!
那邊大飛猛的扭過頭來,慘白的死魚眼盯著她。
大嫂一哆嗦,連忙解釋:“沒事兒,我只是隨便叫叫,你們忙,你們忙!”
之后她壓低聲音,飛快道:“還愣著干什么,快把我?guī)ё?!?p> “哦哦哦!”
阿飛阿基如夢初醒,拽著大嫂一溜煙兒的消失不見。
陸辰這邊也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接著打起來。
半路上,阿飛飛快道:“大嫂,是我們!阿飛阿基啊!三天前你讓我們去找法師來著?!?p> “是你們?這……這大師是你們請來的?”
大嫂一下子想了起來,心中稍安。
“是啊!申通大師,厲害著呢!”阿基道。
“可他說他叫圓通?”大嫂疑惑。
“呃……”阿基一呆。
阿飛一巴掌抽在他后腦,忙補救:“他豬腦子,記錯了!”
“哦!”
大嫂應了一聲,也沒在意。
在她看來,古惑仔不學無術,基本上都是蠢貨,記錯個名字很正常。
上次還有個出去收賬的,收到幫人家修水管的呢。
不但錢一毛都沒有拿回來,反而倒貼了幾百塊,就很離譜!
咦?
怎么好像也是這家伙?
腦中閃著各種念頭,大嫂跟著兩人一溜煙跑到馬路對面,藏在一輛面包車后。
終于脫離了危險區(qū)域,三人同時長出了一口氣。
別看阿飛和阿基是局內人,同樣被詐尸嚇了個好歹。
大嫂就更不用說了,到現(xiàn)在還有些神經(jīng)恍惚。
三個人并肩蹲在一起,背后靠著車門,冰涼的觸感,令他們不自覺的頭腦一清,心里就平添了幾分安全感。
叮叮咣咣!咚咚哐哐!
各種拆家的聲音不斷傳來,時不時有桌子從里面飛出來,在大街上摔的粉碎。
什么遺像,花圈,挽聯(lián),沒來得及逃走的小弟,偶爾飛過的麻雀,沒有一個能夠幸免于難。
不到十分鐘,靈堂前面的大街上,就已經(jīng)灑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十幾個穿著黑西裝的小弟,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一邊抽搐著,一邊口吐白沫,胸口和背后遺留下來的清晰腳印,告訴旁人他們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逃跑的小弟和來賓們,偷偷摸摸躲在街尾,好奇兼害怕的探頭探腦,你推我搡,不敢靠前。
大嫂究竟是大嫂。
就算是女人,比普通人也要彪悍得多!
喘息了一陣后,逐漸冷靜下來。
她驟然俯下身子,透過車底空隙觀察對面。
果然不出所料,就這么一小會兒的功夫,靈堂已經(jīng)像是遭遇了龍卷風,完全不復存在。
留下來的殘垣斷壁十分凄慘,桌椅板凳損壞也就罷了,連墻壁都沒幸免于難。
到處都是坑坑洼洼的蛛網(wǎng),還有幾個碩大的洞。
大嫂正在奇怪這洞是怎么來的。
就看見大飛哥一頭扎在墻上,又撞出來了一個同樣大小的洞。
大嫂頓時無語。
她看著那張不知何時被甩出來,歪歪斜斜靠在墻壁上,已經(jīng)少了大半個腦袋的遺像。
眼角抽搐著,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要不要這么夸張啊大哥!
趁著大嫂趴下,阿飛阿基兩人對視一眼,無聲的交流起來。
‘上次辰哥有這么夸張么?’
‘對啊,好厲害!’
‘我是說他怎么這么厲害?’
‘什么?晚上吃咖喱飯?我都行?。 ?p> ‘你妹!’
交流結束!
……
看了一會武打片,大嫂重新爬起來。
“那法師……什么情況?”
“哦!他啊……”
阿飛頓了下,舔了舔嘴唇才想起自己的臺詞。
“申……圓通大師是五臺山第十九代行走,專門降妖除魔的,厲害無比,一般都是達官貴人的座上賓,如果不是我們兩個在機緣巧合之下,曾經(jīng)幫過圓通大師一個小忙,恐怕也請不過來!”
大嫂點點頭:“原來如此,這次多虧了你們!”
“大嫂千萬別這么說,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兩人對視一眼,總覺得這句話有點怪怪的。
這時,陸辰一記飛腳,將大飛哥踹到了街對面,腦袋砰的一聲砸在車門上,車子都橫移了十幾厘米。
再看大飛哥,已經(jīng)一動不動了。
整潔的壽衣變得破破爛爛,帽子也丟了,金銀首飾也沒了,褲子從大腿根開始成了破布條,蒼白浮腫的皮膚上布滿了傷口,還在向外流出粘稠且漆黑的血液。
陸辰玩得正嗨,忽然感覺精神連接一松,大飛哥的尸體也橫著飛了出去。
“壞了!玩過頭,大飛哥魂飛魄散了!”
拘靈遣將本是操縱鬼神的奇技。
針對的對象不是長白山五仙,就是天庭眾神,孤魂野鬼算什么東西?又哪里承受得??!
這就像是把扭扭車開到120邁,不散架才怪呢。
陸辰本來打算得很好。
先表演個詐尸做做節(jié)目效果,做實了自己圓通法師的身份,然后再把死不瞑目的大飛哥說得嚴重一點。
例如生前不修德行,死后怨念纏身,久久不得投胎,只能在人間徘徊,隔三差五回趟家,閑著沒事就想拉人做墊背之類的。
隨便說個三五種慘狀,大嫂但凡腦回路正常,不掏個十萬八萬出來,估計自己都會不安心的。
誰知道計劃的好好的,實施起來卻忘了輕重,竟然活生生的把大飛哥給玩散了。
他忙沖了出去。
一看大飛哥頭骨都已經(jīng)凹陷進去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凄慘的樣子像是被一萬頭??癖疾忍み^似的。
頓時眼角一抽,忙一腳踩在其胸口上,擺了一個打完收工的動作,夸張的長出了一口氣。
“阿彌陀佛!”
躲在車后的三人聽到動靜,一個接一個露出頭來,大嫂迫不及待的問道:“大師?飛哥他……”
“幸不如命!”
陸辰單掌豎在胸口,另一只手自然垂下,做脫力狀,淡淡道:”這位施主生前不修德行,因此死后惡魂不去,于周身徘徊,稍有波動,便會尸變還魂。
小僧雖可降服,卻不能時時跟在女施主身旁,為防反復,需盡快火化,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做一場水陸道場,化解冤魂愁怨,前世因果,方可令女施主高枕無憂!”
大嫂慌忙點頭:“沒問題,只要這死鬼……飛哥不再回來,讓我蓋一座寺廟都行!”
“那倒不必!一場水陸道場而已,就算有貧僧親自主持,十八萬八也就夠了……”
陸辰的話還沒說完,大嫂直接從脖子上拽下一把鑰匙,甩給旁邊的阿飛:“阿基,你去趟二樓保險柜,拿二十萬給大師!”
阿飛拿著鑰匙,“……大嫂,我是阿飛!”
“我管你是誰!快點去!沒看到大師手臂受傷了嗎?”大嫂瞪了他一眼,哪還有一點剛才害怕到縮成一團的樣子。
阿飛一縮頭,連忙去了。
大嫂又轉頭看向阿基,用眼神逼視。
阿基被看的心里發(fā)毛,干笑兩聲:“那個……大嫂,我怕阿飛做事不穩(wěn)妥,我去看著他!”
說完,也拔腿跑了。
現(xiàn)場只剩下兩人后,大嫂緩步走了出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有些期待的問道:
“圓通大師,是不是做完水陸道場以后,飛哥就會投胎轉世了?”
陸辰搖搖頭:“哪有那么簡單,施主生前惡事做盡,本應該下地府走一遍十八層地獄的。
做了一趟水路道場,也不過是了還因果,稍微疏散下怨氣。罪孽終歸是要自己背的!”
大嫂身子抖了一下,聲音放得更輕:“真的有十八層地獄嗎?”
“女施主剛才不是親眼看見了嗎?”陸辰指了指腳下。
大嫂沉默,半晌道:“可有辦法提前化解罪孽?”
“自然是有的!行正路,做好事,樂善好施,參禪禮佛,或修橋補路,或救濟災民,或抄經(jīng)傳卷,或懲惡揚善,都是化解自身罪孽的辦法!”
陸辰正色道:“女施主若是能幾十年如一日堅持下來,死后必獲福報!”
“……”
大嫂心有不甘:“就沒有快一點的辦法嗎?”
“女施主要多快?”
“越快越好!”
陸辰故作沉吟。
大嫂眼睛一亮,急忙問道:“大師真的有辦法?告訴我,多少錢都行!”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事關修行!”
陸辰嘆了口氣,猶豫道:“凡人若想百邪不侵也簡單,只需要找一有法力的修士,將身體開光便可?!?p> “這個好!大師便有法力,幫我開光不就成了?有多少錢你說!”大嫂爽快的道。
“可開光需要坦誠相對,你我男女授受不親,小僧又是修行中人,是不沾女色的……”
“……”
大嫂有些傻眼,可是看了看陸辰的相貌,又咬牙哀求道:“大師,難道要見死不救嗎?我再出十萬港幣,還望大師慈悲!”
“可是……”陸辰面露難色,十分猶豫。
“十五萬!”大嫂再次加碼。
“這……”
陸辰更加動搖。
大嫂一看有戲,明白正是趁熱打鐵的時候,一把拽住陸辰的手,便向旁邊的旅館走去。
“大師,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見死不救,可是會留下心魔陰影的,你就救我一救吧!”
然后,不等陸辰回答,大嫂便喊道:“幺妹,我的包間還在吧,我今天要用,對了!跟下面的人吩咐一下,不要讓人打擾!”
“在的大嫂!”
陸辰眼睛一亮,心說:沒看出來呀,還是個川妹子,難怪長得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