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沈煉
陸生彎下腰,拿起牌子。
“靳一川……錦衣衛(wèi)。”
陸生手指摩擦過牌子上突出的名字,這段游寇日子都讓他有些恍惚,原來到這個時候了。
劇本中,就是因為這次意外的追殺,反殺錦衣衛(wèi)后,丁顯頂替了錦衣衛(wèi)的身份。
獲得了新的名字。
靳一川。
陸生看著地上癱倒著的尸體,半蹲下去,拂過了他睜著的眼睛。
“兄弟,對不住了。借你名字一用?!?p> “還有……衣服?!?p> 陸生露出微妙的表情,伸手扒下了錦衣衛(wèi)的衣服。
伴隨著的細(xì)細(xì)碎碎聲音。
陸生將名革材質(zhì)的護(hù)腰綁好,摸了一下身上的布料。
“這衣服,料子不錯?!?p> 隨手將令牌塞入內(nèi)襯,陸生看著下面穿著粗布衣服的死尸。
將其扛起,背在肩上,朝著鎮(zhèn)邊上的亂葬崗走去。
我既然頂了你的位,尸體我就幫你埋了。
就算我的一點(diǎn)……善緣?
陸生想到這,自己都不由笑了一聲。
看著下方挖好的大洞,將旁邊的兄弟扔了進(jìn)去。
陸生埋著土,嘴中念叨著。
“兄弟,恩恩仇仇,這一下去可一筆勾銷,你可別在閻王面前摻我一本。”
“我還等著下輩子投個好胎,最好出生在羅馬?!?p> 一捧一捧的泥,將灰白的臉覆蓋,陸生在旁邊拔了根木牌子,用刀在上面刻了好人二字。
斜斜的插在土上。
拍了拍沾著泥的手,陸生摸著腰間掛著的刀,刀鞘還繡著鎏金錯銀。
不愧是官家的刀。
兜中揣著錦衣衛(wèi)的銀子,毫不客氣的包下一頭馬,連夜趕往了另一個鎮(zhèn)。
而在另一邊。
丁修半蹲著拿著刀拍了拍奄奄一息的錦衣衛(wèi),沾著血跡的刀背從飛魚服上擦過,留下了一道紅印子。
“錦衣衛(wèi)?這么弱?”
語氣中充滿著遺憾,丁修站了起來看著周圍躺著一地的尸體,伸手?jǐn)[了一圈。
“各位,你們讓我很失望啊?!?p> 丁修笑了一聲,將刀扛在肩上,大搖大擺朝著之前分開的方向走去。
穿過了巷道,就看見了高墻前的給自己包扎的錦衣衛(wèi)。
兩人目光對視。
丁修挑了挑眉毛,“就你?”
錦衣衛(wèi)露出警惕的眼神,提著刀站了起來。
緊接著就朝著丁修沖了過去。
“咔嚓!”
兩刀對撞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丁修漫不經(jīng)心的打著,幾個回合下來,直接將刀壓在錦衣衛(wèi)的脖子上。
“我?guī)煹苣???p> 錦衣衛(wèi)扯開嘴大笑,“你師弟早就被我們殺了!”
“呵?!?p> 丁修眼睛都不眨,直接一刀將腦袋割下,血瑩瑩的腦袋像個球一樣滾落到街上。
丁修看了一眼面前的墻,兩步跨上就翻了過去。
看看面前的岔道,徑直的往前走。
錦衣衛(wèi)說的話他一概不信。
師弟雖說弱了點(diǎn),但面對他們,綽綽有余。
走到面前,一灘血跡出現(xiàn)在街道上。
丁修抬起頭,看著已經(jīng)昏暗下來的天色,腳步一轉(zhuǎn)就走進(jìn)了付了銀子的客棧。
躺在硬木的床板上,隨意的拉起了被子。
索性師弟總會回來睡一覺。
他也懶得出去尋人。
……
半個月后。
陸生拿著個碗,吃著公飯。錦衣衛(wèi)公堂的伙食還行,三素二葷,可惜都裝在大盤子里。
來的晚了,就被搶光了。
“好吃嗎?”
錦衣衛(wèi)百戶張英背著手,慢悠悠的站在陸生的后面。
陸生吞下了口中的飯,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容,點(diǎn)了點(diǎn)頭。
張英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的說道。
“你來這也幾天了,也該適應(yīng)了我這邊的規(guī)矩,錦衣衛(wèi)也不是吃公糧的,明天你就跟著沈煉出去干事,好好干?!?p> 張英拍了拍陸生的肩膀,胖乎乎的臉上小眼睛瞇起,展示了一番自己的權(quán)威。
便背著手昂著腦袋,慢悠悠的踱著步子走遠(yuǎn)。
陸生回頭看了他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將碗中的剩飯給扒完。
抹了一把嘴,就站了起來。
這幾天他倒是把所中的錦衣衛(wèi)給認(rèn)熟了,百戶所共一百一十二人。
百戶二人、總旗四人、小旗十二人,余下不入品。
這個許百戶口中的沈煉,就是一個總旗。
陸生初入官場,自然是要拜會一下這個頂頭上司。
這幾天所中沒有什么大案,一半的錦衣衛(wèi)都歇著活,沈煉自然在其中。
陸生打聽了一個路過的錦衣衛(wèi),聽到沈煉在練功房,便一路繞了過去。
寬闊的房間內(nèi),放置著不少被扎成人形的稻草人,旁邊兩側(cè)是各種武器的架子。
沈煉滿頭是汗,眼中透露著一絲狠勁,砍著面前的稻草人。
一刀就將手給砍斷。
在他的身后七八個碎成一團(tuán)的稻草人癱倒在地上。
看來今天值日的錦衣衛(wèi)得忙上一陣功夫。
陸生走進(jìn)一個稻草人旁邊,隨手摸了一下,里面硬邦邦像是鑲了木頭。
早知道沈煉很強(qiáng),看來劇本沒騙我。
或許他更適合自己練手?
陸生摸了一下腰間的繡春刀,大搖大擺的走到沈煉面前。
憨厚一笑。
“沈總旗,打一場嗎?”
沈煉愣了一下,擦了一下頭上的汗,他自然是認(rèn)出了,面前是剛調(diào)進(jìn)所里面的錦衣衛(wèi)。
好像是叫,靳一川?
這幾天他沒注意,沒想到人倒是有幾分。
不同。
沈煉下上打量了陸生一翻,皮膚稍黑,面容俊朗,拿刀的手很穩(wěn)。
沈煉劃過陸生帶著繭的手指,看一個人的功夫,看手即可。
這個人功夫不錯。
“好,打一場,我們點(diǎn)到為止。”
沈煉面容嚴(yán)肅,兩個人來到空地。
陸生抽出繡花刀,擺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姿勢,眼睛炯炯的盯著面前的沈煉。
直見面前的沈煉也擺著動作,卻是等待著,這意思很明顯,讓他先攻。
陸生頓時一笑。
“沈總旗,很有自信啊。”
說話間,陸生就邁出了一步,右手直接揮下。
冷光乍現(xiàn)。
“彭咔——”
兩柄刀在空中逐力,陸生見狀,微微一笑只見他左手又是拔出一刀。
直接對著沈煉的側(cè)面砍去!
沈煉瞳孔微縮,后退了兩步,避開這刀。
“雙刀?”
“雙刀。”
陸生肯定了一句,三步做兩步,帶著熊熊的氣勢兩把刀在空中揮舞。
“好!”
沈煉贊了一聲,這下他認(rèn)真了起來。只見他雙腳并開,左腳微彎,做了一個格擋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