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淮安侯府。
高閣之上。
張永年跌坐在地,腳帶鐐銬。
今日之前,他還是尊貴的侯爺之子,觀星閣外門弟子。
對于事情的走向,張永年仍舊有些迷糊。
昨天半夜被母親叫醒,還未有任何交流,就被打昏了。
醒來之時,就發(fā)現(xiàn)他從自己的房間來到了這里。
張永年明白自己被軟禁了。
被軟禁在母親院子里的高閣之上。
環(huán)顧四周,院子里空無一人,也沒有任何聲響。
一定出事了。
雖然此身只有八歲,可張永年前世在地星有著幾十年的閱歷。
他只能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正當他開始頭腦風暴,推測事情的真相的時候,外面?zhèn)鱽砹寺曧憽?p> 他連忙走到窗前向下望去,來人是淮安侯府的管事鄭岳。
鄭岳是淮安侯張廣維的親軍護衛(wèi),也是張廣維的親信之一。
等他上樓之后,張永年急忙開口問道:“鄭叔,到底出了什么事?為什么將我困在這里?”
鄭岳有些猶豫,還是回道:“昨晚夫人出事了,侯爺仍在調查之中,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還要委屈公子在這里呆一段時間?!?p> 張永年追問道:“我母親呢?”
“昨晚出事之后,夫人回來了一趟,又急匆匆離開了。侯爺找了夫人一晚上,至今未歸,夫人下落不明。”
張永年聽完之后,有些著急,可含糊不清的信息又沒有辦法讓他理清思路。
“母親到底出了什么事?就連我都因此被軟禁?”
“侯爺是為了保護公子。”
“保護?”
張永年輕聲重復這個詞匯,面露沉思。
見張永年不在追問,鄭岳將他手中的籃子放下。
“這幾日就由我為公子送餐,公子如果有什么需要,跟我說便是。”
盡管腦袋有些迷糊,可張永年還是試探道:“幫我把近期看的書籍以及一些日常用品拿過來吧,找清溪,她知道我需要什么?!?p> 鄭岳點了點頭,隨后離開。
等到鄭岳離開之后,張永年仍在思考這件事情的始末。
一刻鐘后,鄭岳帶回一個箱子,將箱子放下之后,匆匆離去。
打開箱子,張永年仔細檢查了一下箱子里的東西,不由得松了口氣。
看來自己的貼身侍女清溪依然安好,也唯有她才能夠知曉自己日常的需求和喜好。
看來事情還不算非常糟糕,鄭岳所說的保護自己應該是真的。
在思考之際,張永年看到了箱子里的《三垣二十八星宿》。
最終,拿起了書。
自己空想沒有意義,想破頭也不會有結果。
最后,不還是得看父親的意思。
與其在這里胡思亂想,度日如年。
不如繼續(xù)學習星象方面的知識。
身為觀星閣外門弟子,也是未來的求道者。
他必須掌握相應的知識才能夠走得更遠。
相傳觀星閣祖師為左道奇才,輔助大乾太祖建立大乾,鼎立乾坤。
功成之后立下觀星閣,開辟長生之路。
自此,觀星閣成為了長生之路的又一選擇,大乾于文武之道外的另一支柱。
觀星閣求長生之道,大乾文武穩(wěn)江山社稷。
開國數(shù)百年后,觀星閣因長生之故越發(fā)超然,隱隱與大乾并立。
等張永年完成引星入體,成為觀星閣正式弟子,進而掌控超凡的力量之后。
他就能夠真正的掌控自己的命運,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遇到問題就束手無策。
中午和晚上,鄭岳都準時送來飯菜。
可惜沒有帶來任何有用的信息。
張永年也只清楚他的父親仍在外奔波,沒有回過侯府。
張永年自己,則是看了一天的書。
直到入夜之后,漫星光遍布之時,才停下學習。
調整了一番狀態(tài)之后,張永年來到了外面的走道上。
這里的星光并沒有怎么被遮擋,正適合修行。
盤膝坐下,張永年開始今天的修行,運轉引星術。
不到一刻鐘時間,開始慢慢感知到他身旁出現(xiàn)了不少沙粒大小的銀光。
這正是觀星閣一脈修行的核心——星辰之力。
也是從漫天星辰揮灑而下的一種能量。
持續(xù)運轉著引星術,等待感知狀態(tài)穩(wěn)定下來。
一會兒功夫之后,張永年穩(wěn)定住了狀態(tài),打算繼續(xù)下一步的修行之時。
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左手掌內部出現(xiàn)了一個灰色的圓蓋。
這險些讓他退出引星術的修行。
要知道,他眼下是處在運行引星術的狀態(tài),閉眼修行,只剩下朦朧的感知。
在今日之前,他的左手從未有過任何異常。
強忍著震驚,張永年集中注意力,看向自己的左手掌。
這灰色的圓蓋也開始慢慢變得清晰。
張永年用盡全力,也只能夠勉強看請圓蓋內有著類似于龜甲的圖紋。
看來這就是一個龜甲。
他開始嘗試著動用自己的精神力,想要將它從自己左手之中引導出去。
結果這龜甲紋絲不動,根本就沒有理會張永年。
發(fā)生了這樣的變故,他不得不退出修行狀態(tài)。
睜開眼后,他連忙看向自己的左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不死心的他又緊接著揉搓手掌,不斷對比左右手的骨骼。
他可以明確的知曉自己的左手沒有發(fā)生任何變化,更不可能有龜甲實體的存在。
昨晚修行之時,并沒有龜甲的存在。
張永年不確定的時間也就只有昨天晚上睡覺之后到今早清醒這段時間。
能夠被引星術所感知到的存在,必然不是凡體,至少是類似于靈物、靈體之類的存在。
也不知道是昨天母親臨走之前留下的東西,還是其他人的手筆。
冷靜了一會兒之后,張永年明白無論是什么原因,自己好像都只能夠選擇接受。
他重新開始調整狀態(tài),準備繼續(xù)引星術的修行。
無論發(fā)生了什么,繼續(xù)修行總歸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一小段時間的調整之后,張永年又開始運行引星術,再次進入到感知的狀態(tài)。
等到狀態(tài)穩(wěn)定之時,他不再去管左手里的龜甲,開始引星術下一步的修行。
張永年動用自己的精神力量,想象著將周圍的銀光牽引到自己的胸口位置。
這些銀光和往常一樣,不斷的靠近張永年。
可其中的一部分銀光,竟然沒有按照他的意志移動,而是在靠近之后徑直往他左手方向靠近。
引起這種變故的只能是他左手之中的龜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