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天氣轉涼
倉促間入睡,朦朧之感充斥腦海。似是在秋水的牽引中,回看夢中的世界,夢中的自己,像是踏過千山萬水,攬盡世間繁華,可夢醒之后,依然是那個平凡的自己。
循著虛無縹緲的記憶,零零碎碎的話語,竭力回想,才構成夢中的場景。
那是街角的煙火氣,
起初,是在一片漆黑中摸索,漫無目的的走著,沒有聲音,沒有方向,只是走著。內(nèi)心并無波瀾,可當我逐漸意識到,這似乎,沒有盡頭后。我不再平靜,一種深不見底的恐懼將我包圍,脆弱的內(nèi)心被孤獨和寂寞吞噬得體無完膚,邁的步子慢慢變大,由走到跑,把靈魂踩入腳下是來自彷徨的顫抖?漫無目的跑著,直至力竭,也孤身一人。
...
壓抑著淚水,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瞬,亦或許是幾時。就在絕望即將沖破牢籠之際,腳下的步子突然有了實感,耳邊傳來了急促的心跳,眼前,飄過一陣氤氳,四下張望,周身的黑暗蕩然無存。場景不斷變化,似夢將醒,虛幻迷離。
待到一切一切趨于穩(wěn)定,再次環(huán)顧四周,只身處在一條陌生的街道,一座寂靜的城市,兩側昏黃的燈光傾訴著落日的余暉,而我,只是走著。
夜深了,循著燈光的指引,我再一次看到了那氤氳。
跟隨著若隱若現(xiàn)的蹤跡,嗅到些許的煙火氣,目光所至的一個街角傳來交談的聲音。突然,眼前的視角再次變換,已然是站在了聲音的源頭——是一個路邊的小攤,沒有店名。廚房的工作臺是由幾塊木板簡易拼接而成,臺面除去一點食材的碎屑外可謂是相當干凈整潔,一旁的貨架上各類調(diào)味品整齊有序的擺放著,切菜板上的道道刀痕也在講述著主人的往事。
攤主是一位男性,但無論怎樣回想,也無法回憶起容貌,只是依稀記得,他一身平素,腰間圍著一條亞麻制的圍裙,額頭上圍著潔白的頭巾凸顯出蒼白的頭發(fā)。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但沒有讓他的腳步慢下來,因為歲月不能使人變老,只有一生的經(jīng)歷才會使人變得滄桑,反而因為歲月的積累,才能讓他的手藝精湛到如此的地步吧。左手從菜籃中擇菜,右手則是開始擦拭切菜板,然后握住刀柄,手起刀落,菜板與刀刃,食材與料理人開始產(chǎn)生共鳴,竟像是在欣賞《卡門》《奧賽羅》一樣的歌劇,平凡且宏大。
點火,起鍋燒油,顛勺翻炒,不時火光四濺,香味很快就傳來,一道家常菜出爐,而對于作者,則是完成了一支屬于自己的舞蹈,意猶未盡。
傾鍋入盤,跟隨著攤主的視角,這才把注意力放在正吃飯閑談的客人們身上。小攤地方不大,五張紅色塑料桌,幾條圓凳,別有一番風味。對于客人們,熱戀中的情侶,下班的白領,夜跑的路人,休息的工人。處在各自的節(jié)奏中,分享愛情的美好,上司的牢騷,或是健康的重要以及生活的辛勞。這正是夜的美好吧?來上幾盤熱菜,溫上兩杯小酒,有佳人相伴則交杯共飲,無人相伴則對月自酌。總之,在這廣寒月華之下,又能有幾段過往呢。
攤主招呼我坐在剩下的一張桌子,然后細心地遞上一杯溫好的酒。此時,秋風蕭蕭,杯酒下肚,一股暖意在心中蕩漾。把菜品的選擇交給攤主,自己則是慵懶托腮,傾聽著周圍的過往,漸漸迷離。
“請慢用”
稍等片刻,言語夾飯食的香味將我?guī)Щ亍H是普通的一道家常菜,卻讓我覺得比得上一切海味山珍。對我而言,正是這一小片天地所帶來的一切才構成了這街角獨有的煙火氣。
菜的香,酒的暖,夜的美,都于此刻交織,在此刻升華。
同鄰桌暢談,筷子夾起一口菜正預送入口中,霎時間,眼前的一切化為泡影,不知去向,歸于平淡,回到黑暗當中。
原來,夢醒了,已是翌日?;嫉没际У碾p手愈發(fā)無力卻無可奈何,是多么的真實,但真相是,依然是那個平凡的自己,只是走著,從未停下。
夢醒煙火去,
四下無故人,
唯此刻,
吾求夢長存。
不知你是何時所讀,
所以祝你,早安,午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