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徒
映入眼簾繚亂的字跡,謝雨眠稍稍將心從眼間拉開了些。
“雨眠親啟,從你離開上玄城,承霄殿的那位日日牽掛與你,皇城局勢復(fù)雜,太子貶至皇陵。還望雨眠往皇陵修書一封。梧飛庭畔,秋到人間,希自珍衛(wèi)。友人洛歆致?!?p> 洛歆?她怎會知道自己在這里?突然想起玄凜道觀好像就在泗水附近。
不過這信上的內(nèi)容證實了閣老方才所說的那一番話。
“日日牽掛?”
謝雨眠仔細(xì)的將這四個字讀了出來,眼角狠狠地抽了抽,應(yīng)當(dāng)是洛歆亂寫的吧。
她輕咳了一下,既然是洛歆開口了,那她可以幫顧宸一把。
可是就算沒有洛歆的這封信,她剛才急躁的出來,分明是想幫他。
“為了濟(jì)明的江山,他定會是一個好皇帝?!?p> 她又一次將心里想的,說了出來,好似是在很認(rèn)真的說服自己。
“染禾,你一個人在這兒,嘀咕什么呢?”
褚雅頂著被汗打濕了的碎發(fā),提著劍走進(jìn)來,驚訝她今天竟然這么早回來。
“有點事情。”
謝雨眠慢條斯理的將信收了回去,開口問道“練的怎么樣了?!?p> 褚雅先是大喝了一口茶水,回道“你說的方法很有用欸,最近覺得自己的劍好似有靈性般?!?p> 聽到褚雅的描述,謝雨眠肯定的點點頭
“好了,可以了。收拾一下明日我們和師兄一起下山?!?p> “啊?下山,可是師奶奶怎么會同意呢?還有你的身體是禁不起折騰的?!?p> “無妨,師奶奶那邊我會說清楚,只是這副身子就要勞煩師姐和師兄了。”
褚雅無奈,“好吧。不過你要下山做什么去呢?”
謝雨眠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求藥?!?p> 聽到求藥二字,褚雅識相的閉上嘴不再詢問。
“好吧,我去準(zhǔn)備晚膳了,不過師奶奶那邊,你肯定是要多費些口舌了。”
謝雨眠點點頭,心里卻是在思索著顧宸的事情。
趁著褚雅做飯的空當(dāng)謝雨眠
回到書房中,將一封信紙鋪開,拿起細(xì)竹樣式的毛筆,先在信紙上寫下
“微臣”二字,不妥!不妥!
素手將筆放到一旁,將桌上的信紙揉碎重新拿了一張
提筆“殿下”
“顧宸”
又揉碎重新提筆,這種情況在謝雨眠這兒很少見,被揉碎的信紙已經(jīng)丟滿了紙簍。
就連筆也換了好幾只,一封信寫完,又覺得字體不太對。
接連著換了三四種。
席量進(jìn)來時,被這場面驚訝到了,“這是?”
席量指了指那裝滿碎屑的紙簍,欲從中拿出一角,卻被謝雨眠猛的收了回去。
隨即緩緩的將紙簍放下,她的動作有些許的不自在。
“大師兄可有什么事?!?p> 席量挑眉,看著謝雨眠的舉動笑了笑,便也沒有強(qiáng)行要看,回道
“哦,小雅說,明日你是要下山。師宗的意思是多帶些人?!?p> 謝雨眠開口想要拒絕,卻被席量打斷
“這個是師奶奶的意思,說我們也好久沒下山了,回來的時候,正好趕上協(xié)武大會?!?p> “好吧,既然是師奶奶那就勞煩各位師兄師姐了?!?p> “你指點了我和小雅很多問題,也算我們二位的小師父了?!?p> 席量認(rèn)真的說道。
謝雨眠是在一個月前看到二人習(xí)武,觀察了兩日便知曉二人全部的缺點。
出于自己一直以來帶兵的習(xí)慣。
很快就指出了,二人的缺點。還為他們兩個傳授了技巧。
此時的席量雖然面上還是那般大師兄的樣子,但心里是更加敬畏了。
謝雨眠將信收了起來,席量看到了信封熱心的開口道
“這信可是要幫你送出去?!?p> 謝雨眠也不客氣,將信遞給席量“皇陵,太子的信,師兄還需多操勞些,最好不要讓人摸到信是從這里寄出來的?!?p> 皇陵?席量疑惑但是沒有多問
“好。這事我讓人去辦?!?p> 謝雨眠點頭致意“有勞?!?p> 用過晚膳,謝雨眠一人獨自往褚青和任玉的住處走去,
她抬頭看著天,心中不免有一些惆悵,彼時天空中漫天的紅暈猶如那日初來泗水宗般鮮艷。
“師宗”
謝雨眠作揖,褚青放下書中的書,笑著叫她坐了下來。
“師奶奶她怎么樣了。”
“無妨,有你五個師兄師姐們,定是會放心的。”
謝雨眠抿唇“其實用不著那么多。況且本次下山?jīng)]打算打著泗水宗的旗號。”
褚青把眉一挑,將茶杯放了下來
“不可,在這上面你就不要推辭了?!?p> “可那藥。”謝雨眠停頓,二人皆會意,這世間知曉《玉骨決》使用法子的人,一個手?jǐn)?shù)的過來。
但怕的就是她尋的藥被有心人注意到。
“他們五位都是我泗水宗頂尖的弟子,規(guī)矩他們是知道的,到時候全聽候你的調(diào)遣?!?p> 謝雨眠指尖輕點桌面,思索了一番,才緩緩的點頭。
“好,辛苦師宗了?!?p> “好了,你師奶奶在里面同她說說話吧”
“好”
謝雨眠應(yīng)了下來,越過屏風(fēng)向后院中走去。
短短一個月,那百年山參,和龍頭鳳尾草,這唯一有消息的是黑州的販賣市場。
就在最近打開,屆時這整個大陸上的人都會涌入黑州進(jìn)行各種各樣的交易。
這丫頭定是有意于黑州,不過那種地方太過于兇險,無論最后有沒有完成。
令楚的閨女可不能折在他的手里。
褚青立即動身去前峰。
大殿內(nèi),幾位長老神色各異,
“師宗,他們是我泗水宗的門面,尤其是席量,沈宥,名聲在外,怎可對一個沒有任何來路的女子做護(hù)衛(wèi)?!?p> 褚行在下面苦口婆心的勸著褚青。
蘭廷元老,一身華貴衣袍,在一眾打扮清雅樸素的元老里,顯得格外亮眼。
此刻的板著一張臉,摩挲著手中的玉戒。
“師兄,上次她毀掉了我送給晗兒的劍,看在你的面子上,姑且也就忍了。如今又要讓我的兩個愛徒,去做她的護(hù)衛(wèi),還請師兄給蘭廷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蘭廷此話一出眾人嘩然,蘭廷元老送出來的東西,更何況還是拜師禮。
褚青,輕皺眉頭,自己還沒找他麻煩,他倒好自己先擺起譜來了。
“哎呦喂,今日大殿內(nèi)竟然這么熱鬧?”
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大殿門口傳來,聽見聲音,除了褚青其他的人都起身,行禮
“閣老?!?p> “坐坐坐,大家都坐。”
閣老挺著自己的大肚子,雙手張開示意各位不必多禮。
褚行立刻迎上去,為閣老布座。
閣老接過褚行遞過的茶,慢條斯理的喝了兩口,隨后說道
“既然大家都在,有個請求,老夫我就直說了?!?p> 要說這泗水宗最有錢的二位,當(dāng)屬蘭廷元老,和藏書閣閣老了。
這閣老在泗水宗的威望與褚青是一個級別的。
“這,”褚行停頓了一下。師宗這邊的事情還沒結(jié)束呢,閣老平日里很少見到他,
這次出來,定是有什么大事了。
“閣老您說。”
“哦,我最近收了一個小徒兒,想讓她下山幫我尋幾本古籍,只是她體弱多病,這才來掌門你這兒來借幾個人嘛?!?p> 閣老一邊說一邊得意的看著褚青,眼神仿佛在說,這個徒兒我收定了。
眾人瞬間議論紛紛,都訝異于閣老年過古稀竟然還會收徒。
不過大家都能猜的出來,閣老口中的徒弟,與任玉帶來的應(yīng)是同一個人了。
“既然是閣老的徒弟,那由他們五個小輩相護(hù),必然是應(yīng)當(dāng)?shù)?。?p> 起身說話的人正是冷玉的師父。
眾人也紛紛附和,都默認(rèn)剛才褚青死活不肯說原因,定是在替閣老隱瞞呢。
“哎呀,那老夫就謝過各位理解了?!?p> 閣老笑呵呵的站起來行禮,上座的褚青,無奈的在心里暗罵了句“老狐貍?!?
長腿小恐龍
啊啊啊啊,我的洛迷寶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