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相
“你有生意找我談?”
村上手指節(jié)奏地敲擊著桌面,翹起二郎腿,饒有興致的盯著,面前這個穿著高中校服的少年。
話說現(xiàn)在的高中生這么早熟的嗎?
突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村上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其實我知道你,神原……良介是吧,說起來我前不久見過你母親?!?p> 村上的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可神原清楚他笑容背后的含義——這是獵手戲弄拼死頑抗的獵物時的輕松肆意。
看著眼前這個,自以為把控了一切的男人。
神原突然感覺有些索然無味。
無知者的無畏總是這么可笑,明明自己隨手就能碾死他,何必再裝作懦弱的綿羊,這是在陪他們過家家嗎?
我攤牌了,不演了。
神原含蓄地笑了笑,抬手間將勁力浮現(xiàn)在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指尖在碎花襯衫男人和兩名西裝小弟的脖頸上輕輕一戳。
噗通……
霸道的勁力帶著黝黑的光澤,從三人的脖頸處劃過,切斷頸椎的中樞神經(jīng),使其瞬間倒地不起。
伴隨著三人的抽搐,空氣中彌漫著血液的腥臭味,以這出血量,這三人顯然是活不成了。
而村上臉上的笑容還未來得及消散,對著這一瞬間發(fā)生的突如其來的狀況,他一愣神,卻也沒有失態(tài),仍舊是強(qiáng)裝著鎮(zhèn)定。
只是肉眼可見的,他的臉色越發(fā)的難看,那虛放在木制扶手上的手指也微微顫抖,透露著心中的不平靜。
神原跨過三人的尸體,悠然自得地坐在了村上對面的沙發(fā)上。
整個人陷在柔軟的沙發(fā)里,超高的舒適度讓他心底暗自吐槽起出租屋里的硬木座椅。
房間內(nèi)的氛圍陷入了詭異的凝固,村上擠出一副笑臉,開口打破了僵持,站起身一個鞠躬,恭敬地說道:
“神原先生您好,可否重新認(rèn)識一下,我叫村上信秀,很高興能夠見到您這樣的高手。”
“呵,村上君不愧是個人物,的確也有一些膽色,但你就不怕我隨手拍死你嗎?
畢竟…我們之間的仇可不少呢。”神原雙手撐著下巴,半瞇著眼,眼神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神原先生說笑了,您今天特意來找我,肯定是有目的吧,斗膽猜測一下,多半是為了錢財,要是你拿不到錢的話,就算拍死我,除了多費(fèi)了些手腳之外,什么好處都沒有您說是不是?”
“真是有意思,那么村上君,你決定多少錢來買你的命呢?”神原從沙發(fā)上撐起身子,看著眼前強(qiáng)裝鎮(zhèn)靜的村上玩味笑道。
現(xiàn)在,獵人和獵物的角色互換了,村上信秀是個聰明人,不會不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自然得加大自己的活命籌碼。
村上伸出一只手,食指比作一字,在神原面前虛晃了一下。
“我出一個億,神原君可滿意?”
“倒也還可以,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你們是怎么找到我的?”
村上信秀松了一口氣,有的談自然就有迂回的境地,他最怕的就是遇到那種不顧一切的瘋子。
“我的背后是村上財團(tuán),村上財團(tuán)在江戶時期便在足立區(qū)扎根,想要找一個普通人自然是不難的,更何況你們母子的行蹤太明顯了?!?p> 神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的確,他的母親只是個鄉(xiāng)野婦人,自然是不懂什么反偵察的手段。
而村上財團(tuán),他一介平民百姓也有所耳聞,在足立區(qū)也算是財力最雄厚的財團(tuán),沒有之一。
神原繼續(xù)開口道:“那村上君,你準(zhǔn)備怎么付款?”
村上站起身來,恭敬道:“神原先生,請您跟我一起來,我房間內(nèi)存有現(xiàn)金?!?p> 看著眼前那鞠躬卑膝的村上,神原隨口便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招。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普通人的抵抗總是那么無力。
村上信秀帶著他來到了一間明顯是臥室的房間,村上信秀打開了側(cè)面的衣柜,在最下面的一個空格子內(nèi)扣了幾下機(jī)關(guān),然后手用力一推,竟伸了進(jìn)去,窸窸窣窣不一會就掏出了一個正正方方的盒子。
神原眉頭一皺,以這盒子的大小,很明顯并不是用來裝現(xiàn)金,莫非是什么名貴珠寶?
只見村上利落地打開盒子,臉上浮現(xiàn)出得逞的笑容,盒子里赫然是一把黑色的手槍。
村上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轉(zhuǎn)身,迅速上膛,將黑黝黝的槍口對準(zhǔn)神原,言語中不乏得意的說道:
“這把槍是朗姆寧1935,9mm口徑,有效射程五十米,裝彈十三發(fā),神原君,我承認(rèn)你的格斗技的確神乎其技,但現(xiàn)在可是熱武器時代,你……能躲開子彈嗎?”
神原臉色不變,子彈這種東西他可能躲不過,但在七步之內(nèi),他絕對比村上扣動扳機(jī)的速度更快。
看著眼前仍舊平靜的神原,村上信秀心里隱隱有些不安,一個冷靜的敵人比失控的敵人更加可怕。
因為你不知道他還有什么底牌。
于是村上繼續(xù)戲虐地開口說道:
“話說神原君,你應(yīng)該還一直不知道吧,你們母子來足立區(qū)的第一天,我的手下就找到你母親催債,她還為了不打擾到你讀書,背地里去賣血賺錢。
對了,你是不是還認(rèn)為你的母親是因為昂貴的醫(yī)療費(fèi)用而自殺?
我告訴你一個殘酷的真相吧!其實是那一天,因為我們合作公司的客戶缺一個腎源,而你母親因為賣血讓他們得知了血型,巧的是,剛好血型匹配那個客戶。
那個客戶出了大價錢給我,所以呢,我親自去醫(yī)院病房和你母親談,我跟她說只要她賣掉自己的腎臟,就可以免掉之前欠的那些債務(wù),好好的過平靜的生活。
但我可沒說只要一個腎臟,而且更有趣的是,她居然相信我是個好人,連合同都不看一眼,還一直感謝我為了債務(wù)忙前忙后,我是好人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蠢啊!”
神原腦海里閃過一些畫面,聯(lián)合上之前發(fā)生的所有細(xì)節(jié)。
是因為賣血…才得骨髓瘤嗎?
還有,怪不得當(dāng)時的醫(yī)院不讓當(dāng)時的原主看一眼尸體,直接擅自將尸身火化成了骨灰。
死死地盯著眼前狂妄的村上信秀,神原徹底的憤怒了。
原主的記憶與他融合后,他與這具身體的生母雖然未曾謀面,但記憶說不了慌,感情仍舊未散。
“村上信秀,你是真該死??!”
嘭……
一聲刺耳的槍響,火藥特有的硝煙彌漫,然而村上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他只覺得眼前一道黑影一晃而過,緊接著,他持槍的右手,從小臂關(guān)節(jié)處直接斷裂,血如泉涌。
啊啊啊啊??!
自小便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村上信秀哪受過這種痛楚,滾倒在地面上不停的翻滾慘叫,血液滲入了純白的地毯,將整個地面瞬間染紅。
神原緩步走上前,一腳狠狠地踩在村上的臉上,為了解恨,他沒有使足全力,而是漸漸地使勁。
村上的慘叫和求饒聲越發(fā)的微弱,最后嘴里變成了血液涌動的噗嗤噗嗤聲。
“狗東西,怎么不叫了?”
神原俯下身來,打量著村上信秀的面龐。
此時的村上早沒了先前囂張的模樣,七竅流血,眼球因為擠漲充血鼓起,整個腦袋像是被輪胎碾壓過,卻是一個大鞋印留在臉龐上。
就在他感嘆村上信秀的生命力頑強(qiáng)時,他的嘴里還不死心地念叨一聲,聲音很?。?p> “你不是人,不是人類。”
神原嗤笑一聲,扯著他的頭發(fā)將腦袋抬起,陰沉譏笑道:
“你都不配稱之為人!
對了,你以為我會讓你死的這么輕松嗎?
正好我想到了一種特別新奇的死法,你來給我做實驗小白鼠吧?
還有,我們要不要簽合同呢,像村上君你這種商務(wù)精英,最喜歡的,不就是簽不平等的合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