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亡請柬1 紅豆也收到了黑色快遞
“早安喵,午安喵,晚安喵!”
紅豆抓起手機,來電是個陌生號號碼,備注顯示的是A市公安局XX分局?!霸绨策?,午安喵,晚“早安喵,午安喵,晚安喵!”
紅豆抓起手機,來電是個陌生座機號碼,備注顯示的是A市公安局XX分局。
“您好,您是張紅豆女士吧?我這里是XX公安局,我姓艾,您可以叫我艾警官?!?p> “是我,您有什么事?”
“是這樣的,您剛從XX公司離職是吧,您的領導米薇昨天跳樓自殺了,我們正在調(diào)查這件事,我們了解到她最近和你有單獨接觸,我們想請您明天上午來下公司配合調(diào)查。”
“我確實在她辦公室呆過,不過就幾分鐘,說些工作的事。應該不會為這事自殺吧?”
“您不必緊張,就是例行調(diào)查,請您配合下。明天上午務必來下公司?!?p> “好吧?!睊炝穗娫挘t豆閉上眼回想下和米薇有關的接觸情形,沒有找到任何能和‘自殺’扯上邊的事,除了一些風言風語。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個人背后不說人,為了一些有的沒的就輕生讓人唏噓。唉,這么優(yōu)秀的一個人,怎么就想不開呢。
紅豆收拾妥當背上包準備出門了,該死,怎么忘了那個人還坐在門口,自己要怎么做才能繞過他出門呢?她在屋子里來來回回,前前后后想出幾種方法,然后又一一否定了。索性心一橫,管他呢!敲了敲門示意涂免離遠點,開了門一溜煙徑直下了樓。
“你要去哪?”涂免伏在樓梯上關切地詢問。
老娘想去哪就去哪,管得著么。心里這么想著,嘴上卻變成了公司。
再次回到公司,盡管只過了短短幾天,卻恍如隔世,無比生疏,紅豆竟然生出些傷感。
米總辦到室,隔著玻璃門能看到里面已經(jīng)坐了四個人,部門主管和前臺都在,還有兩個警官,一個問話一個做記錄,氣氛看起來還好,紅豆心下放松了些。
“您好,是張紅豆吧?我是艾國,你叫我艾警官就行了。請坐,我就簡單問幾句,不用緊張?!卑瑖呎f邊示意紅豆坐到對面。
艾國看上去四十出頭,國字臉,五官硬朗,長相可以說是相當帥氣。可惜,眉間有川字紋,無形中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說說最后見到米薇是什么情形吧?!卑瑖f。
等紅豆說完,艾國又問:“你們有發(fā)生過不愉快么?”。
紅豆有點驚訝,“沒有,怎么會呢。我剛到公司沒多久,還沒過試用期。和米總平時都沒什么接觸,更沒有任何過節(jié)?!奔t豆無可奈何地笑了下。
“還有別的要補充么?”
紅豆搖搖頭。
艾國看了左側沙發(fā)的兩個人,問道:“那封信在哪?”
“那封信沒了。米總這事一出,辦公室里亂轟轟的誰也留意有這么封信?!敝鞴苤е嵛岬卣f,前臺也附和著說確實找不到了。
紅豆聽出他們關注點是那封信,忙問:“米總的死和那封信有關系?”
艾國和旁邊做記錄的同事交換了個眼神之后,對紅豆說,“目前還不清楚。謝謝你的配合,我沒什么要問的了。”
紅豆起身,和眾人說了再見就離開了。樓下地面光亮照人,哪里還有一絲米薇墜樓的痕跡;街上人來人往,哪里會有人記得有個女孩從這里飛身一躍。人們總是很健忘的,多轟動的事多沉重的苦痛,只要是和自己無關的,轉(zhuǎn)個身就不記得,再或者,茶余飯后偶爾提及供大家笑笑。
回家or不回家,這是個問題。糾結了半天,紅豆決定還是回家,畢竟還要刷簡歷呢。
下了公交,紅豆沿著路邊慢慢悠悠地往家走。
一輛小面包車從她身邊飛馳而過,車上裝了滿滿一車鋼管,路面稍有凹凸,車上的鋼管就彈跳起來互相撞擊。好巧不巧,轉(zhuǎn)彎時車尾露出來的長長一截鋼管掃了紅豆一下,她瞬間被甩到路邊溝里爬都爬不起來。
躺了半天,紅豆檢查了身上的傷,手上腿上都是擦傷和劃傷,后背也火辣辣地疼,好在沒有骨折。掙扎著從溝里爬上馬路,罪魁禍首早就沒了蹤影,這片又沒有攝像頭,看來只能自認倒霉了。
剛到樓梯轉(zhuǎn)角,一張好看的臉從門邊探出來,見她打了繃帶一瘸一拐的狼狽模樣,涂免識趣地扶著她上樓,自然而然的跟著進了家門。
“怎么受傷的?”
“被車刮倒的?!?p> 紅豆看著蹲在面前的“人”,他眼里似乎有疑惑,還有關心。
“謝謝?!奔t豆感謝地說。傷口一陣一陣地疼,必須轉(zhuǎn)移下注意力才行。
“你這身衣服哪來的?你該不會是問對門阿姨借的吧?”紅豆無奈地閉上了眼,這回丟人丟大了。對門的阿姨超級nice,平時沒少照顧她,送個水果啦,教她做菜啦,幫忙代收快遞啦,而且,她還有個孝順的當醫(yī)生的兒子呢,是個不錯的男朋友人選。這下,全完了。
涂免搖搖頭,說:“這是我的皮?!?p> 紅豆半信半疑,兔毛還能變成人類的衣服,還是時下流行的款式和顏色,可能么?
“兔子說謊就不是好兔子了?!?p> 涂免沒接紅豆的話,轉(zhuǎn)身離開,再回來時手里多了一套和紅豆身上一模一樣的衣褲,唯一不同的都是干凈完整的。
“你變出來的?能變點人民幣出來么?我缺錢呢?!奔t豆一下精神了,兩眼放光,催促著。
“我勻了身上的毛給你變了這些,算是報答你的收留之恩。別的,不要多想?!?p> 這時手機震了下,紅豆抓起一看,是一條快遞短信,快遞?紅豆仔細回想了一會兒,確定自己最近沒網(wǎng)購。說不定是老爸老媽寄過來的鮮蘑菇呢。沒有什么事是比收到快遞更讓人開心的了,心情愉悅的紅豆地趿了雙拖鞋一瘸一拐地出了門。
菜鳥快遞柜,紅豆依次輸入取件碼2-3-7-8-9-9,柜門叭地打開了,剛剛的高興勁兒蕩然無存,因為她瞥到一角黑色,本能地啪地關了柜門頭也不回的跑回家。她固執(zhí)地認為這是個催命快遞,自己只要不碰不取回家,就不有任何危險。
回到家的紅豆,赫然發(fā)現(xiàn)桌上躺著一個快遞,和她拿給米薇的那個一模一樣:磨砂質(zhì)感的塑料袋里面裝著一個黑色信封,正對著她的一面,四個朱紅色鋼筆字寫著“張紅豆親啟”,背面同樣有著火紅色背漆。她發(fā)瘋般地點著了快遞,眼看著它燒成灰燼,下一秒又完好無損地憑空出現(xiàn)在桌面上;任憑她從窗口,大門扔出去多少次,快遞仍舊會回到桌面上。
紅豆仿佛看到一個張血盆大口的怪獸正虎視眈眈地等待自己的疏漏,乘機將自己一口吞掉連渣都不會漏掉半點。
涂免站在紅豆旁邊一言不發(fā),他對這個突然出現(xiàn)又無法消滅的東西如臨大敵,不敢稍動。突然,他吸了吸鼻子,伸手抓過快遞利索的拆了,里面掉出來一張白色的信紙,依舊是鋼筆手書,兩行清秀的大號字跡映入眼簾-貪嗔癡怨憎惡,不待白頭夜入門。他拿著白紙看了半天,似乎沒看懂,干脆把信紙遞給了紅豆。
紅豆觸電般的背過手,沒敢接。雖然不能確定米薇的死和這信有必然聯(lián)系,但是直覺告訴她,這封信很危險。
紅豆抓起電話,找到艾警官的電話撥了過去,“您好,是艾警官么?我是張紅豆?!庇捎谔ε铝耍穆曇粲悬c打顫。
話筒那邊傳來艾國依舊嚴肅地聲音:“哦,是我。有什么事,別急,慢慢說?!?p> “我收到信了,和米總一樣的信,那種黑色的信。”
電話那邊沒有聲音了,過了幾秒,聲音再次傳來,“你住哪里,我現(xiàn)在過去?!?p> 告知了詳細地址,紅豆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就盼著警察快點趕到。
鈴——
紅豆顧不得身上的傷沖過去開門,門外果然是艾警官和之前做記錄的警官。
艾國拿著信左看右看,又遞給身邊的警官看了一會,又查了快遞單號,兩人互換眼神又都搖了搖頭。
艾國又詳細詢問了紅豆取信的經(jīng)過和最近接觸的人。最后對紅豆說:“別擔心,可能就是個惡作劇。我會和這片的同事打招呼讓他們留意動靜,你記下他們電話。有事立即給他們和我打電話?!?p> 送走兩人,紅豆就躲進衣柜不肯出來,關門前還讓兔子趕緊離開免得被她連累。
樓下,艾國和身邊的警官說:“老何,你再去查下最近出事的幾個人有沒有什么關聯(lián)?”
“你還是覺得和信有關系?”何警官問。
“有可能。以前國內(nèi)和國外都有過類似的案件,先送個恐嚇信嚇得當事人亂了方寸,然后方便他們實施犯罪。”
“好的。”
“對了,你注意到剛才那個男的了么?”
“恩?有什么問題?”何警官問。
“我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就是覺得哪里不對勁兒?!?p> 何警官笑了,接著說,“現(xiàn)在小姑娘談個男朋友,挺正常的,別拿咱們的眼光看年輕人。”
“職業(yè)病職業(yè)病,看誰都像壞人?!卑瑖鴵u搖頭。
兩人開車離開。
誰也沒發(fā)現(xiàn)墻角有個鬼鬼崇崇的影子,看著車離開,轉(zhuǎn)頭看了看三樓,嘿嘿笑了一聲,然后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