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失眠。困頓疲乏不堪,而思緒卻格外的活躍,面對40多天的過年回家,面對所有的人情世故,自己得用40天的時間去做計劃和應對。哪怕腦海即便只是稍微的想象,也足以讓思緒晃蕩。
鐘表里的時針有走了一圈又一圈,黑暗中自己的眼睛忽閃忽閃的,但是沒有睡著,沒人知曉我三更半夜無法安睡,也沒人知
曉我在煎熬什么,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我無法抵抗夜里這些突如其來的情緒,我好像又開始發(fā)作了。
我想起了前天我跟姐姐黎承威聊天,我說姐,真的睡不著,她跟我說,只要吃飽穿暖就行,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我說我一個人背負三代人的理想,我是一個男孩子,我得努力,得光大門楣,威姐說你知道為什么你會失眠嗎?那是,失眠是因為心里有兩個人聊天,而你又聽不見。
后來聽我想著得聽姐姐的話,我想強制讓自己睡著但是,安靜的夜里并不寧靜,家里狗狗聽到風吹草動的吠叫聲,耳邊冰箱作業(yè)的轟鳴聲,深夜徘徊窗門邊的風聲,飲水機燒水的聲音,還有各種各樣小小的窸窣聲,都熙熙攘攘的擁擠在這一方細小狹窄的深夜里,好不熱鬧。
其實有時候,也不能說有時候,就失去母親的今年吧。我真的很討厭悲觀的失眠夜,被情緒、幻象裹挾著無法入睡,被悲觀淹沒著無法浮起,很懷疑自己的處事能力,寨子的情感太重,怕自己沒有處理得當,從村里修飲水水池,到自己裝修老家房子,真的再一次失重陷入漩渦,無法感受自我的重量,黑夜以它巨大的黑吞沒著我。
18:00下班后,同事們總說一起吃飯吧,而我習慣一個人回家,躺在床上舒服著,人也疲懶,不想動彈,不想講話。
19:00回去上最后的晚班時候,路邊的黑暗將我包圍,我的情緒降到了最低值,我活在自己為自己構造的生活節(jié)奏里,存在于自我的消化里,同事說你怎么有時不一樣。其實那天我想跟她說的是,成年人都有許多張面孔吧,這世界上也有兩個我,一個是深夜晚上情緒突然奔襲而來的時候,崩潰的自己,本來自己就愛酒精,和同事喝了幾杯回來,全身裹挾著疲憊感滿級的自己,一個是安靜,蜷縮在床上,無所適從的自己。
但是一到早上,9點鐘響起的時候,又是被迫性自愈的一天。到達辦公室的時候,大家都偽裝得一樣,正正經經又兢兢業(yè)業(yè),吃早餐,談工作,泡一杯茶,喝一杯咖啡,看著自己的工作,辦公室里人來人往里,笑聲最大,無所畏懼的又是自己。
其實那天唐偉唐組長在喝酒回來以后,在車上給我的評價就是你黎承木就是敏感,看起來隨和好相處,但又很愛發(fā)瘋,矛盾又清醒,勇敢又膽小,慢熱又執(zhí)拗。無限的去表達又想要隱藏自己,不想被束縛,想要自由,置身黑暗,滿身荊棘。任務。堅強,表達,靈魂的束縛,精神的掙扎,我相信你你在一個時間段內會被掙脫,被釋放。
我自己能理解自己。有時候憤怒、狂躁、破壞、自私、爆發(fā),這些帶粗暴的的詞都是我。而所有人看到的溫柔、禮貌、明媚、開朗、溫婉,也都是我。
凌晨兩點三十五分,我在失眠寫文,也同時在審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