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為你的眼眸干杯
頁靈藍完全懵了,什么情況?
她搜腸刮肚地想了一通,貌似不認識這位小姐姐啊。
嬌颯的容顏,香軟的懷抱,宛囀的聲音,深情的目光,都來的猝不及防。
別說她了,就連猥瑣男都驚呆了,嘴里的咖啡都噴了出來,正手忙腳亂地拿著紙巾擦嘴。
隨即一道頎長的陰影籠罩而來,強大的氣場沖擊而來,“溫小姐?”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
頁靈藍不由抬眸一瞥,竟然是他!
那個昨天在酒店里救過她的男人!
他穿著白色條紋襯衫配上灰色煙管褲,氣質卓然,再加上老天給的好皮囊,簡直就是一抹人間絕色。
要不要這么巧?
“黎少,現在你總該相信我們真的不合適,性別不合適?!睖啬萃熳№撿`藍,勇氣可嘉地看向面前神色難辨的男人。
頁靈藍:“……”這位溫小姐是不是有點草率了?就不怕自己不配合她?
禹文肆的眼神在她二人之間徘徊了一瞬,虛虛落在頁靈藍身上,疏冷又邪味,“所以你要當黎天馳的情敵?”
頁靈藍怔忪,他是在威脅她?
直覺他不是個好惹的人,想要澄清免去麻煩,溫妮卻又寵溺地撫了撫她的腦袋,“黎少,你嚇到我家寶貝兒了。”
那樣護短的口吻,頁靈藍有點肉麻,眸子受不了地微微顫了顫。
她不由得仔細打量這位陌生的小姐姐,偏分露耳短發(fā),黑色西裝中褲套裝配上馬丁靴,將中性風演繹得十分酷炫。一張瓜子小臉柳眉素肌,腮凝新荔,鼻膩鵝脂,將美與帥融合得恰到好處。
可鹽可甜,個性鮮明,的確討人喜歡。
禹文肆的手機乍然響起,他接通,聲線涼薄,“有點麻煩,出現了情敵,恐怕要先解決掉?!?p> 頁靈藍感覺他的眼神若有似無地落在自己身上,她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脖子,涼颼颼的。
一旁的猥瑣男已經看不下去了,指著頁靈藍和溫妮大罵,“變態(tài)!你們兩個女的太惡心了!浪費我時間!”
然后又同情地看著禹文肆,“兄弟,我先撤了!相親遇到這種女的真是晦氣!”
禹文肆愣了一下,眸光落在頁靈藍身上,相親?
聽孟司楚說他們是同學,才幾歲就開始相親了?
溫妮見話都說清楚了,趕忙拉著頁靈藍溜之大吉。
走出去后她才滿臉不好意思地跟頁靈藍道歉,“剛才權宜之計,希望沒有讓你感到不適。我是溫妮,小可愛怎么稱呼?”
“頁靈藍?!彼故遣⒉辉谝?。
猥瑣男正好也被嚇跑了。
“那我叫你藍藍吧。今天真是謝謝你了。否則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脫身?!比玑屩刎撨^后,溫妮說話時精致的眉眼光芒熠熠。
“那位……黎少……”頁靈藍感覺他身份不凡,如今她處境艱難,只希望沒有惹禍上身。
溫妮看出了她的疑慮,“他就是個花心大蘿卜,女人三天換一個,過幾天就把我這個相親對象給忘了,不會把你怎么樣的?!?p> 頁靈藍點點頭,但愿如此。
回去的時候,偶然路過酒吧街,看到有一家新開的酒吧正在招人,頁靈藍思忖片刻后,信步走了進去。
“小姐姐,我們酒吧過兩天才開業(yè)?!闭诿β抵贾玫姆諉T對她喊了一聲,示意她離開。
“你好,我是來找工作的?!表撿`藍客客氣氣地表明來意。
“你等一下,我去叫經理?!?p> 結果來的人竟然是……
“黎先生?”頁靈藍似乎記得溫妮稱他黎少。
“這位是禹先生,是我們老板的朋友。經理有事出去了,你有事的話跟禹先生談吧。”服務員說完就又忙去了。
“禹先生?不好意思?!表撿`藍被搞得一頭霧水。
“鄙人禹文肆,剛才是替朋友相親?!笨闯鲰撿`藍的疑惑,他簡單解釋了一句。
“這么巧?!蓖翘煅奶嬗严嘤H人呢。頁靈藍喃喃自語。
“嗯?”
頁靈藍言歸正傳,認真地開口,“我想問問這兒還有沒有空缺?”
禹文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服務員已經招滿了?!?p> 頁靈藍搖搖頭,“我應聘調酒師?!?p> 她的回答令他波瀾不驚的黑眸流光隱動,“我們這兒只招有經驗的?!眲偝赡甑男」媚?,酒都沒沾過幾滴吧,竟然大言不慚地說要當調酒師。
頁靈藍望著吧臺從容又自信,“我可以試試?!?p> 上一世的時候,因為有朋友急需回籠資金出售酒吧,她便把酒吧盤了下來。后來為了取悅查宴銘,學了調酒,變著花樣討他開心。
沒想到這會兒倒成了謀生之道了。
拉莫斯金菲士、納爾遜之血、邦迪伯爵、尼格羅尼、椰林飄香、金湯力,不能說是信手拈來,但是憑著記憶,她還是一杯杯都調出來了。
禹文肆沒想到她真的會,驚訝之余,他淺嘗了幾杯,味道竟然都還不錯。
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份長壽面。
小姑娘的手藝還算有兩把刷子。
只是……
“跟誰學的?”禹文肆看著吧臺上的一排顏色絢麗的雞尾酒,語調深沉。剛高考完的學生,怎么會這個,而且手法看上去并不生疏。
“我可不可以不說。說了禹先生也未必會認識?!表撿`藍知道她會調酒顯得很奇怪,但她并不在意,她需要相對自由的時間,又需要比較給力的掙錢方式。調酒師這份職業(yè),恰如其分。
禹文肆當然不會強求,他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癖好。
但是頁靈藍無論從工作經驗還是工作實力都還不足以說服他。
“給我一個留下你的理由?!?p> 頁靈藍凝睇了他片刻,以一杯雞尾酒回答了他,“這杯是法蘭西75,為你的眼眸干杯?!?p> 禹文肆有一雙無比深邃的眼眸,性感又迷人。高興的時候仿佛綴入了漫天星河,低沉時又仿佛注入了萬頃深海。
禹文肆平靜的眉目突然生出幾分暗涌。
他看著擺在面前顏色淡淡并不出彩的雞尾酒,微微抿了一口,金酒與香檳在味蕾上濃烈碰撞,仿佛一場天崩地裂的席卷,難忘至極。
“《卡薩布蘭卡》。”他知道頁靈藍說的是這部電影里的臺詞。
頁靈藍淡然自若地微微一笑,“這座城市有那么多的酒吧,我卻走進了這里,又再次遇見了你,禹先生,請你給我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