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我是你得不到的靈魂
市中心的別墅區(qū),寸土寸金的地方,看來今天的雇主來頭不小。
頁靈藍在別墅區(qū)門口被攔住了,保安告訴她需要主人同意才能放她進去。
經(jīng)理給了她聯(lián)系方式,她打了電話過去,那人說了句“知道了,等著?!?p> 她便以為主人很快就會給門衛(wèi)消息放她進去。
結(jié)果這一等便是半個小時。
期間她打了幾個電話催促,主人均沒有接。
盛夏的下午,悶熱至極。陽光如烈火,烘烤著她。
幸好她帶了水和小電風(fēng)扇,可以稍稍緩解不適,但仍覺得被曬脫了一層皮。
她第五次打電話過去,終于被接通了,主人的脾氣似乎并不好,“催什么催,這就通知保安放你進來?!?p> 然而她又在烈日下被晾了二十分鐘。
她并不是個很有耐心的人。
此刻她的耐心已經(jīng)消耗殆盡。
就在她準備給經(jīng)理打電話說她不接這個活的時候,一輛車在她旁邊停了下來,隨即車窗被搖了下來,露出了一張攝人心魄的臉,“你怎么在這里?”
禹文肆見她白嫩剔透的一張臉被曬得紅紅的,頭發(fā)汗?jié)竦刭N在頭皮上,眼眸里的光幾不可察地暗了暗。
頁靈藍自嘲地笑了笑,“接了個活。但貌似被戲弄了,被晾了快一個小時了?,F(xiàn)在打算撂挑子不干回去了?!?p> 禹文肆聽她還有心情調(diào)侃自己,眼尾上挑了一下,“有具體的門牌號嗎?”
頁靈藍不假思索地道:“8號別墅?!?p> 禹文肆眼底閃過些許詫異,緊接著開口,“上車吧。”
嗯?
“剛好順路,帶你進去。”
“噢,謝謝?!表撿`藍遲疑了兩秒,果斷地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她倒要看看誰在背后把她耍得團團轉(zhuǎn)。
兩分鐘后,禹文肆的司機直接把車停在了8號別墅門口。
頁靈藍剛要下車跟他說謝謝,就見他也側(cè)身推開了車門。
“你……”所以他的目的地跟她是一樣的?
“四哥,你來了!”與此同時,另一道宏亮的聲音從別墅門口傳來,直接蓋過了她的聲音。
頁靈藍扭頭看過去,就見孟司楚神采斐然、興高采烈地走了過來。
頁靈藍瞇了瞇眼睛,波瀾不驚地打量著他。
“你怎么來了?”孟司楚滿臉的意外,淡笑著半認真半開玩笑地道:“你現(xiàn)在對我已經(jīng)到死纏爛打的地步了嗎?少年,放下執(zhí)念,過往云煙。早跟你說了,我是你得不到的靈魂,睡不到的人?!?p> 頁靈藍“呵呵”一笑,“有人請我來為你們的聚會調(diào)酒。那我先去忙了。”
說著她一邊往別墅里走,一邊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一進別墅她就聽到了悅耳的鈴聲,下一秒就看到一個胖乎乎的男生握著手機冷冷地盯著屏幕。
“虞冬,你怎么不接啊,該不是交了女朋友吵架了?這都第幾個電話了?”旁邊的男生湊過去開玩笑地跟他說道。
“滾你丫的!一個不知好歹的女的,我晾她一會兒讓她吃點苦頭?!庇荻瑳鰶龅亻_口,胖胖的臉上掛著狡黠。
頁靈藍挑了挑眉,虞冬?好像也是一中跟她同屆的,跟孟司楚私交不錯。但她跟他素?zé)o過節(jié),她好像也從來沒得罪過這個人呀。
在電話即將自動掛斷的時候,虞冬終于接通了,“催什么催?這點時間都等不了干脆別干了……”
頁靈藍沒給他太多發(fā)揮的余地,直接打斷了他,“我是想告訴你我已經(jīng)進來了?!?p> 虞冬:“……”一抬頭便對上了頁靈藍平靜卻不平和的目光,就是乍一看她的情緒無波無瀾,但細看就像透不進光的深潭,幽暗凌厲。
虞冬下意識地就撇開了視線,不屑地開口,“既然來了就好好干活。今天是孟司楚的升學(xué)宴,你給我安安分分地好好調(diào)酒,別生事端。”
要不是看在出場費還算豐厚的份上,她真想請他喝一壺。
頁靈藍沒問虞冬為什么要針對她。
因為她很快就知道原因了。
自打后來頁奕可來了之后,虞冬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儼然成了時刻護公主左右的騎士。
頁靈藍不知道頁奕可是怎么在虞冬面前詆毀自己的,以至于虞冬一次又一次地給她難堪。
她按照虞冬的要求調(diào)了一杯長島冰茶給他,結(jié)果他喝了小半杯卻“噗”地一口全噴到了她臉上,還氣急敗壞地指責(zé)她,“頁靈藍,你到底會不會調(diào)酒,這么難喝,該不會喝了要進醫(yī)院吧?”
他的聲音很大,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紛紛都看了過來。
頁靈藍猝不及防被噴了一臉雞尾酒,臉色驟然降到了極致。但還是不慌不忙地拿出了濕紙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臉,又一一將桌面擦拭干凈,將器具消毒過去。
做這些事情的閑暇之余,她悄然抬頭給了虞冬一個眼神,帶著骨子里的犀利和冷銳,竟然叫虞冬頹然生出了幾分心虛和茫然。
隨后她輕慢地笑了笑,讓人根本探查不出此刻她的情緒。
“今天的基酒都挺貴的,浪費了挺可惜的。虞冬同學(xué)不會喝酒的話可以喝白開水或是牛奶?!?p> 頁靈藍的話音剛落,就有人隱隱憋出了笑聲。
還有人直接順著頁靈藍的話戲謔起了虞冬,“是啊,虞冬,喝不慣酒的話你還是喝無酒精飲料吧。長島冰茶這名字聽著像茶,但它是由四種不同的烈酒作為基酒,所以酒精度數(shù)還是挺高的。”
見大家都覺得他在挑事的表情,虞冬從鼻腔里發(fā)出了一聲冷哼,他瞪了頁靈藍一眼,又瞪了眼剛才說話諷刺他的男生,突然之間心里很暴躁。
誰特么不會喝酒了?
他只不過想要頁靈藍難堪,想要她出丑,想要她下不來臺,卻沒想到向來寡言少語的女生三言兩語就把矛頭對準了他,到頭來小丑竟是他自己?
頁奕可說的沒錯。
果然她就是深藏不露,綿里藏針。一直裝作不聲不響、不爭不搶好欺負的模樣,實則欲壑難填,厲害著呢。
難怪上次頁奕可都被她欺負哭了。
這么想著,虞冬對頁靈藍的厭惡又深了一層。
他陰測測地瞥了她一眼,似警告也似威脅。他一定會想辦法叫她露出狐貍尾巴,讓所有人都看到她貪婪無度、心思惡毒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