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爺爺,我們打個賭吧
“咳!”頁靈藍(lán)被一口茶嗆在了喉嚨口,不上不下。
就算她再遲鈍,也大概明白陳頊年在打什么主意了。
只是她不明白,豪門不都很看重門當(dāng)戶對的嗎?陳頊年怎么就隨隨便便看中她了。
而且沒經(jīng)過她的同意就把她未來的職業(yè)之路都規(guī)劃好了,這樣真的好嗎?
“姜還是老的辣。陳老這如意算盤打得真好,只不過你問過人家小姑娘愿意嗎?”禹文肆捏著茶杯,勾唇淡笑著說了一句。無波無瀾的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頁靈藍(lán)身上,蘊(yùn)著不顯山不露水的打量。
陳頊年的心思一下子就被擺到了明面上,他也沒惱,笑著打哈哈,“我都一把年紀(jì)了,當(dāng)然要給我的寶貝孫子好好籌劃籌劃。他這個寡淡的性子,將來是要吃大虧的。既然話都說開了,阿肆你也幫我看看,他們倆是不是很登對?”
頁靈藍(lán):“……”剛剛嗆著才有所好轉(zhuǎn),她又被陳頊年的一句話搞得無言以對。
作為當(dāng)事人,陳老難道不應(yīng)該先問問她的意思?
問禹文肆意見算是怎么回事?
禹文肆倒像是很認(rèn)真的思考起了陳頊年的問題。
他慵懶地往椅子上一靠,清澈的目光在陳初景和頁靈藍(lán)身上兜了個來回,然后不徐不疾地將手里的茶盞送到嘴邊淺抿了一口,似是而非地說:“陳老,你還不夠了解她?!?p> 雖然不知道他這話是褒的成分多一些,還是貶的成分多一些。但最終意思還是很明顯的,他認(rèn)為她跟陳初景并不合適。
頁靈藍(lán)莫名松了一口氣。
她看向慢條斯理喝茶的男人,橘色的燈光鋪陳在他身上,剪出他無可挑剔的輪廓,帶出了一點骨子里的矜貴不凡。
他仿佛不經(jīng)意的一句話,替她解了圍。也為她解下來的推辭加了碼。
陳頊年顯然不愛聽他說這些與自己意見相左的話的,他眼皮一抬,輕嗤一聲,“我問你做什么?你自己還打著光棍呢!”
禹文肆:“……”這老頭子越來越不講道理了。這忘年交,怕是處不長了。
頁靈藍(lán)忍不住被這老頭給逗樂了,這老頭忒壞,山上的筍都被他奪完了吧。
“很好笑?”禹文肆溫和儒雅地看過來,吐出來的字眼卻暗藏冷峭。
頁靈藍(lán)硬是將笑意憋了回去。
房間里一時安靜了下來。
幾個人都有些尷尬。
“藍(lán)丫頭,你是怎么想的?覺得我們家初景怎么樣?”陳頊年端著迷惑性的笑,顯得格外和藹可親。
頁靈藍(lán)現(xiàn)在知道他就是一只老狐貍,一步步算計著她。早知道他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她今天是絕對不會來陳宅的。
“陳老,我才剛滿十八,還沒到考慮這些事的時候?!?p> “所以啊,老頭子我?guī)湍憧紤]好了。初景是個好孩子,你挑他,沒毛病的。”陳頊年也是個老頑固,他對頁靈藍(lán)是一千個一萬個滿意,一心想要讓她變成陳家人。
“您不問問陳初景是什么想的?”頁靈藍(lán)覺得陳初景也不會接受這種硬塞給他的對象的。
陳頊年眉眼一挑,像是看到了希望般表情里含著熱切,“你的意思是初景同意的話,你也沒意見?”
頁靈藍(lán):“……”她哪里是這個意思,老人家也太會過度解讀了。
“初景,你的意思呢?覺得藍(lán)丫頭怎么樣?”陳頊年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家孫子,不斷地向他傳遞這樣一層信息:這是一顆上等的白菜,咱不能錯過。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一定要把握住機(jī)會。
陳初景緩緩抬頭,沉靜卻不帶感情地看了看在場的其他三個人,仿佛被點了名,他才有了參與感,“爺爺,你太著急了點。我目前還是以學(xué)業(yè)為主?!彼桓迸d致很淡的樣子。
“傻孩子,沒讓你們現(xiàn)在就結(jié)婚吶,況且以你們的智商,這點事情也影響不了你們的成績。不過如果你們愿意的話,先訂個婚也不錯。”陳頊年朗聲笑著說道。
頁靈藍(lán)都要崩潰了。她只想搞學(xué)習(xí)、搞事業(yè)、搞錢,不想搞男人啊!為什么大家都要讓她去搞男人?
陳初景也被他爺爺?shù)恼Z出驚人嚇了個瞠目結(jié)舌,緩了緩才明確地表達(dá)了拒絕,“我對她無感,我無法把她當(dāng)成一個女生來看待,我對她的評價只有四個字:棋逢對手?!?p> 頁靈藍(lán)一下子就被陳初景的話分散了注意力,她好像也一直低估了陳初景的能力,以為他只是個智商超群的學(xué)霸,但剛才那句話泄露了他的情商,他其實并不是性子寡淡,只是他的雙商都太高了,找不到勢均力敵的同伴。
“棋逢對手不好嗎?”陳頊年不理解他的想法。
陳初景只淡淡的回了兩個字:“不好?!?p> 陳頊年的表情就拉垮下來了,大概是知道自己的撮合失敗了。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禹文肆擱下了在手里把玩的茶杯,對頁靈藍(lán)說道。
頁靈藍(lán)早就想離開了,她的尷尬癌都快犯了,很爽快地點了點頭。
將頁靈藍(lán)和禹文肆送走了之后,祖孫倆慢慢地沿著長廊走回別墅。
陳頊年:“你真的對藍(lán)丫頭一點意思都沒有?”
陳初景攙著他,聲音不冷不淡,“爺爺,你這次真的打錯主意了?!?p> 陳頊年嘆了口氣,“我以為你瞧不上那些千篇一律的名門千金,對不拘一格的小姑娘總歸有些好奇的心思?!?p> 陳初景露出一抹罕見的笑,“爺爺,您呀,得服老了?!?p> 陳頊年側(cè)頭打量著他,“什么意思?”
陳初景目光深深的,像是有了很值得的發(fā)現(xiàn),意味深長地說:“您沒注意到四哥的眼神?”
陳頊年還是沒明白過來,“阿肆?他怎么了?”剛才他的確光顧著促成陳初景和頁靈藍(lán)的好事了。
“四哥看頁靈藍(lán)的時候,眼神里的光是流動的。”雖然他跟禹文肆接觸得并不多,但禹文肆那種心思深不可測的人一向都會把自己的情緒掩飾得很好,可今天晚上,他實實在在感受到了禹文肆的情緒是有波動的。
陳頊年滿是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孫子,“你是說阿肆對藍(lán)丫頭?”
陳初景:“要不然我們打個賭吧!要是四哥對頁靈藍(lán)沒點心思,我就把她追回來給你當(dāng)孫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