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當然是知道武諸葛的言下之意,可是他更想知道的是這些人是什么來路,若是些正經(jīng)的貨商,他也不會答應。
無他,良心上過意不去,再說這樣下去,豈不是真把他手底下的兵,要養(yǎng)成匪了。
“嘿,勞什子正經(jīng)貨商,這個世道還能行商的,哪一個正經(jīng)了?”
武諸葛嗤笑道:“米倉道如今被搖黃賊把持,他們這肯定是從金牛道上來的,即便張獻忠返回了湖廣,但是朝天關肯定還有重兵,能夠讓守官放行,多半是和漢中府上的這幫秦晉商人有著交易,準備一起北上長安府!
聽帽兒壩那邊的掛線說,帶頭的是福通商會的人馬,而這福通商會是安家大安通的分號,算得上是在青林口最大的行會了,五行八作都有,賣兒賣女,盜賣硫磺、硝石,總之啥生意都有,但肯定沒正經(jīng)生意……這年頭正經(jīng)生意值得在這亂世里出遠門嗎?”
這時候,無論是徽商還是晉商,都是采用“總號-分號”的管理模式,總號是全號經(jīng)營與管理的中心機構(gòu),主要負責全號業(yè)務經(jīng)營上的計劃、組織、指揮、調(diào)節(jié)、控制、監(jiān)督等工作;
各地的分號是受總號直接控制的派出機構(gòu)。這樣的管理模式減少了中間的機構(gòu),即總號直接管理分號,使得管理起來更為方便快捷。
而甚至湖廣、南直隸一帶的貨商,他們沿著重慶、川蜀而過,一路北上會是走青林口北上入漢中,進而轉(zhuǎn)向西北。
“帽兒壩全營出動嗎?”李佑接著問道。
“是啊!”
“嗯,行,我那里人手差不多,可也是剛訓練,點子太硬,怕是也不濟事!”
武諸葛大喜道:“只要秀才公愿意去看看就行,不然白白讓帽兒壩恥笑我們沒了膽氣,張倉隨你一起帶路先去,我這里和獅子后面給你們做個接應!”
“嗯!那我現(xiàn)在就準備出發(fā)!”
李佑起身出門往南寨走去。
“萬一真是正經(jīng)行商呢?還要搶嗎?”周垠問道。
李佑心里知曉,無論是吳大鼎還是周垠、高從龍說到底都不是什么壞人,真去搶正經(jīng)行商,怕是這幾人都不會干,總不能以自己的雄心大志,就不擇手段去害人,那和土匪有啥區(qū)別?
“先去看看再說!總不能好壞不分,但也不能錯失機會吧!”
一入院子,飯菜早已經(jīng)擺好。
共分了五排桌椅,每一排桌椅上放的飯食都是依次有著變化,第五排是,第一排則是變化成了。
李佑直接在第一排中央面相前四排桌椅坐下,吳大鼎與各自管隊則是在監(jiān)視下屬座次是否正確,直到所有人都按部就班后,他們才坐下。
王秀姑她們女人也是上了桌,按著自己貢獻職級落座。
所有人都是沒有動筷子,抬頭看著李佑。
“我之前都已經(jīng)說過了,七日為一周,每一周的第七天,為休沐日,所以五日后便是休沐日了,明天休沐的同時,早上我們要對所有的戰(zhàn)兵進行分類考核了,優(yōu)勝劣汰依次晉級,接連三次名次落后不進者,有家眷者帶著一同離開南寨!”
“嘶……”
不少人一時間都是有了極大的危機感,好日子這才剛開始沒多久,誰想離開南寨這片桃園?且不看黨鎖志等人下了山,這不都又回來了嗎?
但是也有好一些人開始摩拳擦掌,尤其是弓兵余達開、他們???
“改日我們則是進行一場友誼比賽,比賽分為,首冠者獎勵鎧甲”
“我們可以參加嗎?”
“我們龍門軍男女平等,女式鎧甲已經(jīng)營造出來了三套,就看你們有沒有本事去拿下了!”
幾女頓時大喜。
一旁的馮巧看到這一幕卻是不斷搖頭,喃喃道:“禮儀”
新來的袁秀娘則是一臉好奇,看著面前的吃食,她簡直不敢相信這里土匪窩,因此早上來的時候不是剛剛吃過飯嗎?現(xiàn)在又給他們吃,在他懷里的兒子早都一把拽了一個塞進了嘴里。
孩子莽撞的舉動嚇了袁秀娘,她一把將饃饃從孩子手里抓回,趕忙放了回去。她生怕兒子亂了禮儀,會惹得黨鎖志受罰,萬一再被趕出這里,那真的只能餓死街頭了。
“哎呀,孩子餓了,就讓孩子吃呀!打孩子干嘛?”孫添丁眼尖,數(shù)落了袁秀娘幾句,就將又遞給了黨玉田!
袁繡娘嘴巴囁嚅了好久話沒說話來,眼里卻是流的嘩嘩,淚眼朦朧中看到了最前面玉樹臨風、豐神玉朗的青年,直覺得他宛若神明……
吃罷了飯,木哨聲響起,人員立即便是集合了起來。就是剛來投奔山寨的新人也是迅速列隊。
“檢查裝備,帶刀扛銃,包甲,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