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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嬌包又被侯爺逼婚了

第十五章 柳飛燕的刁難,夫子的提問

軟嬌包又被侯爺逼婚了 姍姍來糖 2093 2022-11-08 10:08:03

  地上燒著地龍,屋內(nèi)甚是暖和,葉泠霧坐在席中,左看看,水墨屏風(fēng)那邊喧鬧不止,靠著屏風(fēng)坐了一列姑娘,神色焉焉。

  再往右看,正好對上幾位姑娘審視的眼神,大約被她捉到后心虛,幾位姑娘忙收了視線。

  不多時,柳飛燕姍姍來遲,今日的她身著鵝黃絨氅,打扮少了幾分華貴。明明沒下雪也沒出太陽,身后的女使還為她打著傘。

  柳飛燕端著身姿進(jìn)學(xué)堂,路過葉泠霧的席位時,低頭掃了她一眼,輕飄飄道:“什么時候商賈之女也能入容家私塾了。”

  眾人聞言看了過去。

  “原來是商賈之女啊,不知的還以為是瑜洲來的清流人家,居然能讓我父親昨晚那般為你解圍。”

  說話的是樓太傅之女樓昭姚。她與柳飛燕算得上閨中密友。

  葉泠霧抿著唇?jīng)]說話,眉梢眼角透著股我見猶憐,看起來倒像她們欺負(fù)她了。

  柳飛燕不快,心底忽然升起一個心思,勾著嘴角道:“泠霧姑娘人如其名果然長得清泠好看,沈老太太突然接你到身邊肯定是有心思的吧,我記得沈家二公子也有十七了?!?p>  話中意思不言而喻,在座眾人當(dāng)即明白過來。

  男席也是吵了開來。容鈺拍了拍前座沈辭的肩膀,壞笑道:“可以啊璟延,祖母挺為你著想的嘛!”

  沈辭皺了皺眉,上挑的眼尾透著股凌厲。

  葉泠霧臉色煞白,腦海里驀地浮現(xiàn)夢中她癱坐在地上的狼狽模樣,一股涼意從脊背躥到頭頂。

  想也沒想,她站起身不卑不亢的頷首道:“我來京城是僅僅只是陪伴沈老太太,跟沈二公子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事關(guān)女兒家名聲,還請小郡主不要以此玩笑。”

  沈盼兒也道:“就是,我祖母可沒那個意思,小郡主這般編排泠霧妹妹和我祖母,可問過我祖母了?”

  柳飛燕噎語,臉色通紅。

  正此時,只見一留著山羊須,手上拿著卷軸的老者撩開暖簾走了進(jìn)來,他的左眼眼下還留著一塊烏青,冷不丁地掃了掃座下學(xué)生一眼。

  幾十張嘴仿佛登時被施了禁言術(shù),默默地低下頭盯著書案。柳飛燕見魏夫子來了,急忙落座。

  容鈺又拍了拍沈辭的肩頭,低聲道:“聽語氣你那位表妹妹怎么挺嫌棄你的啊,她不會還記恨著那日早上你丟戒指砸她的事吧?”

  沈辭回首斜乜了他一眼,道:“滾?!?p>  正式開始聽學(xué),坐在授課臺上的魏夫子翻開卷軸,兀自讀了許久。

  葉泠霧看著卷軸上文鄒鄒的文章,明明每個字她都認(rèn)識,可放在一起卻復(fù)雜難懂,于她來講好似天書。

  其他學(xué)生倒是能聽懂,不過臉色卻不比葉泠霧好看多少。魏夫子學(xué)識頗高,但授課枯燥乏味,做他的學(xué)生久了,如坐針氈。

  葉泠霧扭頭剛好能看見沈月兒,她平視著前方,坐得端正無比,聽得很認(rèn)真。

  在眾學(xué)子中大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味道。

  葉泠霧本身沒有正正經(jīng)經(jīng)讀過書,跟不上魏夫子講授的速度,一篇文章的字都還沒理順,就到了學(xué)生和夫子坐而論道的環(huán)節(jié)。

  魏夫子連綿不絕講了一長串,座下學(xué)生聽得頭痛欲裂,有神游的,有搞小動作的,專心致志聽講的卻少。

  忽然,魏夫子將手中的卷軸往書案上一拍,道:“看來這篇文章你們是讀通透了,既然如此,那就請各位學(xué)生以文章中前朝齊清帝為保邊疆,將唯一的女兒長樂公主遠(yuǎn)送邊塞和親一事做論,你們來談?wù)労陀H,是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p>  魏夫子端起手邊的茶碗飲了一口,點(diǎn)名:“沈辭!”

  席間發(fā)出很輕的嗤笑。大家對魏夫子愛針對沈辭這件事上,已是心照不宣了。

  沈辭起身,悠悠道:“當(dāng)然是利大于弊了,一個人能換幾萬人平安,這有何好爭論的。”

  魏夫子蔑了他一眼,看向女席:“你們呢?可有人來說說?”

  柳飛燕款款起身,道:“回夫子,飛燕也覺得和親利大于弊,長樂公主是齊清帝唯一的女兒,他都能舍父女分別之痛,這不就是和親利大于弊最好證明嗎。”

  席間大都以利大于弊為立足點(diǎn),眾口鑠金,魏夫子摸著山羊須,一直沒有表態(tài)。

  最后又點(diǎn)名道:“沈月兒,你來說說呢?”

  沈月兒起身道:“回夫子話,方才月兒聽了許多,大家都以父親視角,皇帝視角,百姓視角,士兵視角來論利大于弊,可真正遠(yuǎn)赴邊塞和親的,是長樂公主呀。雖說一人幸福換萬家幸福是值得,可若靠女人換太平,那君王……有何用?”

  她的聲音很柔和,可偏偏這般柔和的聲音,卻激起在座所有人心中一詫。

  魏夫子正了正身姿,道:“所以你覺得齊清帝無能?”

  “月兒并非這個意思,可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若只想用和親來保住江山,那這國家終會走向覆滅。”

  那邊男席傳來異聲,“公主和親歷朝皆有,能避戰(zhàn)則避戰(zhàn),一個女子就能解決戰(zhàn)事不好嗎?戰(zhàn)爭殘酷無情,戰(zhàn)亂年間多少人流離失所,多少人因?yàn)闆]有糧食而尸橫遍野?!?p>  魏夫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依舊沒有表態(tài),掃了掃席間,見有個身著淺紫絨氅的陌生面孔正心不在焉,便道:“你呢?你來說說?!?p>  葉泠霧慢半拍的反應(yīng)過來,緩緩站起身,腦袋暈暈,默道:“回夫子,我沒有想說的?!?p>  魏夫子端起茶碗,吹了吹飄在面上的茶葉,說道:“為何沒有想說的,大家都在說,你難道一點(diǎn)看法都沒有?”

  葉泠霧沉吟片刻,搖頭道:“沒有,我外公跟我說過,天底下很多事都沒有絕對的說法,有些事不該自己考慮,那就不要多想,做個好百姓,好臣子,便是最好的?!?p>  魏夫子端著茶碗的手一頓,抬頭皺了皺眉,半晌才笑道:“你外公說的倒是有道理,他也是夫子?”

  葉泠霧道:“不是夫子,是牌翁?!?p>  席間轟然輕笑一片。

  葉泠霧低下頭,心里明白他們在笑什么。

  這里在座的可都是勛貴與極勛貴的人家,自然是看不上九品芝麻官小官的。

  魏夫子冷下臉:“笑什么,禮儀篇你們都是忘了?”

  學(xué)堂內(nèi)登時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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