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旭顧不上被湯鍋潑灑的滿身臭氣,一把薅起面前的瘦小男人,向爆炸發(fā)生的方向狂奔而去,錦三被他夾在肋間幾乎昏厥,言旭憑借著異于常人的體力,穿梭在巷道之中,不多時就來到一片略顯空曠的廣場,這里被劇烈的爆炸炸的狼藉,能分辨出在爆炸發(fā)生之前這也是一處集市。不遠(yuǎn)處的打斗聲引起了言旭的注意,循聲過去,就看見小耿與一群身著黑衣的槍手混戰(zhàn),言旭掏出手銬,將錦三拷在身旁的欄桿上,在通訊器上給葵爺發(fā)了個坐標(biāo)信息,便掏出短刀加入戰(zhàn)斗。
面前五人一手持槍一手持棍,正在對小耿發(fā)起猛烈的攻勢,小耿手持雙槍,身影騰挪之間,找準(zhǔn)機會穿插反擊,雙方在戰(zhàn)斗中顯出均勢,“奇怪,這小耿說破天也就是軍部打入警局的一把好手,對面這幾人的打法一看就是軍憲隊的作風(fēng),在這五個人相互配合之間,感覺小耿還并未使出全力。真是奇怪。”言旭心里琢磨著,閃身一刀刺向面前一人,加入了這場混戰(zhàn)。那人見言旭舉刀刺來也不躲,反而反手舉槍就對言旭射來,言旭迅速閃身避開,左手一翻抽出腿上的手槍一轉(zhuǎn)身就是三點射,對面那人也偏過身,堪堪躲過三槍,但臉上還是被子彈劃過,擦出一片血花。隨后另外二人也迅速包夾過來,舉棍劈頭打來。言旭閃過一擊,舉刀架住另外一人,“我們是軍部的!來此執(zhí)行任務(wù)!你們軍憲隊干什么?”言旭大喊道。
被言旭架住的那人一撇旁邊銬著的錦三,冷笑道:“我們也在執(zhí)行任務(wù),軍憲隊的任務(wù)屬于最高優(yōu)先級,把那個人交出來,都是軍部的兄弟,大家體面些!”
言旭知道現(xiàn)在大家的目標(biāo)都是錦三,隨即一腳踢開軍憲隊領(lǐng)隊,閃身到錦三身邊,小耿也擺脫了剩余兩人,跑到言旭身邊,兩邊對峙之勢不減。
“小耿,你沒事吧,這是怎么回事?”言旭問道。
“我沒事,言隊,剛才我倆分開找人,見他們也在打聽錦三,便跟了上去,被他們發(fā)現(xiàn),沒說兩句就打起來了,他們還有一個人沒出現(xiàn)。就是那個人發(fā)現(xiàn)我的,那個人手段不淺。很危險?!?p> 言旭聽完后點了點頭,隨即向?qū)γ鎲柕溃骸败姂楆牭男值?,我們是接到任?wù)找到錦三,這樣,我們一起帶著錦三回去如何,這樣大家都有交代!”
對面五人聞言并未答復(fù),但從他們凝重的神情來看,他們接到的任務(wù),應(yīng)該是將錦三滅口。
錦三在二人身后小聲道:“二位兄弟,他們就是來殺我的,我躲他們好幾天了,你們把我放了,咱們一塊兒跑,你看對面那架勢,真打起來你們也占不著便宜?!?p> 言旭向后瞟了一眼:“閉嘴?!彪S即在心里盤算起來,我們的任務(wù)是接觸錦三,從他口中得知任務(wù)下一步的線索,在我們到來之前,軍憲隊已經(jīng)開始在此搜索錦三了,這說明軍部內(nèi)部有人不希望我們把這個任務(wù)繼續(xù)下去,如果是這樣,那就是跟陳將軍和朱總站在對立面的人,從獲得消息的時效和發(fā)動的規(guī)模來看,這個人能量不低。況且目前還有一人未曾現(xiàn)身,如果貿(mào)然跟對面開戰(zhàn),錦三很有可能被偷襲斃命。
只能等老葵來了,有他在,對面得手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毖孕褡龊昧私┏值却拇蛩恪6鴮γ嫒擞种匦聰[開架勢,準(zhǔn)備發(fā)起新一輪的攻擊。
“言隊,現(xiàn)在怎么辦,殺了他們?”小耿見狀問道。
“先等等,最起碼要等那人現(xiàn)身?!毖孕窕氐馈6说膶υ挶粚γ娴纳鋼舸驍?。好在此處還有矮墻,被三人當(dāng)做掩體。
“他們這是不打算留任何活口了。小耿,你找機會帶著錦三先走,我在這拖住他們?!毖孕裾f罷便將手銬鑰匙扔給小耿。
小耿笑笑:“言隊,要走也是你走,哪有長官護(hù)著屬下的道理。有你這句話,我也不藏拙了?!闭f罷便卸下身上的武裝帶,站起身松了松身體。言旭心里暗道:“果然,這小子沒有看起來那么簡單?!?p> 卸下武裝的小耿顯得有些單薄,但是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輕盈感,對面的射擊攻勢仿佛在小耿面前已經(jīng)失去了作用,只見他稍一閃身,就來到對面右側(cè)一人身旁,單手握拳,食指頂錐,用肉眼難辨的速度向那人太陽穴擊打過去,那憲兵來不及閃躲,腦袋被狠狠的擊中,“砰”的一聲輕響,常年訓(xùn)練的精壯體魄瞬間失去平衡,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這一幕快到無法用肉眼捕捉,言旭借著自身的天賦勉強看清,心中暗嘆不已。當(dāng)初葵爺?shù)氖侄窝孕癫⑽从H眼看見就已經(jīng)足夠震驚,現(xiàn)在這一幕更是讓人嘖舌。
接下來的幾人不出意外的也被小耿用這近乎鬼魅的身法一一解決,在最后一人倒下時,小耿對著一處暗巷笑道:“葵爺,出來吧,您不就等這一出呢?!?p> 葵爺從暗巷里慢慢踱步出來,玩味的看著小耿:“嘖,小耿,你們耿家也算是后繼有人了,正好,我湊巧抓的這個小妞不錯的很,這小身法跟你耿家的手段差不離,快快回旅店,你倆強強聯(lián)合一下。給你們耿家續(xù)續(xù)香火?!闭f罷便從身后把那已經(jīng)昏迷的人扔在地上。
小耿見狀笑道:“葵爺,您又取笑我?!彪S即看向地上躺著的女人,眉頭微皺又迅速回歸平靜。
言旭也拽著錦三過來,心中的疑慮更甚,自己的特殊身份,看來就是陳天極和朱正挑選自己的原因。
“言隊,早在警隊我就看出你也不是一般人,咱們要辦的事情,跟地面上那些事肯定多少還是有點差別的。下回您也不用藏著掖著了。之前不殺這些人,也是想看看能從他們嘴里撬出來點什么?!毙」⑿χ鴮ρ孕裾f完,便從倒地身亡的幾人身上摸索起來。
言旭心想我那些斤兩,可能目前唯一的長處就是運氣還行?如果一定要探究軍憲隊出現(xiàn)在此的原因的話,錦三就是最好的答案。
葵爺殺心那么重,那女人在他手里也只是被打昏,其中的根結(jié)看來要仔細(xì)探究才行。
三人帶著錦三和那軍憲隊的女人回到旅店,收拾一番便開車沖向荒原,在一處殘垣廢墟的隱蔽處才停下。經(jīng)過這一陣的忙碌,言旭終于有時間向錦三詢問后續(xù)的方向。
“錦三,說說吧,軍憲隊那幫人為什么要殺你?”言旭踢了正在跟壓縮餅干和罐頭較勁的錦三一腳問道。
錦三喝了一大口水,勉強將嘴里的食物送下去:“這我不能說,說出來,怕咱們都沒命。但聽你們跟軍憲隊說話那架勢,你們也是軍部的人,我認(rèn)識他,但不認(rèn)識你們倆?!卞\三的目光鎖定了葵爺,葵爺笑道:“你這小老鼠,認(rèn)識我有什么稀奇的?我老葵在玄國還是有幾個朋友的?!?p> 錦三說道:“認(rèn)識葵爺就能夠說明問題了,整個玄國能信得過葵爺?shù)闹挥心莻€人,我只相信那個人,那我就信得過葵爺。后面的事情也就好辦了?!卞\三口中的那個人,自然就是陳天極。
言旭聽完,又詢問錦三:“那既然如此,就說說你接下來的打算吧,緣由我們暫且不問,但事情還是要做的?!?p> “受累讓幾位跟我去川青城走一遭了,到了那里,你們想知道的,應(yīng)該知道的,都會有答案?!卞\三又打卡了一根能量棒磨起牙來,還色瞇瞇的盯著一旁的女人。
捆在一旁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醒來,見錦三那副猥瑣齷齪的面向,頓時怒目圓睜,身上的繩索已經(jīng)被她磨斷了小半,眼看就能脫困,卻被錦三看似無意的舉動撞破。
小耿這時也從外面?zhèn)刹榛貋怼R姶饲榫岸挍]說,又將其捆了個結(jié)實。
言旭將其封口的膠帶撕下來,看著她,那女人也死死瞪著言旭,言旭開始仔細(xì)打量起來,這女人看起來面容姣好,年齡不大,身形纖瘦,手指比常人修長許多,周身被緊身作戰(zhàn)服包裹著,四肢在作戰(zhàn)服的勾勒下能隱約看到健美的肌肉線條。
這就是修行者么,葵爺修的是絕對的力量,小耿聽起來是一個修行世家的子弟,修的是極致的速度,再加上之前趙秋辰所說的能引雷驅(qū)電的修行者,言旭總算是對這個世界的修行者有了一些概念,那眼前這個女人,又掌握了什么樣的天賦呢?
“你看夠了么?”那女人實在無法忍受言旭過分仔細(xì)的目光,終于開口了。
言旭也才收回了目光:“還以為你打算一直不說話,準(zhǔn)備憋死自己呢?!?p> 那女人聞言又怒,索性轉(zhuǎn)過頭去不再搭話。
“你不是軍部的人吧?!毙」⒋蜷_水囊,遞到那女人嘴邊,接過話來問道。
“關(guān)你屁事!”那女人別過臉避開水囊。
小耿雖然也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但是碰到這種女人,一時間倒也顯得無措起來。
“小耿啊,你這樣不行,你先跟她傳宗接代啊,生米下了鍋總有熟的一天,我可是幫你探過了,這小妞濃度很高啊,不比你耿家人差到哪里。你要是不要就讓言旭來,這可不能浪費了!”葵爺把玩著手上的匕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