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衛(wèi)們聞言,一左一右地把四長老攙扶出來。
臨走前,四長老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安辭一眼,氣得兩眼發(fā)黑。
安辭訕笑,等他一走,她扭頭便去找富貴那個狗玩意。
要不是因為它,她也不至于捅了馬蜂窩。
安陽望著四長老離開的方向,辛苦憋笑,“現(xiàn)在怎么辦?”
四長老走了,誰給他們上課?
安以恒幸災(zāi)樂禍地笑著,“等著看戲唄?!?p> 小矮子捅了馬蜂窩,害得四長老搞得那么狼狽,她就等著被罰吧。
這次還真被他一語成讖。
午后,安辭又被叫到書房,爺孫倆大眼瞪小眼。
安辭眸光一轉(zhuǎn),跑到安鎮(zhèn)雄面前,攥著小拳頭給他捶腿按摩。
“外公,你忙一天了,肯定累了吧,我?guī)湍隳竽笸??!?p> 安鎮(zhèn)雄垂著眼,看著小崽子討好賣乖的模樣,用鼻音哼了聲。
“少在這給我轉(zhuǎn)移話題,擊劍課不去上,跑去捅馬蜂窩,誰慣的你。”
安辭賣力地給他捶腿。
“先是把大長老給氣暈了,現(xiàn)在又是四長老被馬蜂蟄還落了水,你說,你到底還想干嘛?”安鎮(zhèn)雄抬起手敲了下她的頭,沒好氣地道。
總共也就七位長老,她倒是敢,一下子就弄倒了倆。
安辭嘀咕道,“其他長老不還好好的嘛?!?p> 她聲音太小,安鎮(zhèn)雄只看到她嘴動了動,沒聽清她說了什么。
“你說什么?”
“沒什么,外公,這是個意外,我真不知道四長老會突然冒出來?!卑厕o弱弱地開口,“那個,四長老沒事吧?”
安鎮(zhèn)雄斜了她一眼,“被馬蜂蟄了,你覺得能沒事?”
“那我去探望他一下?”安辭試探地問。
安鎮(zhèn)雄輕哼,斜睨了她一眼,“你啊,給我消停點,我可丑話說在前頭,你年底考試要是沒及格,可就得一直留在這?!?p> “啊?!卑厕o的表情瞬間垮掉,跟打了蔫的向日葵似的。
作孽啊,她好命苦呀。
安鎮(zhèn)雄眼里浮出幾分笑意,這小崽子太皮了,再不治一治都要上房揭瓦了。
揉亂了她一頭軟發(fā),他不疾不徐地道,“上完課別老是想著玩,沒事就去藏書閣看看書。”
安辭撇了撇嘴,“知道了?!?p> 頓了頓,她突然想到什么,仰起頭朝著安鎮(zhèn)雄賣乖地笑了笑,“外公,我保證年底考試肯定及格,您能不能把手機和平板還我?”
“怎么,想打電話給你爸媽搬救兵?”安鎮(zhèn)雄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安辭回得毫不猶豫,“肯定不是呀,外公對我這么好,小辭要留在這多陪陪您?!?p> 突如其來的酸話擊中他的心窩子,安鎮(zhèn)雄看著她的眼神多了幾分欣慰的笑意,算這小崽子有點良心。
“真的?你難道就不想你爸媽?”
上一世的她是個孤兒,從未感受過有父母是什么滋味,這一世她難得有了疼愛自己的父母,她自然想趕緊見一見他們。
但說話這玩意吧是門藝術(shù),不能說得太直白,保不齊就會得罪人,所以得稍微潤色一下。
安辭斟酌地道,“想啊,但是我爸媽有姐姐陪著,外公只有一個人,好可憐,所以小辭要陪外公?!?p> 安鎮(zhèn)雄一下子就不行了,眼眶泛酸,忍不住伸手將她抱進懷里。
懲罰什么的都拋之腦后了。
他打開抽屜,放在最上面的是一部手機和平板,安辭眼睛一亮。
“手機和平板可以給你,但你可不能玩物喪志,該學(xué)習(xí)還是得學(xué)習(xí)?!卑叉?zhèn)雄將手機和平板拿了出來,順帶提醒一句。
“別忘了你剛才向我保證的話。”
安辭笑瞇瞇地點頭。
沒一會,曾良過來了。
看見安辭窩在沙發(fā)上擺弄平板,嘴角抖了抖,再次見識到什么叫沒底線的寵愛。
跟在家主身邊這么多年,除了去世的夫人之外,他就沒見過家主對誰這么偏心寵愛過。
“家主,到時間了?!彼Ь吹氐?。
安鎮(zhèn)雄頷首,合上文件,站起身看向窩在沙發(fā)上的小崽子,“小辭,外公有個飯局要出去一趟,你也該回去學(xué)習(xí)了。”
安辭從沙發(fā)上滑了下來,一手拿著手機,另一手抱著平板,立馬表示一波對學(xué)習(xí)的熱愛,“我現(xiàn)在就去藏書閣看書,”
走到她面前,安鎮(zhèn)雄低低一笑,屈起手指彈了下她的額頭,“但愿如此。”
“對了,外公,你不要喝太多酒了?!卑厕o準(zhǔn)備要走,轉(zhuǎn)而想到什么,她回頭說道。
“知道了?!卑叉?zhèn)雄無奈點頭,自從上次他一身酒氣回來被她發(fā)現(xiàn)后,每次他一有飯局,小崽子就會提醒他一遍。
旁邊,曾良看著他們爺孫倆,在心底默默給安辭豎起大拇指。
在安家,家主就是地位最高的,也就小少主敢管到他頭上來,偏偏家主還聽她的話。
……
傍晚,一抹霞色透過窗玻璃灑進藏書閣里。
“啊,餓死了?!?p> 沙發(fā)椅上,安辭放下手里跟磚頭一樣厚的書,伸了個懶腰。
不想當(dāng)繼承人是一回事,但她得有自保的能力,畢竟身在安家這種龐大家族里,多的是人想要她的命。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她可以不做,但是她得會。
安辭朝窗外瞥一眼,估摸時間差不多,她要是再不回去,紅姨估計就要出來找她了。
她懶洋洋地站起身,吹了聲口哨,“富貴,回去吃飯了?!?p> 話音未落,富貴從后面書架跑了出來,撒歡地往外跑。
一提到吃,它最積極。
安辭滿頭黑線,堅決不肯承認(rèn)虎隨主人這句話。
直到晚上進她房間時,紅姨這才看到扔在床上的手機和平板。
她愣了下,扭頭看向正在啃蘋果的安辭,怔怔地問,“小少主,這手機和平板你哪來的?”
“我向外公要的啊?!卑厕o吃一嘴蘋果,聲音含糊不清。
紅姨一臉不可思議,和曾良的想法差不多,就沒見過他們家主這么慣過誰。
當(dāng)然了,家主夫人除外。
還沒等她細(xì)問,安辭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句,“我答應(yīng)了外公年底考試要及格?!?p> 紅姨更驚訝了,脫口而出:“那要是及格不了呢?”
“那就沒法回帝都了?!卑厕o說得很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