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釜底抽薪
你說人家憑借元力深厚來欺負(fù)人,那還真沒有,你出多大力,人家就還你多大力。
這也是兩國聯(lián)盟眾人憋屈的原因所在。
打又打不過,趕又趕不走。
真真是憋屈到極點(diǎn)。
作為戰(zhàn)敗方,還得憋著。
孫淼聽到這番話,面紅耳赤的反唇相譏,“呵,陳大將軍也不比某好到哪里去,若非你一意孤行,狂妄自大,安豐城怎會失守?”
他現(xiàn)在對凰妙戈的恨意,大過對于君墨夜的恨意。
曾經(jīng)一度認(rèn)為,雖然君墨夜被破擄國給拋棄了,但耐不住人家自身優(yōu)秀。
從孫淼被破擄國太后收為義子開始,他的耳邊偶爾也能聽到君墨夜的消息。
起初是不解,后來是羨慕,再到后來的想要比上一比。
他對他的感官很復(fù)雜。
一邊痛快于他的被拋棄,一邊又想要超越。
本想借著這場戰(zhàn)役,想要徹底擺脫那種夢魘,可現(xiàn)實(shí)給了他致命一擊,讓原本的夢魘越發(fā)的擴(kuò)大了。
若不是凰妙戈的出手,他也就不會中計(jì),更不會在一眾下屬面前丟了面子,連帶著聯(lián)盟的主導(dǎo)地位都被落瀛洲給奪了去。
“你……”陳大將軍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大嗓門嗷嗷叫的喊著,“照你這么說,你丟了祁陽城,敗兵之將,有何臉來說本將軍?”
“你大膽。”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眼看著雙方之間一觸即發(fā)。
上首的落瀛洲不滿的瞥了兩人一眼,輕咳一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峙。
“好了,明天是關(guān)鍵一戰(zhàn),你們不一致對外,這時候還想搞內(nèi)訌,是嫌我們的麻煩不夠多?多想想這一戰(zhàn)該如何取勝!”
不然何以面對……
陳大將軍本就是落瀛洲手下大將,如今主子都發(fā)話了,自然捏著鼻子對著孫淼哼哼唧唧的坐了下來。
孫淼心底輕呲一聲,滿心的不屑,臉上卻不顯。
要不是兩國聯(lián)盟還需要依靠落瀛洲,他早就宰了他了。
何必要聽他逼逼賴賴的,受這氣呢!
落瀛洲才懶得管他們之間的齷齪,直奔主題,“明天一戰(zhàn)中,你們有把握拖住瑤臺尊者,或者能擒住她?”
孫淼邪肆一笑,自信十足,“放心,本將有十足的把握,只要問雙城那邊不出問題?!?p> 只要能牽制住凰妙戈,君墨夜就不得不妥協(xié),甚至還能故技重施,再次廢掉君墨夜。
瑤臺不會參與俗世的紛爭,那么他們就可以用這一條來鉆空子。
而且那步暗棋,本就是當(dāng)初他聯(lián)合赤炎帝一起下的。
各取所需而已。
冬雨淅瀝,細(xì)細(xì)的雨絲如一條條細(xì)絲,織就一張張看不清的網(wǎng),網(wǎng)住這一片天地。
問雙城外,君墨夜騎在馬上瞭望宏偉的城池,心里卻想的是離別時,那輕輕一觸的擁抱。
心中有種迫切的欲望,好像要掙脫那牢籠,呼吸那世間的新鮮空氣。
他知道他中了叫做凰妙戈的毒。
他想要時時刻刻看到她,能時刻粘著她,他想要快點(diǎn)結(jié)束這一切,他只想只有他們兩個人。
他知道這般想法很危險(xiǎn),但他就是克制不住不去想。
自從武靖安這個最大的阻礙死掉后,軍中上下被君墨夜徹底清除了一遍,該殺的殺,該罰的罰。
如今,整個大軍煥然一新,軍隊(duì)正以銳不可當(dāng)?shù)内厔莨ハ騿栯p城的城門。
硝煙彌漫,戰(zhàn)火連天,敵軍的氣焰蕩然無存,攻破問雙城只是早晚的問題。
“不對,問雙城的守將何在?”
雙方對峙了兩個月,一直僵持不下,就因?yàn)閱栯p城易守難攻。
要不是凰妙戈設(shè)計(jì)孫淼的糧草被截?cái)啵駝t僵持的時間還要延遲。
而且守城的兵力也不對。
孫淼久經(jīng)殺場,更是破擄太后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這樣的錯誤不該犯,也不會犯。
而且還有落瀛洲在,他心思縝密,心計(jì)頗深,更不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那么……
除非他們有必勝的把握,或者說有足夠牽制他的籌碼,這才讓他們輕而易舉的放棄了問雙城!
不好……阿戈……
若是孫淼他們釜底抽薪,喪心病狂的調(diào)動所有兵馬,穿插三面環(huán)山的險(xiǎn)境,直奔軍營后方。
即使徐映南想要分一杯羹幫上一把,時間上也來不及。
那么阿戈他們就危險(xiǎn)了。
另一邊,正如君墨夜所想。
孫淼果然親自率兵來截殺凰妙戈所在后方的軍營大帳。
軍營內(nèi)只留下一千不到的留守兵力,以及一些傷殘士兵,猛的對上人家精心準(zhǔn)備的十萬大軍,乍一看就能看出毫無勝算。
凰妙戈鳳眸靜靜凝視著前方,那黑色的旗幟迎風(fēng)獵獵作響,星眸中一片暗沉,讓人根本猜不到她心中所想。
凰妙戈嘴角輕勾,一人一劍,傲然挺立于前方,她冷靜吩咐,一千士兵在她的命令下迅速動了起來。
而她本人手持長劍,以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之勢,俯視蒼生,睥睨萬軍,那一身氣勢霸氣盡顯。
“瑤臺尊者,本不欲與你為敵,但奈何立場不同,今天,某勢必要把你留在這里?!?p> 孫淼只要一想起凰妙戈這白衣翻飛的身影,那截?cái)嗉Z草所受的屈辱,就像一根附骨之蛆一般,如影隨形。
只有斬?cái)噙@道身影,他所受之屈辱才能隨風(fēng)而逝。
“要怪你就怪君墨夜吧!誰讓你是他心間上的人,唯有你死了,他才能痛苦萬分,從此一蹶不振。你說他為什么就不死呢?他死了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嗎?義母也就不會像是喉間哽了一根刺一般難受了?!?p> 孫淼那猩紅的眼底有著偏執(zhí)的恨意。
擒住凰妙戈固然能要挾君墨夜,但他從始至終想要的一直都是凰妙戈的命。
只要這個女人不在了,君墨夜的余生都會在痛苦中度過,而義母也將不再難受。
更不需要時時提心吊膽。
想到這里,他的內(nèi)心一陣痛快。
凰妙戈一言難盡的看了一眼孫淼,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是誰給他的自信?
是什么讓他如此自信能取她的性命?
天道嗎?
正在關(guān)注此方世界的天道,看到凰妙戈輕飄飄掃過來的一眼,渾身打了一個冷顫,感覺被一頭遠(yuǎn)古巨獸給盯上了一般。
這唧唧歪歪的小癟三,沒能耐還在那逼逼。
要是這煞星以為他和他同流合污,他真怕這煞星直接殺上來毀了這方世界。
他相信她真的是做的出來的。
凰妙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中的長劍,“別逼逼叨叨的,要打就打。”
面對十萬大軍,凰妙戈也不帶怕的,只是不能過多的使用元力。
雖然她用的原身的身體,但她的神力是自帶的,一旦過多動用神力,這個世界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她的神力,而導(dǎo)致世界發(fā)生偏差。
最怕的就是什剎海和妖魔之地,出現(xiàn)不可控的事情。
但拖到君墨夜過來還是沒有問題的。
也不知道徐映南有沒有得到這里的消息。
話說,君墨夜應(yīng)該反應(yīng)過來,回來支援了吧?
許是凰妙戈輕描淡寫的語氣惹怒了孫淼,他怒喊一聲,“快,放箭,一個都不許放過,弓箭手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