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虛幻之境
那段塵封、被埋沒的歷史,隨著這撲面而來的滄桑和肅殺之感,仿佛要把人帶入那股荒涼和無助中,讓人也體會一下曾經(jīng)先輩所經(jīng)歷的一切。
那一幕幕在人的腦海中拉扯。
眾人腳下的步伐猶如千斤重,怎么也邁不開步子。
眼角不知在何時變得濕潤。
他們的今天是那些先輩用生命和靈魂換取的。
他們還有什么不滿意?
今天的人族或許不太平,各種爭端層出不窮,但和那時候比,如今的他們是何等的幸運。
生在這個時代是何等的榮幸。
然而有些人還是不滿足,還是想要掀起爭端,想要那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
權(quán)勢、金錢,迷人眼,也讓人變得面目全非。
凰妙戈看著陷入虛幻的眾人,嘴角淡淡一扯,似嘲諷似冷漠的看著眾人。
低垂的眼眸蓋住了眼底的冷光。
從喉間溢出一抹輕嘆,這一聲輕嘆,隨風消散在四周,只留下淺淺的痕跡,絲毫沒有引起絲毫的波瀾。
黑衣面具的男子帶著一隊人馬,小心的從一處慢慢靠近萬古戰(zhàn)場的中央,在那里有他想要的東西。
但在這之前,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最大程度上的把四國之人能殺則殺,不能殺的最大程度的也要把人廢掉。
這是一個時代的新鮮血液,要是在這里被大面積的廢掉,那么青黃不接時,就是他們殺上來占據(jù)人族之時。
一想到這里,他胸腔中一片火熱。
仿佛盛世美景盡在眼前,嘴角忍不住上揚起一抹殘忍的笑容。
舌尖舔舐過牙齒,頂了頂后槽牙,邪魅放肆的笑意在臉上綻放。
眼底是勢在必得的光芒。
要不是有面具遮擋,不然這笑容堪比九幽爬上來的惡魔,想要噬人血肉。
四國隊伍中最先從那虛幻中醒過來的是落瀛洲。
他的眼眸一轉(zhuǎn),眼底霎那間恢復了清明。
臉上有一剎那的殺意閃過,眼眸一轉(zhuǎn),看到站在一邊的凰妙戈,心底的那股嗜殺稍稍平復。
四目相對,落瀛洲低眸頷首,隨即悄悄觀察起四周來。
心底的疑惑只在眼底稍稍劃過,轉(zhuǎn)瞬即逝。
眼眸不動聲色的從眾人身上劃過,一抹猜疑在心底劃過,深邃的眼眸幽幽泛著光華。
這里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但他說不出來是哪里不對勁。
只是常年的警惕和在生死邊緣徘徊的經(jīng)歷告訴他,這里不尋常,稍不注意,說不定性命不保。
凰妙戈眼眸掃過落瀛洲,他臉上的微妙神態(tài)盡收眼底,眉尾輕挑,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殘狼國在國君大病一場,又和破擄國聯(lián)手和赤炎打了一仗,不說傷筋動骨,但至少也是元氣大傷,是以這段時間特別的低調(diào)。
落修宇也是趁著這股風低調(diào)了一段時間,可是四國比試在即,他那顆不安分的心又蠢蠢欲動起來。
“探查的怎么樣?”
“回主子,他們已經(jīng)進入了古戰(zhàn)場。但……”底下的黑衣人單膝跪地,繼續(xù)說道,“在屬下探查的時候,有一隊不明身份的人,在四國隊伍進入后,悄悄的也進入了萬古戰(zhàn)場?!?p> “至于是哪方勢力,屬下還沒探查到?!?p> 不是他不想查,而是那些人仿佛憑空出現(xiàn)一般,讓人查不到來處。
更因為這些人的裝束和打扮,讓他有心的生出一股忌憚之感。
那是常年游走在生死邊緣得來的強烈預感。
這種預感說不清道不明,但也絕對讓他規(guī)避很多危險。
但他知道有些話他不能說出來,不然在主子的嘴里,那就是推卸責任。
主子原本就多疑,他們這些屬下每天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生怕惹的主子不高興,到時候被罰,不死也得脫層皮。
“噢?連你也查不到?”落修宇輕嘆一聲,言語間意味不明,那雙幽深的眼眸里仿佛凝聚著暴風雨,想要把人吞噬淹沒。
黑衣人頭顱越發(fā)的低垂,身子微微彎曲,脊背緊張的弓成一張蓄滿力的弓,喉間滾動,發(fā)出一聲壓抑的破碎之音,“是。屬下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p> 黑衣人心里苦,可神情卻是越發(fā)的恭敬。
自從主子從赤炎回來后,越發(fā)的讓人捉摸不透,那眼神掃過身軀,仿佛是一條毒蛇吐著蛇信子,在身邊‘嘶嘶’作響。
讓人頭皮發(fā)麻。
“罰……自是要罰的,連敵人的底線都查探不清,那本宮要你們何用?本宮從不養(yǎng)廢物,廢物只配成為食物,你說呢?”
那輕飄飄的話語猶如一記重錘,直接砸在黑衣人的心里,身子抖如篩糠,“主子饒命,主子饒命……”
“呵……”一聲輕喝在耳邊炸響,另一個黑衣人憑空而現(xiàn),手指快速的在嚇破膽的黑衣人身子,輕輕點了兩下。
前者軟綿綿的倒了下來,眼里是不可置信的光芒。
嘴巴微微張開,還能看到鮮紅的舌尖。
一道鋒利的刀芒閃過,地上留下一條血淋淋的舌頭。
被點住的穴道重新放開,一道凄厲的聲音霎那間響起,“啊……啊……”
可惜再疼,也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
殘破的身軀在地上扭動,像一只肥胖的蛆蟲,眼底的憤恨取代疼痛,但也只敢在低垂著頭顱時才敢稍稍放肆一些。
落修宇拿出一塊干凈的,熏了熏香的帕子捂在鼻尖,眼底劃過一抹厭惡,“拖下去。”
輕飄飄的一句話,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
仿佛拖下去的就是一只小貓小狗,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在他那雙冷漠陰冷的眼里,看不到對生命的一絲尊重,那黑衣人仿佛一只螻蟻,引不起一絲波瀾。
可世道至此,螻蟻尚且懂得偷生,更何況活生生的人呢?
被拖下去的那一刻,黑衣人仿佛心里卸下了桎梏,一股悲憤從心間升起。
憑什么,他的命要由別人來主宰,他的命應該自己主宰。
他不是誰的附屬,他要做自己的主人。
心中的枷鎖褪去,男子仿佛新生一般,一股生機在身體里走上一周天,一道藍光沖破頭頂,被桎梏住的雙手輕輕一揮,挾持他的人被一道看不見的光芒掀翻出去。
男子的四周升起一道看不見的光芒,把他層層疊疊的包裹在一道光暈之中,猶如一顆透明的雞蛋。
四散而來的點點星芒一點點匯聚在那仿佛蛋一樣的光芒上,男子盤腿坐在中間。
落修宇也被這一變故嚇了一跳,隨即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憤怒,他一把劈死了離他最近的一個黑衣人。
嘴角的嘲諷還猶在上面,死神卻先一步降臨。
到死,眼睛都睜的大大的,眼底是不可置信。
不是那人要被處死了嗎?
為什么死的卻是他呢?
可這答案沒人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