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依照Whale公司通用的上班時間,金時海是踩著點走進了公司大樓。
李博文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面,隨著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金時海的腳步也跟著緩緩?fù)O隆?p> 回頭看著李博文接起電話后臉上的神色先是變得疑惑,然后眉頭緊鎖,最后顯露出焦急與不耐。
“好的我知道了?!?p> 李博文掛斷電話后眼皮一抬,發(fā)現(xiàn)金時海正詢問地看向著他,嘆了口氣快步向前低頭說道:“化妝品廣告項目出事了。”
金時海眼神一凝,疑惑地問道:“出什么事了,很棘手?”
“項目原本已經(jīng)確定的提案文件不見了,重要的是,里面包含著后面關(guān)鍵的拍攝企劃,不久后就要進行最后的拍攝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不見了,如果重新規(guī)劃,拍攝也得延遲了。”
“而這樣一來,對我們公司的名聲會有所打擊,這個項目又剛好是時海哥你到公司第一個要負(fù)責(zé)的項目...”李博文面露難色說道。
“沒有備份嗎?或者記錄?”
金時海沒想到他這才剛來公司,還沒到辦公室就出了這么件事,他對這里面的彎彎繞繞還不甚了解。
但他明白既然他已經(jīng)成為了這個公司的社長,而且樸弘宇還把這個項目交給了他,那么他就有責(zé)任去完成好,有什么問題也需要去解決。
“一般提案正式確立后都是紙質(zhì)版的打印文件,而且為了提案的保密性,是不會有備份的?!?p> 李博文扶了扶眼鏡,又說道:“不過正常在項目組相關(guān)負(fù)責(zé)提案的工作人員手里,是會有一份終稿的,也就是正式確定提案前的一個版本文件。”
“嗯?那讓負(fù)責(zé)提案的相關(guān)人員重新整理一份不就好了?”金時海如此想著說道。
“但問題是,原本負(fù)責(zé)這次提案的兩個人,現(xiàn)在都死咬著說終稿在對方手中,自己并沒有儲存,這會兒正在項目組那鬧呢?!?p> 李博文說完猶豫了片刻,又提醒道:“這明顯是有人借此想刁難您。”
“那兩個人應(yīng)該是被收買了,就是想拖著時間讓原本的拍攝延期,一旦拍攝延期,化妝品公司那就算不敢表達出太多不滿,但不管是在業(yè)內(nèi)也好,公司內(nèi)部也罷,都會對這次項目的人員有所看法,只要您參與進去的話,就像潑了盆污水在您身上一樣,怎么都會有味道。”
有人故意刁難?
會是他那位素未謀面的大伯嗎,可其他人好像也沒有動機來為難我吧,金時海苦惱的想著。
不過金時海又覺得這種小伎倆又不像是那位大會長的手筆,這種手段對于他那種人物來說,太掉檔次了。
從資料上看來那位也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
看著一臉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金時海,李博文偷偷觀察了一下周圍,確定沒有其他人在關(guān)注著這里,才小聲說道:
“不然您就別接管這個項目了,沒必要主動踩進這個陷阱里,反正您才剛來公司沒多久,還有其他項目可以處理學(xué)習(xí)的,這種事您只需要和樸本部長說一下就行了,他會理解的?!?p> “李秘書你平??醋闱虮荣悊??”金時海突然這么問道。
“什么?呃,是,偶爾會看?!崩畈┪拿磺孱^腦答道。
“那你知道一名足球運動員在足球場上最重要的是什么嗎?”
“嗯...”
“體力?”
李博文望著金時海轉(zhuǎn)過身去的背影眨了眨眼睛,一時間不太清楚自家這位少爺想說些什么。
“是信念,不管發(fā)生什么,勇往直前的信念?!?p> 金時海堅定地望著前方,仿佛看到了自己以往在球場上奔跑的樣子,過了一會又釋然地笑了笑,回頭看向李博文說道: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做不到這種地步,但我會努力去達到那種境界的,走吧,先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再說吧,而且,如果是有人想要刁難我,躲是躲不掉的。”說完便徑直往電梯口走去。
李博文一愣,連忙跟緊腳步走了上去。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這個項目組辦公室的門口處,還沒走進門,金時海便聽到里面?zhèn)鱽砹艘坏栏纱嗬涞呐暋?p> “說說吧,自己交代清楚?!?p> “金理事,終稿真的不在我這阿,我說過的,我之前就發(fā)給李鐘珉了,他當(dāng)時搶著說要負(fù)責(zé),我又爭不過他,就全讓給他來主導(dǎo)了,現(xiàn)在卻說在我這,他是在撒謊!”
一個肥胖的男人彎腰看著眼前的女子掐媚道。
“鄭宰赫你個死胖子別亂說,金理事您聽我說,他才是在撒謊的那個人,之前是鄭宰赫說,讓我把文件都放在他那儲存保管,我當(dāng)時沒想那么多就同意了,現(xiàn)在終稿真的不在我這。”
“我知道這次事故我有很大的責(zé)任,如果公司要辭退我,我沒有任何怨言?!?p> 胖胖的男人旁邊站著個梳著大背頭的,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人,即使說著話,面對眼前的女子也表現(xiàn)得恭恭敬敬。
“我要你們交代的是這些嗎?”
這名女子緩緩站起身來,她身穿一襲修身的灰色大衣,一頭卷發(fā)顯得端莊而優(yōu)雅,那雙秋水一般明亮的眼睛,卻仿佛隱含著一層薄霧,眸底掠過一抹若有若無的冰冷之意。
“誰指使你們兩個的?”
鄭宰赫和李鐘珉兩人低垂著頭,互相偷偷斜眼對視了一下。
隨后,鄭宰赫先微抬起頭一臉茫然的說道:“您是誤會什么了嗎?什么指使?”
那一臉茫然無措的神情配上滿是肥肉的臉又帶著掐媚,讓人看了不禁感到有些惡心。
旋即李鐘珉也連忙著急地喊道:“金理事,我覺得沒準(zhǔn)就是這樣,是有人指使李鐘珉故意這樣做的,是他故意把終稿藏了起來,一定要好好查查他!”
“我有點煩了。”
“你們知道我生氣的后果是什么嗎?”女人冷冷地掃了兩人一眼。
“...”
兩個人看到眼前這個女人冰冷的目光,連忙放下腦袋沉默不語。
周圍的員工本來還在偷偷打量著這里的情況,聽到女子那不帶一絲生氣的話語也將眼光收了回來,假裝處理著手上的工作。
一時間辦公室里的空氣仿佛被定格,彌漫著絲絲寒意。
“你們背后的人給了你們什么?金錢,還是威脅?這些我懶得去知道,但是你們得罪了我的話,你們兩個這輩子就守著那份終稿在街邊打零工度過余生吧,明白我的意思嗎?!?p> 鄭宰赫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抖動著,但兩個人還是低垂著頭保持沉默。
旁邊的員工連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吸引到女人的注意,四周除了時鐘的轉(zhuǎn)動聲之外沒有一絲多余的聲音。
“還是不肯說?那就這樣吧?!?p> 女子不耐煩地說完這句話便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對...對不起?!?p> “我們,我們今天會努力把終稿找出來的?!崩铉婄胍Я艘а劳蝗徽f道,整個人也像皮球泄了氣般軟下來。
鄭宰赫詫異地看了李鐘珉一眼,抬頭望向女子的背影,微微張開的口又再次閉合,認(rèn)命般繼續(xù)盯著自己的腳尖,瑟瑟發(fā)抖的身軀也逐漸停了下來。
“明天我們兩個會乖乖辭職離開的,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但是指使的人我們真的不敢說,請您...就把我們兩個當(dāng)塊臭抹布扔在一旁吧。”
女人似乎沒聽見身后傳來的聲音,直視著門口處剛剛進來的兩個人,那如冰山一般寒冷的臉上終于浮現(xiàn)出柔和的微笑,緩步而上,在金時海身前停下腳步。
“哎一古,終于見到我們家金少爺了呢,回國了看完奶奶也不說來看下怒那(姐姐),還得怒那自己跑來見你,真是沒良心?!?p> 女人邊說邊細(xì)心打量著佇立在眼前的金時海,淡淡的柳眉彎曲成一抹遠(yuǎn)山的姿容和音韻,眼中泛起陣陣漣漪。
望著眼前女子溫柔的目光,金時海的心也為之一動,腦海中忽然閃回了一段記憶碎片。
那是個穿著校服的小女生,無力地靠在墻壁夾角處,低頭捏著衣擺,一陣一陣地抽泣著,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一只精致的小手從眼前慢慢伸出,小心翼翼地用食指啄了下女孩的肩膀,一道稚嫩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怒那別哭了好不好,哭是沒有用的,我都從來都不哭呢?!?p> 女孩聽到聲音一頓,用衣袖擦了擦臉,又揚起一張小花臉看了過來,哽咽著說:“我沒哭,我...我只是眼睛進了沙子,你不要亂說?!?p> “嗯,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怒那你要吃糖果嗎,吃了就會變開心的?!?p> 小手往口袋搜索一番,像變魔術(shù)似的掏出一大把軟糖來,捏緊放在女孩跟前,生怕不小心掉了幾顆。
女孩癟著嘴,雙手做出捧水的姿勢接過糖果,然后輕聲說道:“時海你怎么學(xué)會撒謊了,這是不好的習(xí)慣,以后不能這樣了,知道嗎?!?p> 那道稚嫩的聲音帶著些不解再次響起,“我沒有撒謊呀,時海真的從來不哭的。”
“怒那別擔(dān)心,時海以后會保護你的,這樣你就不用怕眼睛進沙子了。”
......
回想起之前看到資料中的照片,金時海略微低頭柔聲道:“敏熙姐,好久不見。”
鹵什么也不鹵蛋
大姐金敏熙上線,埋個小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