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仿若煙火一般在向一南面前炸開,他能感覺到那股灼熱的溫度,以及子彈碎片彈在臉上的疼痛感。
當然,他不會死,因為這是在考驗他的意志到底脆不脆弱。
通過前面那些沒有規(guī)律、異?;恼Q的無邏輯事件不難得知,這場所謂的‘地獄’考驗的……就是挑戰(zhàn)者的內(nèi)心!
如果向一南在這時露出害怕的神情,或者是因恐慌而下意識躲避,那他可能已經(jīng)失敗了。
當一個普通人被人用槍指著頭,甚至子彈都射出來了,有多少人有勇氣睜著眼,一動也不動,等待子彈把自己爆頭?
向一南敢,因為不是普通人。
而且他還知道,后面的精神污染會更加多,畢竟任務(wù)要求是撐過一個晚上的時間。
隨著這顆子彈像煙花一般謝幕,向一南周邊的景象又發(fā)生了變化。
他來到了街上,一家沒有名字的咖啡店門口。
咖啡店正在營業(yè),透過窗戶,向一南看到調(diào)制師正端著一個透明的杯子。
有人按下鈴鐺,一個赤裸下身的男人來到他的面前,接過他調(diào)制的‘特殊咖啡’,端到客人的面前。
客人們也是全身赤裸。
里面的畫面有些過于惡心,向一南本不想看,可畫面一轉(zhuǎn),他就像一個漫畫里的角色,被作者硬生生畫到了咖啡店里。
端著‘特制咖啡’的服務(wù)員微笑著來到他的桌前,輕輕放下:“先生,請慢用。”
他是個男人,也沒有穿衣服,可他的下體卻不是人們熟悉的生理構(gòu)造,而是另外一張臉。
那張臉不是別人,正是向一南的爸爸。
向一南的臉色頓時有了變化,可他仍強撐著,堅定自己的內(nèi)心,一遍又一遍地自己默念‘我沒有瘋,我不會瘋’。
“謝謝,我不喝?!?p> 他寒著臉起身,但突然發(fā)現(xiàn)這家咖啡店里并沒有門,甚至連剛才看到的窗戶都消失了。
服務(wù)員還是帶著微笑,安靜守在桌前。
他沒有再開口,可眼神中卻好像在傳達著一句話:想要離開‘地獄’,你就必須把咖啡喝下去。
咳,咳!
接著他便劇烈的咳嗽起來,讓他有一種強烈嘔吐的沖動。
好在他強行忍住了,緊緊閉著嘴,生生把所有咖啡咽下。
這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不是!
過了很久,向一南才抬起頭,面部表情終于歸于平靜。
然而咖啡館里的荒誕事件還未結(jié)束,對于他的精神污染,也還在繼續(xù)。
那具流膿的身體,正不斷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道。
她像個多情的少女,癡癡地笑著,主動躺在了桌前,那個男人隨后趕到,在向一南近在咫尺的地方,又開始了之前的舉動。
伴隨隨著他們野蠻惡心的動作,忍著那股撲面而來的臭味,哪怕女人身上的膿包爆開,濺在自己的臉上,向一南也依然是一臉冷淡,紋絲不動。
而他的表情也似是在此刻定格,后面也永遠沒再動過。
……
……
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顛覆三觀的荒誕事件,向一南終于睜開了眼。
整整十二個小時精神上的痛苦折磨,讓他的臉上盡顯疲態(tài),眼睛也沒了之前的神采。
但好在他堅持下來了,成功在‘地獄’中撐到了第二天。
不管怎樣,‘地獄’里的經(jīng)歷他是肯定不會去回憶了。
此時,天已經(jīng)亮了,他還是在那半間房內(nèi),供桌上的長香已經(jīng)燃盡,馬偉跟張紹也不知所蹤。
向一南的雙腳已經(jīng)全麻,休息了好一會才艱難爬起,這時,游戲提示也跟著響起。
“恭喜你,靈媒血統(tǒng)任務(wù)三完成!”
“靈媒血統(tǒng)任務(wù)四開啟:請找到血祭娃娃,與其簽訂契約?!?p> “檢測到玩家身上已有血祭娃娃,請獻祭自己的本源之血,在半個小時之內(nèi)簽訂契約?!?p> 還不等向一南消化這些信息,他的口袋便忽然開始瘋狂抖動起來,似是有什么東西藏在里面,正在拼命掙脫束縛。
“這里不是現(xiàn)實么,血祭娃娃那張卡怎么在我身上?”
向一南倍感詫異,他衣服里裝著什么東西,當然比誰都清楚,出門前,他的口袋里只有一部手機、一張疑似夢魘的‘白色北極熊’卡片,那張銀行卡,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了。
難道是因為完成任務(wù),游戲里的卡片就來到現(xiàn)實了?
帶著猜測,向一南慢慢地摸向口袋,接著神奇的一幕……出現(xiàn)了!
他的口袋明明只有十厘米左右,可卻愣是掏出了一個身長半米的人形石像。
這應(yīng)該就是血祭娃娃了,它從卡片變成了實體化。
娃娃看著是石像,但身體很軟,像一塊Q彈的果凍,拿在手里晃晃悠悠的,它的樣子跟向一南很像,但是身上沒有任何顏色,全完是透明形狀。
“請選擇您的顏色。”
顏色?
向一南不明所以,下意識地回答:“黑色?!?p> 剛回答完,血祭娃娃原本緊閉的眼睛猛地睜開,張大嘴一口咬在了向一南的手臂上!
幸好向一南沒那么慌亂,及時忍住了扔掉它的沖動,認它吸吮著自己手臂上的血。
“這就是簽訂契約的過程么……”
向一南好奇地低頭看去,它像是吃奶的嬰兒,也像是吸血的水蛭,咬在身上沒感受到任何疼痛。
每吸一口血,血祭娃娃透明的身體就變黑一截,甚至吸到后面,它還漸漸長大,并且多出了黑色的衣服擋住下身。
這時,向一南的頭開始暈眩起來,他不知道娃娃要吸多久,但隨著時間流逝,他只會越來越虛弱,這里可是現(xiàn)實,如果真被吸的太多,他肯定會非常危險。
好在血祭娃娃‘適可而止’,沒有貪得無厭,它??跁r,向一南的臉已是煞白一片,沒有人色。
與此同時,游戲提示響起。
“恭喜你,成功完成藍衣靈媒的傳承。”
“玩家當前稱謂為:黑衣靈媒?!?p> “恭喜你,獲得藍衣靈媒專屬繼承能力:罪惡之眼?!?p> “玩家當前游戲等級為一階,解鎖靈媒通用能力1:靈體感應(yīng),具體描述請在游戲中查看?!?p> “請注意,血統(tǒng)一經(jīng)選擇,將永遠無法更改,且無法選擇多個血統(tǒng)?!?p> 游戲提示結(jié)束。
向一南手臂上的咬痕也在莫名的復原,而手里那個血祭娃娃,此時已是堅硬無比,真的變成了石像。
“所以,喬芬跟楊珠家里的那個少女雕像,就是她們的血祭娃娃?”
“那這玩意有什么用呢?”
向一南瀏覽了一遍腦海中的信息描述,可由于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那些信息文字也正在飛速消失。
看來要是想了解血祭娃娃的能力,只能到游戲里查看了。
向一南抱著石像,把它塞進了之前裝黃紙的空包裹里,勉強打上結(jié),試著提了提。
還好,不是很重。
向一南沒關(guān)心馬偉兩人去了哪,拿出手機,找到自拍的模式,反復檢查著自己的眼睛,可是看了好一會,他也沒發(fā)現(xiàn)有兩只眼有什么變化。
奇怪,不是罪惡之眼么?
向一南有些納悶,甚至還用手翻了翻眼皮,依然沒找到特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