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撞破交易
江韓此行已探索了東門和南門,但都未能進入最深處:太子寢宮。
只有通關(guān)守衛(wèi)宮殿的高手之后才能進入。
一方面著實是進不去,另一方面,也確實是沒必要。
江韓此行只為查明局勢,天澤的態(tài)度讓多方博弈更顯詭譎。
一言不合就綁太子,引發(fā)的動蕩太大。
新鄭已經(jīng)把各方勢力雜糅在了一起。
六大頂尖勢力:百越,流沙,夜幕,韓宇,張開地,甚至還可以算上身在局外的血衣侯。
各方利益錯綜復(fù)雜,誰都有自己的小算盤。
百越自不用說,明面上獨斗五大勢力,絲毫不虛。
流沙局勢有些不妙。韓非為此次行動主帥,擔(dān)責(zé)最大。
夜幕與天澤曖昧不明,不知謀劃。
韓宇目標(biāo)王位,巴不得太子早點身死,韓千乘此行不為救,而為殺。
張相國老謀深算,其本人與韓宇多有往來,孫兒張良卻牢牢綁在流沙戰(zhàn)船。
至于血衣侯白亦非,他雖被踢出局外,但不可不防,必定有更為陰森的謀劃。
值得注意的是,白亦非與夜幕并非一心,兩者必有間隙。只是這個縫隙江韓還不知大小,不知深淺。
所以就暫且令白亦非自成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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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目標(biāo):西門。
雨勢不見絲毫減弱,仍是嘩嘩拉拉,嗒嗒嗒嗒。
大雨傾盆。
整片天地之間全部都是雨幕,根本不能看清遠(yuǎn)方。
一進雨中,江韓剛被烘干的黑衣殺手時裝很快又被淋濕。
難受。
不過也僅僅只是有些難受罷了,這種天氣還遠(yuǎn)達不到生病的地步。
再惡劣的天氣江韓都經(jīng)歷過。
武林高手的體質(zhì)異于常人,不會輕易得病,只有韓非這樣的弱雞才會感冒。
江韓一點都沒有這方面的擔(dān)憂,再不濟,還有冥想。
……
一路無話,
腳步聲完美被雨聲遮掩,這是最好的潛入環(huán)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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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門已至。
此地,卻是有些熱鬧。
江韓身影緊緊趴伏在房頂之上,憑借著斂息術(shù)的精妙,可以確保不會被下方之人發(fā)現(xiàn)蹤跡。
屋檐下,三人分兩邊站立。
雙方?jīng)]有氣勢的比拼,但氣氛更顯肅殺。
左邊一方兩人:天澤與驅(qū)尸魔。
右邊一方一人:一個神秘至極的黑袍人。
黑袍人渾身都被黑衣掩蓋,黑衣用料很是昂貴,袖口,衣領(lǐng),甚至面紗都有銀邊環(huán)繞。
黑衣人面容被完全掩蓋,一絲不漏。
江韓是通過面圍黑巾遮住面容,僅僅可以遮住下半邊臉,一雙眼眸仍可清晰視物。
而黑袍人,卻是從頭發(fā)開始就被黑色面紗遮擋,很是怪異。
面紗應(yīng)該是透明留有縫隙,這樣才能保證黑袍人正常視物。
兩方勢力正在交談,江韓不敢離得太近,再加上大雨磅礴,根本聽不清楚。
只能看到天澤臉上不時憤怒而又有些隱忍的面容。
看來雙方聊的有些不愉快。
下一刻,江韓便看到黑袍人朝天澤扔出一個古樸小瓶,小瓶被天澤穩(wěn)穩(wěn)接住捏在手心。
驚!
天澤與這個黑袍人有交易!
或者說,天澤有缺陷,有把柄在黑袍人手中!
只是,現(xiàn)在不是關(guān)心這個的時候,江韓瞳孔一縮,因為,他注意到了黑袍人的那支手。
剛剛聊天時黑袍人一直將手背至身后,以江韓的角度并不能看到,直到黑袍人扔出小瓶,江韓才驀然有一股熟悉之感。
這支手,他見過。
上面赫然還有江韓多蘭劍氣留下的傷痕,雖然經(jīng)過了好幾天的修養(yǎng),但是江韓留下的鋒利劍傷還不是那么好恢復(fù)的。
不是誰都有治療。
劍氣已被祛除,但疤痕仍舊存在,有一道淺淺的印記。
白亦非!
冰寒領(lǐng)域白亦非!
猜出來黑袍人身份,江韓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暴露。
斂息術(shù)在白亦非面前完全不起作用,如同衛(wèi)莊的鯊齒。
白亦非必是發(fā)現(xiàn)了江韓的存在。
心中不再遲疑,江韓故意制造動靜,輕踏檐瓦,整個人如一只雨燕輕巧落下,靜靜站在地面。
江韓并未說話,或者說,三方都未說話,局勢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尷尬局面。
三方呈三足鼎力格局站立,但只有江韓一人身處雨中。
沒辦法,再靠近,江韓不太敢。
白亦非明顯跟天澤有交易,這要是被夾擊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還以為,你還會繼續(xù)像個老鼠,藏在陰溝里?!卑滓喾堑穆曇絷幚涠直?,像是從九幽地獄傳來。
江韓持續(xù)冷笑,這笑容被黑色面巾遮擋,臉龐抽搐的肌肉卻在證明江韓的笑容。
“呵呵,可笑。誰是老鼠,現(xiàn)在還不明朗?”
“你遮的可是比我多。上次連個殺手服都不穿,這次怎么連臉都擋住了?!?p> “怎么,我?guī)Ыo你的恐懼有這么大?”
看著白亦非全身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江韓眼神中露出了濃濃的嘲諷。
縱然隔著雨幕,江韓還是能感受到白亦非隱藏在紗巾后的冰冷目光。
白亦非冷哼一聲,卻是微微扭頭,話鋒轉(zhuǎn)向天澤。
冰寒的聲音下有著壓抑不住的憤怒和濃濃的威脅:“現(xiàn)在你不應(yīng)該做點什么,來證明你我之間脆弱的友誼?”
天澤聞言臉色陰沉,拳頭緊緊握攥住那個古樸小瓶,眼神微微看向江韓,意味深長,令人琢磨不透。
江韓一看天澤眼神就不由倒退幾步,擴大自己的安全距離。
保命第一。
超速刺客,在如此空曠的地方,他倆追不到。
對不起,超速刺客現(xiàn)在不太想講道理。
赤眉天澤看著江韓后退的動作并未有所行動,只是臉龐露出一絲詭笑。
冰冷的話語傳至這方天地,天澤發(fā)出了他的戰(zhàn)斗宣言。
“流沙?夜幕?呵呵?!?p> “百越,一定會摧毀所有的障礙?!?p> “而我,會是最后的贏家。”
隨即,天澤快步走向?qū)m殿,氣勢突然收起,卻是就要離去。
旁邊跟隨的驅(qū)尸魔緊隨其后。
在發(fā)出高亢的戰(zhàn)斗號角后,天澤便要離開。這整得江韓有點無語:這貨跟衛(wèi)莊差不多,都喜歡裝酷。
天--傲嬌--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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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間只剩下江韓和白亦非的身形。
一內(nèi)一外。
一人在廊坊下,渾身干爽,一人在雨中,渾身濕透。
多蘭在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