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您了,這位長官大人?!蔽譅柖嘀揭辽泶a臟的白麻布衣服,可憐兮兮地懇求著一位士兵,“我和我的父親已經(jīng)兩天天沒吃過飯了?!?p> “你們沒吃過飯關我什么事?”頭戴鼻盔、身穿皮革和棉甲的士兵不耐煩地說,“要飯別來纏著我,我還有職責在身!”
“長官大人,我們只是求您給我們一點點食物?!惫录印じ窭茁撊醯氐吐曊f道,“我們沒有錢還債,丟了田地,我老婆不堪重負離我們而去,現(xiàn)在只剩我們父女倆相依為命,看在諸神的份上,求求您發(fā)發(fā)慈悲吧?!?p> “如果我每見到一個乞丐就給他們吃的或者錢幣,我的兜里早就空了!”士兵站在他們面前不為所動,“快讓開,別擋著我路!”
“這是我們身上唯一剩下的值錢東西,”芙伊從她的脖子上取下石頭項鏈,“受鐵爐星神萊拉希爾祝福過的護身符,能保佑您的身體健康,并在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p> “我對這東西不感興趣,”士兵看都沒看一眼項鏈,搖頭說道?!拔倚欧畹氖鞘ト?,不是諸神?!?p> “圣日也是諸神中的一員吶,長官大人?!惫录佑樣樀匦χf,“日之神是神,鐵爐之神也是神,他的神佑對您也一定有用?!?p> “圣日是唯一的神,圣君是祂的化身?!笔勘鴪远ǖ卣f,“其他的神都是野蠻迷途信仰的產(chǎn)物?!?p> “大人,只要您答應給我們一些食物,我們什么都愿意做!”芙伊稍稍低著頭,雙手拉著士兵的手臂,眨著她棕色的大眼看著他,像一只翅膀受傷的小鳥。
“什么事情都可以?”士兵看著眼前的芙伊改變了主意,眼里閃著捕食者的饑渴光芒。
“是的,大人,什么事情都可以?!避揭量隙ǖ馈?p> “小芙,我們還是走吧,”哈德加勸道,“別這樣做?!?p> “別多嘴,農(nóng)民?!笔勘鴮⑹址旁趧η噬暇嫠?p> 哈德加假裝害怕地向后連退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真是個懦夫?!笔勘笮χブ揭恋氖?,望著路旁的樹林說,“看你的表現(xiàn)了,我們進去,你知道該怎么做?!?p> “好的,大人。”芙伊順從地答應,并領著士兵像樹林走去。
“你也過來,”士兵向哈德加命令道,“我要你在旁邊看著?!?p> “遵命,大人?!惫录涌粗勘g的劍鞘,身子畏畏縮縮,故作不情愿地痛苦回答道。
三人走進樹林,樹葉和樹枝在他們腳下發(fā)出清脆聲響,松樹和潮濕土地的清新氣味撲鼻而來,陽光被群樹遮蔽,透過樹冠斑駁地照在林子里的地面上。
“就在這了?!笔勘谝活w松樹旁停下,“靠著樹坐下,然后把你的鞋子脫了。”
芙伊有些緊張地瞟了一眼哈德加,然后乖乖地照著士兵的吩咐坐在地上,將腳上的草編涼鞋緩緩脫下。
士兵見狀有些激動地渾身顫抖,他匆忙地蹲下去,將芙伊的腳捧在手上把玩著。
“你女兒的腳真不錯,農(nóng)民。”士兵一邊嗅著芙伊的腳一邊贊賞道。
“我知道?!惫录幼叩绞勘纳砗?,一拳砸在了他的側(cè)頸脖上,“砰”的一聲悶響后,士兵直接倒在了芙伊的腿上。
芙伊厭惡地將被打暈的士兵從身上推開,抱怨道:“你怎么現(xiàn)在才動手?他都要舔上去了!”
“我得先確認周圍沒人?!惫录勇柫寺柤缯f,“再說我也有點好奇他會干些什么。”
“好奇?”芙伊穿上草鞋,被氣得有些臉紅,“他還能干什么?他把他的意圖全都寫在了臉上?!?p> “行了,你不是沒什么事嗎?”哈德加將失去知覺的士兵翻身,開始解開他的皮革護甲。“再說這也是你的主意,你臨機應變的能力還不錯。”
士兵的皮甲厚硬,質(zhì)量不錯,哈德加解開士兵的皮帶和扣子,取下固定著的護肩、胸甲、護手和護腿。
“誰叫他不要我們那石頭項鏈呢?”芙伊說,“男人們都一個德行,腦子里只想著身子,太好騙了。”
“說得你好像懂得很多一樣。”哈德加哼哼笑道。
他套上護肩、護腿和護手,并用皮帶系緊,將劍鞘中的單手劍抽出反復翻轉(zhuǎn)粗略檢查了幾遍,然后又收進劍鞘中。
“幫我一下。”他起身套上胸甲,向芙伊說道,然后便轉(zhuǎn)過身去。
“我說的不對嗎?”芙伊走到他身后將胸甲的皮帶系好問道。
“不全對,我對小女孩和她的腳就不感興趣。”哈德加撇了撇嘴,“好臀部勝過一切。”
“我不是個小女孩,我是個女人?!彼磳Φ?。
“你知道人們?yōu)槭裁纯偸亲⒁曋愕难劬??”哈德加轉(zhuǎn)頭問。
“為什么?”
“因為你的胸是平的?!彼靶Φ溃斑€有,你的屁股也是,如果馬車在上面走過,車夫會說這是他這輩子走過最平穩(wěn)的路了。就這你還說你是個女人呢?!?p> “不是所有女人都有好身材的!”芙伊羞惱地拍打他的后背說道,“我又不能改變這些東西!”
“沒事,反正你那夏納大人好你這口?!惫录影涯_上破爛的草編鞋脫下扔掉,換上士兵的羊毛襪子和皮革靴子?!膀T士老爺們的癖好真是五花八門呢?!?p> “有人跟你說過你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嗎,哈德加?”芙伊走到一塊石頭旁坐下問道。
“很多人都這么說過,但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死了。”
哈德加笑著將士兵的頭盔扔給了芙伊,女孩連忙笨拙地伸手接過。
“是你殺了他們嗎?”
芙伊試著將頭盔戴在頭上,棕色頭發(fā)遮住眼睛,看起來像只頭上套著籃子的滑稽小貓。
“沒有,好吧,也許有幾個是我殺的,我也記不太清了。”哈德加回憶道,“但出言不遜的家伙一般都死的早,而且有各種各樣的死法。”
哈德加自認為自己不是什么濫殺無辜的人,他不收下雇主給他的錢,也有其他人拿著他們的錢將目標殺死,該死之人的命運早就被判下。
而且并不是所有惹他的人都會被他報復,他又不是什么不折不扣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