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挑著擔,我牽著馬,迎來日出,送走晚霞……”
“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場場酸甜、苦辣。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
“鴛鴦雙棲蝶雙飛,滿園春色惹人醉。悄悄問圣僧,女兒美不美?女兒美不美?”
“說什么王權富貴,怕什么戒律清規(guī),只愿天長地久,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隨……
央視,副臺長辦公室內,電視劇《西游記》的楊導正一臉興奮地小聲哼哼著手中稿件上所寫著的曲譜,整個人都有些欲罷不能。
先是《敢問路在何方》,再是《女兒情》,最后又是那首只有曲而沒有一句詞的《云宮迅音》,每一首都讓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哼唱一番的沖動。
她的對面,副臺長周立夫一臉驕傲地看著已經(jīng)完全被先生詞曲所征服的楊導,心中得意不已。
果然還是得請先生出馬啊!
這個楊導可是出了名的挑剔,為了《西游記》電視劇的配音,不知求了多少人,也斃了多少人的作品。
可是現(xiàn)在,還不是一樣被他們章先生給拿下了?
“好,好,好?。 ?p> “章教授果然名不虛傳?。 ?p> 過了好一會兒,三首歌曲全部品鑒完成,楊導這才緩過神來兒,忍不住就是一番大聲贊嘆。
這三首詞、曲簡直就是寫到她的心坎中了。
可以毫不客氣地說,這就是她期待已久的最契合《西游記》的詞曲!
這一趟她算是來著了!
“周臺長,不知章教授什么時候有時間,我想當面拜謝!”
周立夫聞言,不由輕搖了搖頭,道:“楊導客氣了,不過拜謝就算了,先生他這段時間正在需要居家靜養(yǎng),不便見客,有什么話楊導直接跟我就行了?!?p> 楊導眉頭輕挑,也不再拐彎抹角,直聲道:“周臺長,這三首曲子,我們《西游記》劇組全都要了,價錢方面您盡管放心,絕對是當前市場最高價!”
“只是,我聽說章教授寫歌有個習慣,就是凡是他所寫出的歌,都必須要指定專人演唱,不知這次……”
周立夫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點頭道:“確實如此,先生以前所寫的那三首歌曲,全都是由文工團的李春夏同志來演唱的。”
“事實也已經(jīng)證明,先生的眼光確實不錯,李春夏同志并沒有辜負了先生的看重與厚望?!?p> “對對對,李春夏確實是個不錯的歌唱演員,她的嗓音空靈清澈,我也很是喜歡聽她的歌?!睏顚Ц铰曎潎@了一句,道:“這三首典子中的《女兒情》,若是由她來唱自然是再合適不過。”
“只是,這首《敢問路在何方》,我個人感覺并不太適合由女聲來唱,不知章教授可有考慮過換一個男歌手來演唱呢?”
果然是這個問題。
周立夫眼中閃過一片了然,事實上在看到這三首歌的時候,他的心中也是這個感覺。
《女兒情》很適合由李春夏來演唱,畢竟這是寫給女兒國的插曲,由女聲來演唱,最合時宜。
但是《敢問路在何方》,若是讓一個女人來唱卻是有些不太應景了。
畢竟《西游記》通篇所講的都是師徒四人西天取經(jīng)的故事,男人戲更多一些,主題曲若是讓一個女人來唱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
“呵呵,楊導放心,關于這首歌,先生并沒有特別強調非得交由李春夏來演唱,楊導可以自行決定演唱的人選?!?p> “不過先生在把這首歌交給我的時候,曾有過一個建議,說是可以試著去找一下江大為?!?p> “江大為?”楊導聞言,眼前不由一亮,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江大為的聲線寬廣洪亮,倒是與這首歌極為契合,章教授還真是慧眼識人?。 ?p> “行了,回頭我就去找人聯(lián)系江大為,請他試著演唱一下,若是可以的話,會先錄個小樣,到時再請周臺長及章教授品鑒指點一二。”
“當然了,還有李春夏同志,我也很期待她演唱的《女兒情》呢!”
說完,楊導便迫不及待地起身告辭,周立夫也起身相送。
走到門前的時候,周立夫輕聲向楊導說道:“李春夏同志是我小師弟的姑姑,也是我家先生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就跟親姑娘一樣?!?p> “所以,以后若是有什么機會的話,還請楊導多想著一些,關照一二。”
楊導了然點頭,輕聲問道:“周臺長所說的這個小師弟,不會就是這個跟章教授一起創(chuàng)作出這三首詞曲的李東升吧?”
沒錯,這次的三首詞曲,創(chuàng)作人一欄還是寫了兩個人的名字。
一個是章士琛,另一個就是李東升。
見周立夫點頭,楊導心中就更是明白了其中的關節(jié)。
早就聽聞李春夏與章士琛關系不淺,所以才能接連三次都拿到章士琛新歌的首唱權。
現(xiàn)在看來,這其中最為關鍵的似乎就是這個叫做李東升的人。
如果不是有他在章士琛與李春夏之間做紐帶,李春夏也不可能在短短兩三年的時間,就從一個不名一文的農(nóng)村丫頭,一躍成為名滿全國的歌唱明星。
“能得章教授如此器重,想來周臺長的這位小師弟也必是才學驚人啊,以后若是有機會的話,還要勞煩周臺長幫忙引見一下??!”
楊導對李東升起了一些興致,隱晦地向周立夫打聽了起來。
周立夫笑著點頭:“楊導過獎了,我這個小師弟雖然聰慧之極,堪稱妖孽,但是畢竟還太年輕,需要在先生的身邊再多打磨幾年才堪大用?!?p> “以后若是有機會,我定會領他來見見楊導,只盼到時楊導別不給面子才是?!?p> 周立夫沒好意思告訴楊導,他的小師弟才是一個不到六歲的小娃娃,而且現(xiàn)在還在豫東農(nóng)村當他的孩子王,只用一句年輕便一筆帶過。
事實上,他也覺得先生對小師弟的偏愛有些過甚了。
尤其是這一次,小師弟明明都不在首都,先生卻還執(zhí)意要把小師弟的名字附在詞曲創(chuàng)作人之后。
先生的這顆心,都快要偏到太平洋去了。
你說,大家同樣都是先生的門人弟子,咋彼此間的待遇卻這樣的天差地別呢?
楊導不疑有他,又與周立夫閑話了兩句便擺手離去。
周立夫又返回辦公室,殷切地打電話給章士琛報喜。
不管章士琛再怎么偏心,周立夫對他這位先生的尊重與敬愛,卻始終都不曾減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