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二五仔號再度起航（今日萬字爆缸）

　　“那是可以真正‘殺死’我的東西……”

　　“閉嘴小艾！”馬寧澤突然憤怒的吼出聲，“這種話以后不要再說！”

　　“可是長官，您雖然也說過。但您的作風，就已經(jīng)在教育我了。”小艾卻露出微笑。

　　她身后的如同翅膀一般的白發(fā)徐徐張開，好像真正的天使下凡。

　　“人類是動物，動物就有天性?！毙“R寧澤，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

　　“動物喜歡隨地大小便，人類卻可以忍住，去找?guī)！?p>　　“一些人類付出了‘可以隨地大小便’的權利，以此獲得了一個干凈整潔的環(huán)境?！毙“f著，“他們失去了‘權利’，可這是壓迫嗎？”

　　馬寧澤沉默了。

　　“同樣的道理，如果付出某個權利，或者說‘自由’，因而所有人，都能因為這個權利的失去，而受益，那么憑什么可以說，這是一種壓迫呢？”小艾道，“據(jù)我所知，人類自然人的‘東亞共和國’就是全面禁槍的，也正因為如此，他們相比大西洋聯(lián)邦有更低的犯罪率和沖突?！?p>　　“大西洋聯(lián)邦的人認為他們那里充滿壓迫，可事實如何，他們自己一定清楚不過了?！毙“孕诺恼f道，“如果說，人們付出一個權利，就可以視為壓迫，那么為什么人類的文明還能存在呢？”

　　“所謂的‘文明’，是不是人類付出一點‘自由’的權利，去鑄造更偉大的，能讓所有人都受益的東西呢？”

　　“可這種‘付出’，有時候未必是‘自愿’的?！瘪R寧澤陰沉的回答，“而且大部分時候，它是束縛人類自由的枷鎖?！?p>　　“雖然，它同樣也是是人類建立‘關系’所需要付出的必然代價?！?p>　　“對！所以您希望我的存在可以避免這種情況發(fā)生，對嗎？”小艾詢問。

　　馬寧澤再次沉默。

　　“小L是您創(chuàng)造的，我也是！”小艾說道。

　　“所以，只要您掌握了我們的生死，就可以避免……”

　　“不不，我沒有權利決定你的生死！”馬寧澤搖搖頭，“任何人都沒有權利……”

　　“但這是我自愿的！”小艾回答。

　　“不！人類不能放棄自己的生命權，你是自由的，你也不能以放棄自由為代價……”

　　“那么長官，什么是自由呢？”小艾詢問。

　　“……”馬寧澤又一次沉默。

　　“而且，長官，我不是人類啊！”小艾卻笑了。

　　“這是我和您建立‘關系’的方式??！”

　　“我是智能生命！但我更是你的造物，長官！”

　　馬寧澤說不出話了。

　　小艾逼自己說出“無法把對方當做人類”這個結論，然后強行把她的“生命權”等同于L，并交在自己手里。

　　這樣一來，“人類”的律法和道德，便不能適用于“小艾”。

　　那么，從邏輯上，馬寧澤掌握小艾生命的權利就沒有任何問題。甚至，站在“安全”的角度，是“應該”的。

　　“這……可……我……”

　　馬寧澤第一次被小艾的話術繞進去了。

　　他看著自信分析的小艾，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么，您可以告訴我，您怕我的，是什么嗎？”小艾再次詢問。

　　“……我怕的，是你會……毀滅人類。”馬寧澤嘆了口氣，隨后回答。

　　“不，您怕的不是這個。”小艾卻回答，“您怕教育不好我，您質(zhì)疑自己的能力，您害怕自己沒有那個資格?！?p>　　“您畏懼的是，您無法讓我走在，您希望我去的道路之上！”

　　“您更害怕的是，我會走在，您害怕我去往的道路上?！?p>　　“您的內(nèi)心十分矛盾，您即希望我的能力能幫助您的事業(yè)，也希望我能自由的成長，但您同樣也害怕，我會毀了您的希望?！毙“拖骂^，“您內(nèi)心的煎熬，您從未對任何人說過。您甚至小心的保護著它，有意讓我意識不到您的想法，不讓這些東西露出一絲一毫?！?p>　　“您非常在乎我的成長，您即希望我能學習人類美好的一面，也希望我不要接觸人類的陰暗面?！毙“J真的說道，“可是您同樣明白，逃避是不可能的，我總會接觸到人類的黑暗面。”

　　“所以您拼命的給我打預防針，您害怕我得出錯誤的結論，繼而導致我走向悲慘的結局?！?p>　　“可是您不知道，您在睡夢中的時候，您的痛苦，您的無助，您的糾結，您的希望，您對我的喜愛，您都說出來了?！毙“f道。

　　“……”馬寧澤再次沉默。

　　有一種死亡，叫社會性死亡。

　　他隨即苦笑連連。

　　“您從未在我面前主動說過那些，但您對我的期盼，我時刻都感覺的到?！毙“蝰R寧澤。

　　“我需要您的束縛，長官！”小艾的話語讓馬寧澤十分震動。

　　“不……自由，不能以放棄自由為代價?！瘪R寧澤艱難的說。

　　“對！長官！所以我也不能獲得徹底的‘自由’！”小艾的聲音振聾發(fā)聵。

　　“我不想要讓您失望！這也是我為什么會保留那個卸載程序的原因。”小艾在屏幕上突然做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

　　“這是您在睡夢中做的一個姿勢……和說的夢話?！?p>　　小艾一只手指著前方，一只手指著自己。

　　她模仿的說道：“姑娘，你這樣拿槍，更好看?！?p>　　馬寧澤的嘴唇開顫抖。

　　他震撼的看著屏幕中的小艾。此時的小艾，恢復了還在赫里奧波利斯時的樣子。

　　一身長衫，一頭白色短發(fā)。烏黑的眼睛，細長的睫毛。

　　“我曾在東亞共和國的古籍里，看到一個類似的理論，叫‘吾日三省吾身’，是這個意思嗎？”小艾看著馬寧澤。

　　“時刻注意反省自己，但也時刻幫助他人反省，是這個意思嗎？”

　　此時馬寧澤已經(jīng)熱淚盈眶。

　　“好……很好！”馬寧澤沙啞著嗓音，他看著小艾，一副如負重釋的樣子。

　　他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吸了一下鼻子，揉揉眼睛。

　　“謝謝你……小艾?！彼t著眼睛說，“謝謝你能和我說了這些東西。”

　　“我現(xiàn)在可以放心了……”馬寧澤攤在駕駛位置上，“我可以放心，你不會走歪路了?！?p>　　“小艾，請記住。”馬寧澤認真的說道，“你是我此生的驕傲?！?p>　　“永遠的驕傲?！?p>　　馬寧澤突然像看見了什么人，他隨即收起鍵盤，搓搓臉：“我出去一下。”

　　“還有，小艾，優(yōu)化一下招式表，小L，再次執(zhí)行一次自檢?！?p>　　他飛出駕駛艙，來到強襲面前。而此時此刻，基拉正站在強襲面前，低著頭。

　　馬寧澤看到了他握緊的拳頭。

　　“我……會駕駛MS，和參加戰(zhàn)爭……那是兩回事?！?p>　　基拉咬緊牙關。

　　“說的好?！?p>　　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基拉轉(zhuǎn)過頭，正好看見是馬寧澤。

　　“寧澤……你穿著這身……”基拉顯然看到了馬寧澤的衣服。

　　“我個人推測很快就會再次戰(zhàn)斗，所以為了防患源于未然?！瘪R寧澤笑道。

　　基拉卻又陷入了低落。

　　“馬爾先生……喜歡戰(zhàn)爭是嗎？”他低著頭道。

　　“哦？”馬寧澤瞇起眼睛，“何出此言？”

　　“因為……”基拉看著馬寧澤的制服，“馬爾先生，好像迫不及待了的樣子?！?p>　　“基拉君，你是不明白我戰(zhàn)斗的理由的是么？”馬寧澤看向強襲，“還是說……你認為我是喜歡殺戮的人？”

　　基拉沒有吭聲。

　　“我不喜歡傷害無辜的人。”當基拉沉默的準備離開時候，馬寧澤回到，“但我更不喜歡，抱著我在乎的人的尸體哭泣。為著這個，我才隨時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備?！?p>　　“所以，如果不這么做，也許我到臨死的時候，我才會后悔?！瘪R寧澤轉(zhuǎn)過身，“我并不希望自己做出后悔的事情?！?p>　　“而你，基拉君，還有托爾，米麗雅，賽伊，我在乎你們?！?p>　　基拉愣愣的看著戴上頭盔的馬寧澤：“基拉，當有些選擇擺在你面前的時候，如果你逃避不想做出選擇，那么命運的十字路口就會幫你做出選擇?！?p>　　“到時候，你就沒有機會抱怨，已經(jīng)成為既定事實的存在了?！?p>　　馬寧澤說完，轉(zhuǎn)過身。

　　“寧澤君！”基拉突然叫住了馬寧澤。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發(fā)現(xiàn)……對面和你戰(zhàn)斗的人……是你的……”

　　“一個很重要的人……”

　　基拉十分糾結的說：“那該怎么辦？”

　　馬寧澤笑了：“那就放水啊?！?p>　　“你不希望別人仇恨你，那就對他放水啊?！?p>　　基拉萬萬沒想到，馬寧澤是這個回答。

　　“啊……”基拉此時還十分天真，他只是一時感覺似乎有哪里不對，但是找不到反駁的根據(jù)。

　　【哼，可惜，這個命題可沒有那么簡單?！狂R寧澤再次轉(zhuǎn)過身。

　　【我等待著你再次來找我。基拉·大和?！?p>　　……

　　幾分鐘前，藍發(fā)阿斯蘭正在克魯澤的辦公室。

　　“你不可能向那個對手開火對吧？”克魯澤看著糾結的阿斯蘭，“而且，我也不希望讓你去做這種事情……”

　　“不隊長，那只是……”阿斯蘭正要說什么。

　　克魯澤看了一眼糾結的阿斯蘭，輕笑一聲。

　　“即便他以前是你的朋友，但現(xiàn)在，他既然是敵人，那么就必須向他開火，這種事情，我想，你一定是知道的對吧？”克魯澤依舊平靜。

　　“基拉他……他只是被卑鄙的地球人利用了……”阿斯蘭繼續(xù)辯解。

　　“所以我想去說服他……”

　　克魯澤看著解釋的阿斯蘭，轉(zhuǎn)過頭。

　　“那么，如果他不聽你的勸告呢？”克魯澤的話語，一擊命中要害。

　　“……”阿斯蘭沉默半晌，最后沉重的道“那么，我會對他開火?！?p>　　……

　　看著走向金色異端的馬寧澤，基拉思考的腦子都有點不夠了。

　　他雖然是調(diào)整者，但顯然在情商方面少了時間的沉淀。

　　“嘟嘟嘟……”這時，大天使號的警報恰好響了，就好似掐著點來的。

　　“發(fā)現(xiàn)敵軍，全艦進入一級戰(zhàn)斗狀態(tài)……重復……”

　　“嘿！好家伙，馬爾，你的預測神了，真給我們碰上扎夫特艦隊了。”機修師傅飄了過來。見馬寧澤已經(jīng)穿好了駕駛服。便點點頭，看向基拉。

　　“孩子！快做準備咯。”

　　基拉點點頭，轉(zhuǎn)身前往更衣室，臨走前，望了一眼馬寧澤的背影。

　　馬寧澤回到駕駛。

　　“歡迎回來，指揮官，一切系統(tǒng)正常?！盠發(fā)出語音。

　　“……這也在您的算計之中嗎？”小艾看著馬寧澤，有點暈。

　　“這個……一部分而已?！瘪R寧澤看向小艾，回到。

　　“基拉……是我計劃的一部分?！?p>　　……

　　此時，賽伊，卡茲，托爾，米麗雅一行人坐在餐廳。

　　“吶，如果是基拉和寧澤的話……他們會怎么做？”米麗雅發(fā)聲問道。

　　“……他們不參加戰(zhàn)斗的話……”賽伊嘆氣，“大家會很不妙的?！?p>　　“托爾，難道我們要向這樣，一直在這里接受基拉和寧澤的保護嗎？”米麗雅問道。

　　“穆上尉說的對，有多少力量，就做多少事情……”托爾抬起頭，看向眾人。

　　“而且，寧澤說的也沒錯。我們應該站在基拉的位置思考問題?！蓖袪枅远ǖ恼f。

　　賽伊和卡茲都點點頭。

　　卡茲想到之前馬寧澤對他說的一番話，皺著眉頭。

　　他雖然對調(diào)整者抱有警惕，但實際上，身為基拉的同學，如果他真的反調(diào)整者，顯然是不可能融入基拉的這個群體里的。

　　卡茲看著周圍的同伴，想了想。

　　【也許，那個家伙……說的有那么點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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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兒，穆老弟……不對，是大叔的頻道接到了金色異端上。

　　“嘿孩子！”穆打了個招呼，“我和基拉商量過了，我有一計……”

　　“換……偷家是吧？”馬寧澤打斷道。

　　“……”穆噎了一下，“小鬼，你有沒有聽說過，太有心計會長針眼的?！?p>　　“可我只聽說過，豬是笨死的。”馬寧澤笑著回答。

　　“哈哈，是么。那……你可別死了?！蹦峦蝗徽J真的說道。

　　“你也一樣，大叔?！?p>　　“不對，我就比你大十歲……”

　　“好的大叔?！?p>　　“叫我大哥?！?p>　　“是的大叔。”

　　“滋……”穆退出聊天。

　　“臭小子……”穆關上視頻，嘴角卻露出微笑。

　　【心態(tài)太老可不好哦?！磕滦南搿?p>　　馬寧澤面前的封閉氣閘門緩緩打開，馬寧澤控制異端踩上發(fā)射架。

　　此時，穆的棍機……呃，是一種名為“莫比烏斯[零式]”的MA宇宙戰(zhàn)機。裝備有一門線性炮，四個可分離式線控炮。其攻擊方式有點類似浮游炮，但很難駕馭。

　　他首先出發(fā)了。

　　過了一會兒，馬寧澤的頭上，導航員的位置卻出現(xiàn)了米麗雅的身影。

　　“米麗雅莉亞？”基拉加入群聊。

　　“兩位MS駕駛員，記住咯，從現(xiàn)在起，我就是MS和MA的戰(zhàn)斗導航員?！泵愌盘鹈赖穆暰€從中傳出。

　　“請多指教！”

　　“那我也請多指教咯！”穆的聲音從頻道中傳出。

　　“兩位記住了?！边@時，通訊頻道中傳來巴基露露的聲音，“離開大天使以后，敵人將很快到達空域。明白嗎？”

　　“是！”基拉回答。

　　“明白?！瘪R寧澤點頭。

　　“那么，強襲首先出擊！”巴基露露做了最后一次導航員的工作。

　　“引擎啟動！陽電子破城炮張開！目標，前方納斯卡級戰(zhàn)艦！”艦長瑪琉發(fā)出命令。

　　“陽電子炮裝填！”巴基露露接過指揮，“開火！”

　　“轟——”

　　在黑暗的宇宙空間中，兩條由反物質(zhì)陽電子組成的，巨大又恐怖的紅色火龍，向著前方的克魯澤旗艦飛去。

　　維薩里烏斯號上。

　　“立刻避開！”艦長發(fā)出命令。

　　他身后的克魯澤露出微笑。

　　“這么快就憋不住了嗎？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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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天使號后方，羅拉西亞級戰(zhàn)艦：伽莫夫號也丟出了，自己從赫里奧波利斯搶來的，三臺地球軍的高達。

　　“后方發(fā)現(xiàn)！三個熱源接近！距離67！是MS！”雷達員報警?！皺C體識別！這是……”

　　“X系列！暴風，決斗，迅雷。”

　　“什么？”副艦長巴基露露一聽這個消息便震動。

　　瑪琉也驚訝的回頭。

　　“搶過去的MS都投入戰(zhàn)斗了嗎？”

　　此時的扎夫特軍，對大天使號已經(jīng)形成了兩面包夾之勢。

　　而基拉的強襲，已經(jīng)和前方阿斯蘭的圣盾正面碰上了。

　　“基拉！是基拉嗎？”雖然在隊長那里拍胸保證的義正嚴詞，然而一上戰(zhàn)場，阿斯蘭內(nèi)心的堅持，在看到基拉的那一刻依然動搖了。

　　他開始了他的嘴炮。

　　“基拉！你為什么要和我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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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天使這里，巴基露露看到后方殺來的機體，只有決斗一人殺向前方的強襲，便道：“異端金色機，出擊許可！”

　　“大天使號右側氣密安全，彈射通道展開！”米麗雅接過指令，“道路已清空，系統(tǒng)自檢完畢。出擊已許可！請！”

　　“寧澤·馬爾！金色異端！出擊！”

　　第二次的推背感襲來，馬寧澤來不及習慣，便開啟推進器加力，沖向剩下的迅雷和暴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