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陳溪嘗試前世的運動方式。
蛙跳、俯臥撐、仰臥起坐,輪流做了三組。
不得不說,常年在山林中奔走,這個身體素質(zhì)還是不錯的。
帶著些微的身體疲憊感,進入了夢鄉(xiāng)。
夜晚的陳家村極為寧靜,偶爾有的犬吠聲,也會很快平息。
三三兩兩的燭火,搖晃著各自的心事。
陳勇鐵家,五道人影圍坐在一起。
“老大的病真的沒辦法了?”
開口的是陳千忠,陳百用弟弟。
他剛一說完,旁邊的夫人不由得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擺。
“爹,陳溪到底怎么說?”
許小倩臉上的憂慮是最重的,誰讓她是陳百用的媳婦兒。
陳勇鐵吸了一口旱煙,然后吐出,將自己的臉掩在煙霧中。
“我剛才說得很清楚,他說現(xiàn)在治不了,三天后再來看?!?p> “現(xiàn)在看不好,三天后就行了?”
陳千忠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要我說,當(dāng)初就不該叫他,陳仁心、陳素手兩個,那個不比他資歷老,比他醫(yī)術(shù)強?爹,我們叫他們來試試?”
許小倩心中一百個愿意,“爹,讓他們試試,總比我們這樣拖延下去強啊。”
許蘭花沒有吱聲,只是愛憐地看著許小倩。
說來,兩人還是遠親。
許小倩嫁給陳百用,還是她使的力,她既是對方的婆婆,還是半個媒人。
現(xiàn)在許小倩快成未亡人了,心中自然有愧疚之意。
陳勇鐵長嘆一口氣,“你們以為我不想?陳仁心、陳素手兩人看這癥狀的,沒有一個超過三個月的。這才叫了陳溪,沒想到他也不頂用?!?p> “陳溪?”陳千忠嗤笑一聲,“毛都沒長齊呢。治了這么久,都沒有一絲好轉(zhuǎn)。要我說,陳仁心他們是沒遇到老大這種輕癥的,要不可能早就治好了?!?p> 許小倩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陳勇鐵,好像怕他不點頭。
別看陳勇鐵一把年紀,他們家的財政大權(quán)依舊牢牢在握。
一家之主,沒人能夠挑釁。
他不點頭,一個鐵幣都掏不出來。
“爹,虎頭還小,不能沒有爸爸。”
“我是舍不得錢財嗎?”陳勇鐵臉上滿是怒容,“我現(xiàn)在就去請他們。”
陳千忠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爹,這大半夜的,攪了人家的美夢,到時候出工不出力,老大可抓瞎了,而且晚上燈暗。陳溪的藥,還是先頂著用。五十年的野山參,沒準兒有奇效你呢。”
要不是這是救命之物,這五十年的野山參可早就被藏起。
長夜熬不熬人?不清楚。
不過總有不少人在背后論人長短。
一處千尺豪宅,正門口掛著醫(yī)者仁心的匾額,里面不時傳出一聲臭罵聲。
留著山羊胡子的陳仁心端坐正位,邊上正是朱夢夢,此時正滔滔不絕地說著陳勇鐵家的摳門和冷酷,至于陳溪身上則被掛上了乳臭未干之類的評價。
“堂姐,有人確實要錢不要命,有他求上門的時候?!?p> 陳仁心捋了一下胡須,臉上帶著濃濃的自信。
“陳溪這小子,等他害死陳百用,有叫他害怕的時候?!?p> “當(dāng)家的,我聽說那陳百用是進了虎踞峰,你……”
“哪里聽來的?”陳仁心老神在在,“陳百用臥病在床超過三個月了。要是進了虎踞峰,這白事早就辦完了。”
“弟妹不是聽岔了,就是聽到錯的消息?!?p> 虎踞峰的兇名早就入了所有人的耳,朱夢夢自然也清楚。
“堂弟出馬,自然是手到病除。不過也有個萬一,拖著拖著,這陳百用自己好了呢?到時候,陳溪那小子的名頭打出去……”
朱夢夢的話沒有說盡,不過陳仁心知道她的意思。
陳百用本就是體格健壯之人,自愈能力不差。等他的身體反應(yīng)過來,沒準真能自愈。
“放心吧,他們很快就回來請我?!?p> 陳仁心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
朱夢夢不知道所以,不過也沒深問,只是繼續(xù)奉承著對方。
第二天,朝陽如約升起——
陳溪依舊像往常一樣侍弄藥材,不過等到進入山林挖草藥的時候才看到“經(jīng)驗+1”的白光。
藥劑師經(jīng)驗的獲取并不僅僅是晾曬藥材能獲得,尋找、采摘也能觸發(fā)經(jīng)驗的獲取,不過需要積累一定的量。
但是侍弄藥材,或者單獨找草藥,都無法完成“經(jīng)驗+1”。
這也是他六年下來沒能升到中級藥劑師的原因,惡劣天氣和肢體發(fā)懶都多多少少影響了他獲取經(jīng)驗。
到了晚上,陳溪將運動量加到四組。
第三天,就在陳溪以為是重復(fù)的一天時,一個意外的人打亂了他的生活節(jié)奏。
“你在修煉?”
出聲的正是前兩天遇到的萬少君。
“是他!”陳溪心中咯噔一下。
正要懷疑對方是來討債的,不過看到對方臉上的笑容,消了這個想法。
“萬……”
見陳溪有些為難,萬少君開口說道:“叫大哥吧,正好比你大幾歲?!?p> 陳溪的內(nèi)心徹底松懈下來了。
萬少君感受到他情緒的變化,臉上的笑容依舊。
“萬大哥,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陳溪帶著幾分詫異,“我只是在鍛煉身體,沒有修煉的法門?!?p> “武道的力量。你要不要試一試?”
萬少君的話讓陳溪大喜,就是他多活一世的心境都控制不住。
他想過種種修煉武道的方式,沒想到機會一下子就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難道真的是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你要教我?”
萬少君點了點頭,突然緊繃著臉色:“武道之路步履維艱,更是兇險異常,你是否做好準備?”
“人定勝天,我會努力修行的?!?p> 陳溪微微捏了下拳頭,雙眼似乎在放光。
“哈哈哈,不用這么緊張。”
萬少君臉上一松,他此行是為了酬謝對方。
青頭虎王煞,雖然讓他九死一生,甚至使用了珍貴的丹藥,但是在收獲上同樣巨大。
丹藥畢竟是外物,哪有自身的實力來得實在,更重要的是他邁入了煉煞境。
而且是以青頭虎王煞作為煞物,根基之渾厚,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你不請我進屋坐坐?”
這句玩笑話將陳溪從癔癥拉回現(xiàn)實,連忙開始熱情地招待。
看著在廚房中忙碌的陳溪,萬少君心中生出幾分猶豫。
他能夠感受到陳家村生活的寧靜,陳溪身上更是帶著淡然的氣質(zhì)。
教授對方武道,定然會打破原本的生活。
而且武道兇險,福禍難料。
陳溪不知道對方心中所想,否則定會再次表下雄心。
他現(xiàn)在的精力全在眼前的晚餐上,得空的時候會偷瞟一下門外。
手中的菜刀飛快地切著手里的蔬菜、臘肉,就連珍藏的糖塊都拿了出來。
“初級廚藝0/2000”,熟悉的白光浮現(xiàn)在眼前。
天堂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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