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主,你將嗜元血毒告訴他們,不是幫他們快點(diǎn)找到解毒的方法?!?p> 元奎哈哈大笑,沒有解釋,而是一頭扎進(jìn)噴香的肉宴中,不是發(fā)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凌法王,這你就不知道了吧?!?p> 山羊胡子的盛書舉起酒杯遙遙一指,“我們這嗜元血毒可不是真正的嗜元血毒,而是一種名為嗜元血蟲的毒素,和真正的嗜元血毒天差地別。幫主給他們指的不是生路,而是死胡同。到時候,血戰(zhàn)幫不僅會財政匱乏,甚至無數(shù)成員喪命、離心離德?!?p> “哈哈哈……”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刻意如此,盛書剛說完,元奎就抬起頭,舉起桌上的酒。
“不愧是軍師。來,我們滿飲此杯?!?p> 眾人紛紛舉起杯子,慶祝起來,那些丟失的底盤、失去的成員都無關(guān)緊要了。
等放下杯子,元奎抹了一把胡子上沾染的酒水。
“我要給那小子上一課,不是財大氣粗就好用。建立幫派的學(xué)問,大著呢!”
“幫主英明!兵不血刃啊?!?p> 和鐵劍幫的熱鬧相比,陳溪的院子簡直就是一汪死水。
盤坐在院子的正中間,沒有林樂,沒有輕輕。
睜開雙眼,挑了一根樹枝,隨意在地上涂起鴉。
他不是在作畫,更不是在計算什么,純粹就是下意識地劃動。
——陳家村,或許孤獨(dú),倒也充實(shí)。
——春暉堂,確實(shí)忙碌,卻也隨心所欲。
——血戰(zhàn)幫,大權(quán)在握,里面的人心卻雜了。
陳溪知道這種事情難免,畢竟一個鍋里就那么多東西,你多了我就可能少。
雪落凡看重他身上的利益,自然會多有傾斜。
相應(yīng)的,別人得到的就少了。
現(xiàn)在明面上他只得到醫(yī)堂的東西,以及一些不會傷害到他們利益的功法。
但是雪落凡的明確站臺,卻讓他們看到了更長遠(yuǎn)的東西,必須要制止這些發(fā)生。
這就是他們的生存哲學(xué),扼殺潛在對手。
陳溪在意的不是這些,而是雪落凡的改變。
昨天的改變,今天的轉(zhuǎn)變,一切讓他有些難以適從。
陳溪的目光落在前面的輕輕身上,權(quán)利、女人都是讓人上癮的東西。
兩世為人的陳溪,同樣難以經(jīng)受它們的腐蝕。
眼前的局怎么破?
血戰(zhàn)幫中的不和諧,外面的虎視眈眈,他似乎沒有更多的選擇。
武道!
陳溪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強(qiáng)大的醫(yī)術(shù),不匹配的武道修為,他就是一個瘸腿的巨人。
只是武道的提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縱然他有強(qiáng)大的醫(yī)術(shù)輔助,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成為罡氣境高手,哪怕他用了一個多月就跨過練氣中期,連破兩境。
從一百縷到一千縷元?dú)?,可不是一樣的“十倍”,而是九百縷,是練氣境初期到中期的九倍。
元?dú)獾姆e累?
陳溪再次想到了丹藥,一粒補(bǔ)元丹的功效尚且如此強(qiáng)大,其他丹藥呢?
修為——丹藥——靈藥!
丹藥他是煉制不出來,但是可以配置成藥劑、藥浴這種低配版,就算是效果差一點(diǎn),但是輔助效果也遠(yuǎn)比現(xiàn)在好。
至于靈藥……
陳溪的頭微微仰起,看向血戰(zhàn)幫之外的天空。
“我的眼界還是太淺了!”
“公子,公子,吃飯了。”
輕輕美麗的臉龐離得無比的近,兩只眼睛像是黑寶石。
“吃飯?!?p> 陳溪笑著伸出手,讓對方拉自己起身。
身體稍微恢復(fù)后,陳溪就準(zhǔn)備開始修煉劍法。
用的是豬皇讓人送來的寶劍,據(jù)說是百煉鋼所制,幾乎達(dá)到了前世吹毛斷發(fā)的程度。
還是武道小白的陳溪,只是掂量了一下重量,然后就在三思兄弟的指導(dǎo)下開始修煉劍法——最基礎(chǔ)的《基礎(chǔ)劍法九式》。
本就爛熟于胸,只是在對方的幫助矯正下掌握的劍式,兩個時辰后,陳溪就做到了幾乎無差錯。
“堂主的練劍天賦太厲害了,接下來就需要勤學(xué)苦練了。若有不懂的,盡可以問我們兄弟?!?p> 面對兩人的恭維,陳溪夸獎了對方幾句,給他們放了假。
是夜,陳溪神采奕奕地接待了斷天涯。
兩人的職位上難分高低,陳溪也沒有套近乎,彼此以職位相稱。
“能獲取的武道資料?也就兩家武館,不過……”
斷天涯臉上帶著一絲不屑,“若是煉體鏡,那里還能去一去。堂主已經(jīng)是練氣境……”
看著對方搖頭,陳溪明白是武館的層次太低,對方都看不上。
“我這里倒是有一本《武道通識》,陳堂主要是感興趣可以那去看看?!?p> 桌面多了一本古樸的大部頭,書角已經(jīng)被盤磨圓潤,顯然經(jīng)常被翻閱。
“那我就不客氣了?!?p> 陳溪伸手取了過來,取出豬皇送來的另一件物品天元心鎧。
“我身上有的不是黃白之物,就是藥材,也就這件天元心鎧適合武者用,望斷護(hù)法不要嫌棄?!?p> 斷天涯沒有接,而是搖搖頭。
“不值當(dāng)?!段涞劳ㄗR》不過是一本閑書,去了城里就能買著。陳堂主要是想感謝,送我一壇藥酒,足以。”
“得了,我更寶貝我的藥酒。”陳溪開了句玩笑,接著說道:“這天元心鎧正適合斷護(hù)法。我一個醫(yī)師,哪有機(jī)會遇上強(qiáng)敵?”
幾番推脫,斷天涯收下了天元心鎧。
陳溪見再也了解不到更多的東西,便和對方推杯換盞,直到兩人酒酣。
臨別時,陳溪又拿出一壇黑白寸蛇藥酒贈予對方。
“公子想潛心修武?”輕輕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一般來說,侍女要在一旁服侍的。
陳溪的占有欲有些強(qiáng),只是讓對方準(zhǔn)備酒水,然后就讓她回房間。
兩人的交談沒有秘密,在隔壁的輕輕聽了個一清二楚。
“武道自保?!标愊獛е硪馔鲁鏊膫€字。
在輕輕的攙扶下回屋,“武道才能真正的安身立命。”
“公子在血戰(zhàn)幫呆得不安心嗎?”
輕輕拿來熱水,開始服侍陳溪。
“多事之秋,誰能置身事外。等這群人康復(fù),我就要成為對方的眼中釘了。”
溫?zé)岬拿聿吝^臉頰,陳溪不由得閉上了雙眼,低聲說道:“輕輕,好好練武。這個世界很精彩,前提是你足夠強(qiáng)大。”
正在給他洗腳的輕輕停頓了一下,有些出神地看向陳溪的臉。
“我就一個侍女,怎么變強(qiáng)大?”
輕輕的聲音慢慢低了下來,專心地?fù)芘愊哪_丫子。
坐著的陳溪露出一個笑臉,沒有再說話。
也不知道是因?yàn)檩p輕服侍得太舒服了,還是因?yàn)樗脑挕?p> 這個世界的人形形色色,歸根結(jié)底就三種——
一種正方,一種反方,還有一種忽正忽反。
前者不到十分之一,第二種不下十分之三,多的是最后一種。
陳溪不再開口,屋里陷入了沉默。
直到輕輕完成服侍。
“公子,今晚要侍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