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孩子還回來,我們便放你一條生路,如何?”懸崖之上,白雨諾無奈的看了看將自己攬在懷中的女子,又看了看站在自己對面的錦衣男子,心中著實是萬分無奈,她才剛活過來,這意思是又要死了?
其實,能逃離對面那人的控制,白雨諾是開心的,可是逃離的前提是可以活著啊。
“將孩子給你?讓你繼續(xù)對她用藥?你別做夢了,我的女兒,就算是死,也不要做你們的傀儡!”將白雨諾攬在懷中的女人越說越激動,說道最后更是將白雨諾險些勒死。
“你把孩子給我,我便送你回大魏如何!”錦衣男子看到了白雨諾快要被勒死,于是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锏,大魏,那是“挾持”白雨諾的這個女人的故鄉(xiāng),白雨諾知道,那里有這個女人的夢,也有這個女人一生的執(zhí)念。
“晚了!回不去了!”是啊,大魏已經被滅,雖然他們一直被囚禁,但是消息還是傳到了他們的耳朵里,白雨諾不知道這傳消息的人是誰,但她很清楚,眼前這個女人身邊一直都有一股勢力,在暗中護著她。
白雨諾相信,若不是因為自己的存在,這個女人或許早就已經逃出囚禁,回了大魏。
“諾兒,莫要恨娘親!”話音落,白雨諾就感覺自己被女人拽著一起跳下了那一眼望不到底的懸崖。
沒錯,這女人是白雨諾的娘親,是將白雨諾帶到這個世上的人,也是要取了白雨諾性命的人,若有可能,白雨諾相信這個女人不會將自己帶到這個世界上。
白雨諾不恨自己的娘親,如果換做是她,經歷了這個女人經歷的事情怕是早就瘋了,可這個女人為了她,一直撐著。
“娘,諾兒不恨你!”這是白雨諾第一次叫這個女人娘,也將是最后一次。
女人聽到了,白雨諾能確定,這個女人聽到了自己叫她娘,因為她能感覺到女人將自己抱的更緊了。
“噗通!”萬丈懸崖下是湍急的河流,雖然墜落途中有樹枝緩沖,可急速的墜落與猛烈的沖擊還是讓白雨諾的娘親在落入河中前就沒有了氣息。
而白雨諾,卻因為被自己的娘親緊緊的護在懷中因此并沒有斷氣,只是昏迷了過去。
與此同時,有一批黑衣人正在四處搜尋著無親無故的乞兒,但凡有無辜乞兒落單,便會被他們抓了去。
白雨諾不知道自己在水中漂了多久,可當她再次睜開眼時,天色已經黑了,她想要起身,可只要她稍微一動就渾身疼的發(fā)抖。
不用找醫(yī)者來看白雨諾也知道,自己身上定是沒有幾個完好的骨頭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經過?!卑子曛Z不敢動,只能這么四仰八叉的看著夜空,極北之地四季都是冷的,即便是在夏季,也不會讓人覺得炎熱。
白雨諾一邊慶幸自己如今所處的季節(jié)不是冬季,一邊期盼有人經過,救救自己。
“這有一個!”正在白雨諾祈求上蒼時,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了白雨諾身邊。
“這樣的帶回去也沒用吧?”聽到同伴的喊聲,其他的黑衣人也圍了過來,他們就是這幾日一直在抓落單乞兒的人。
如今乞兒都快抓沒了,可他們的任務還沒有結束。
“有一個算一個,帶回去再說!”沒有人問白雨諾到底愿不愿意,也沒有人管白雨諾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會在河邊躺著。幾個黑衣人拿起麻袋便將白雨諾套了起來。
白雨諾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不然的話絕對不會經歷這么狗血的事情,她明明剛剛死里逃生。心中還幻想著只要有人救了她,她便會慢慢好起來,她才八歲,花骨朵一樣的年紀。
可是,現實是那樣的殘忍,她的確是被人救了,沒有繼續(xù)在那冰冷的河水中浸泡,而且還為她接了骨,治了傷。
可是這個救了她的人卻是換了一種法子去折磨她,讓她無時無刻都在后悔為何當時沒有直接死掉。
“老頭!要殺便殺,你這樣折磨我,你是心理變態(tài)嗎?”白雨諾不認識眼前救她的人,但是白雨諾知道這個老頭醫(yī)術了得,可就是這樣一個醫(yī)術了得的老者,竟然在她面前用一碗又一碗的毒藥取走了無數少年的性命。
“你竟沒事?”老者先是詫異的看著白雨諾,而后又慢慢變得開心起來,到了最后,竟有了些許的癲狂。“你竟沒事,有希望了,阿淵有希望了!”
白雨諾恨不得站起來掐死正在發(fā)瘋的老者,但奈何老者前幾日給她灌了一副藥,那藥會讓她渾身如火烤一般燥熱,更是會猶如落入冰窟一般寒冷,這一會冷一會熱的讓白雨諾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反抗。
自那藥被灌下,老頭每天也會給她灌下其它的藥,白雨諾從老頭與藏在一旁的黑衣人的對話中知道,她每天被灌下的藥是老頭研究的解藥,要解的便是當時給她灌下的第一副藥。
這幾日來,白雨諾更是見證了很多少年從剛開始的大喊大叫,漸漸沒了聲息。
他們這些人,為了研究出一個解藥,竟害了如此多人的性命,而看這些人的著裝,白雨諾能夠確定并不是極北之地的人。
“老頭,你害了這么多性命,你會遭天譴的!”白雨諾本是不相信鬼神,不信天道輪回。奈何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都太過詭異,讓她不得不信。
“丫頭,有些事,不是我想做,而是不得不做!”老者終于冷靜了下來,冷靜下來的老者蹲在白雨諾的身邊一臉的嚴肅,但是卻并沒有任何惡意?!暗故悄?,來了那么久,一直沒有說過話,為什么今日開了口?”
是啊,白雨諾被黑衣人送到這老頭這里這么久一直都是沉默的,即便是被藥效折磨也從沒喊出來一點聲音,所有人都認為白雨諾是個啞巴,可今日白雨諾竟開口說話了。
“死之前讓你們知道我叫什么,起碼給我立個碑!”白雨諾隨口編了一個理由,當初不說話是因為自己不知道這些人跟當初囚禁自己的人是不是同一撥人,怕開口后被發(fā)現端倪,而如今白雨諾很確信兩波人并不認識。
“那你叫什么名字?我讓他們去給你立個碑!”老者才不信白雨諾說的,只是一個八歲的孩童,這么多天里能有如此的耐力不開口發(fā)出一點聲音,的確引起了老者的興趣。
“白雨諾!”白雨諾倒也無所謂,死也好活也罷,對于白雨諾來說都已經沒有多大的關系了,她本就應該是一個死人了,而且,如果活著每天還要被折磨,倒真不如死了來的解脫。
“白姓?”老者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白雨諾,再沒有多說一句,而是走到了一旁的桌邊,拿起毛筆開始認真的寫著什么。
“先用這副藥,每日一副,當是可以壓制體內之毒?!崩险邔懞玫姆阶尤酉驂?,白雨諾知道,那里一直藏著一個人,她曾聽到過那人的聲音從那里傳出。
“讓他們先回去吧,這藥若沒有意外可以壓制個幾年。我自今日便去尋解藥,爭取在這藥無效前回來!”
“小丫頭,隨我去尋解藥如何?”黑衣人從窗戶躍了出去,白雨諾看到了,卻假裝沒有看到,將頭轉向了一邊。
老者見狀便笑呵呵的問了白雨諾是否愿意隨他一起去尋了解藥。
“我有選擇嗎?”
“沒有,若找不到解藥,你必死!而這世間能制出解藥的,只有我一人!”老者一點也不擔心白雨諾不跟他去。
“你不怕我殺了你?”老者沒有等白雨諾回答,直接將白雨諾背到了背上,而后又拿起掛在墻上的披風,將白雨諾用披風包了個嚴實。
“你不會!”為什么這么確定白雨諾不會殺了他老頭沒說,白雨諾也懶得問,因為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確不會。
老者將放在桌上的油燈隨手扔到了堆在地上的草堆中,大火肆虐而起,本就是茅草堆建的屋子一時間被大火吞噬,白雨諾能感覺得到熱浪從身后襲來,而老者的腳步卻走的極為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