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鍋燒水,把身體清理干凈,換上新衣服、領取腰牌,舊衣服必須用開水燙一遍,若是檢查有虱子是要挨罰的,郎中還會過來給你們檢查身體。最重要一點,軍中不論何種情況,一定要聽從安排,嚴禁亂走,去哪了都要通報,核驗腰牌,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大家嚇夠嗆:“放心,我等一定不會亂跑?!?p> 安頓好,換上衣服,工匠營的衣服和士卒是不一樣的,身上有個工字,表面是工匠。不過馬鈞這營寒磣點,就是他一個熟練工匠,其他都是學徒。
馬鈞和小伙伴總算是吃了一頓安穩(wěn)飯,高粱米飯、咸菜條、少量的青菜。
傍晚時候,呂布過來了,送來了上好的木料、木工工具,還有兩把陷陣營的手弩。
“怎么樣,這里還適應嗎?”
“回大將軍,這里很好,有衣服,有吃喝?!?p> “我已經跟陳主薄打好招呼了,需要什么,用什么,直接去陳恒那要?,F在給你個任務,就是想辦法把這手弩上加裝一個箭盒,能把射速提高。在工作之余,你隨便造東西,有用沒用都行,注意安全就行,若是需要人手隨時增加?!?p> “多謝大將軍,好?!?p> 馬鈞話不多,馬上開始研究,很快,一把手弩給拆成了零部件。
呂布見馬鈞干活了,也不久留。
三日后,陳恒過來匯報。
這次招募相當順利,木匠二百三十人,鐵匠三十二人,熟練泥瓦匠六百人,其他男丁一萬人,光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就有三千余人。
大軍開拔,返回虎牢關。
六萬余大軍駐扎在虎牢關,新招募的兵中,選了七千壯丁交付給了于禁,安排于禁練兵。
呂布則親自操練三千少年,不過數天的功夫隊伍就成型了。
這天呂布過來觀看于禁練兵,于禁和絕大多數將領一樣,嚴厲,軍法執(zhí)行的很到位,該打的該抽的,絕對不手軟。但是于禁細心,能發(fā)現士卒問題所在,進行及時調整。
“文則,干的不錯,沒想到你練兵很有心得?!?p> “主公,我有一事不明,想請教主公。我是王朗的人,你為什么這么信任,把我士卒交給我訓練?!?p> 呂布一笑:“王允此人除掉董卓,想著是為國鋤奸??墒堑葲]了董卓之后,朝廷又沒有制衡,王允不就是權臣了嗎?至于王朗,只是王允的一個手下,這群人長期居京城,根本不知道邊軍倒地有多苦。以京師長期不戰(zhàn)之兵,對付邊軍,結果是什么?”
“當然是失敗。主公的意思是董卓手下西涼軍要來了?!?p> “當然,而且是西涼軍主力,咱們明日就走,返回青州。”
于禁不由得感慨,如果沒了呂布這樣的猛將鎮(zhèn)守洛陽,單憑王允新提拔的那些將領,和西涼軍斗,恐怕是要涼涼。
“主公,咱們應該在洛陽留個據點,將來也好回來,青州是很好的發(fā)展地方,但是不可能一直在青州。”
呂布搖搖頭:“不容易,虎牢關雖然險要,但是沒有縱深,只能是死守,強敵環(huán)繞,一旦后援過不來這里就是一片死地?!?p> 于禁拿過簡易地圖來,指著洛陽西北方向的伏牛山。
“主公,這里大片山區(qū),現如今已經成了黃巾軍的樂園。這里正好卡在長安和洛陽來往的路口之上,若是能在這里派遣一員將領,一邊種田,一邊練兵,暗中發(fā)展實力,幾年后將會起到很大的作用。”
呂布很驚訝于禁的眼光,要知道他原本只是一員非常低級的低級軍官,能有這種戰(zhàn)略眼光,很不得了。
“文則說的有道理?!?p> 當天晚上,呂布下達回軍命令,不過虎牢關的東西可真不少,要先進行搬運幾趟才行。
徐榮負責大軍返回,要求不落一人,有用的東西盡量往濟南郡運輸,光搬家恐怕就得好幾個月。
就在大軍忙碌各司其職的時候,呂布、成廉率領五百鐵騎消失在眾人視野之中,大家都挺納悶,不知道呂布干啥去了。
但是呂布把任務已經安排好了,各位將領各忙各的。
要說呂布可沒閑著,五百騎兵往西,從洛陽城北一路向西,不過兩天功夫就抵達了伏牛山區(qū)。
眼前一片巍峨的大山,怪鳥在天空鳴叫,猿猴在山間游蕩,偶爾還有猛虎怒吼。
八百里伏牛山,此時還是一片很原始的森林,山里有幾座鎮(zhèn)店,早已經毀于黃巾軍,現在這里是黃巾軍散兵和流民的天堂。
咕咕,咕咕。
斑鳩鳴叫著,聽見馬蹄聲來了也不害怕。
“侯成,你率領大軍在后面,聽到信號再來,我和成廉先進山?!?p> “主公,山里危險,讓我和成廉去吧?!?p> 呂布大笑:“區(qū)區(qū)黃巾殘兵,沒什么?!?p> 呂布、成廉二人騎馬入山,沿著小道沒行多遠,忽然前面呼哨一聲,沖出數十騎兵,上千步兵,一個個雖然刀槍不整齊,但是氣勢挺兇。
為首一員將領,二十多歲,騎著一匹青馬,手里拿一柄長槍。
“來者何人,為何裝扮成溫侯模樣?”
呂布大笑:“為何我就不能是真正的溫侯啊,我正是呂布呂奉先。你是何人?”
對面那將很驚訝,仔細打量呂布。
“小人廖化,你這鎧甲、馬匹、兵刃都是。但是溫侯不應該是在洛陽為義父報仇呢嘛,為何出現在這里?”
“本將聽聞伏牛山里有數千流民,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特來救助流民?!?p> 廖化旁邊一將,冷笑:“狗屁的呂布,你就是個冒牌貨,吃我一槍?!?p> 廖化想阻攔已經晚了,這將飛馬沖向呂布,手中長槍直奔呂布脖子。
呂布惱他出手就要命,后發(fā)先至,一畫戟把這將挑起來了,扔到地上就死了。
呂布遺憾的說:“我不是有意的,他非要找死。”
廖化無奈,搖搖手:“這是我兄弟杜遠,平常貪財好色,我經常勸說,就是不聽。死在溫侯手里,也算是造化了。我等聽聞溫侯救助百姓,收編黃巾,做的都是為國為民的好事,不知道溫侯今日可否愿意收留我等兄弟?!?p> 呂布大喜,翻身下馬,廖化也下馬,納頭便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