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鐵達尼的詛咒（四）

　　“哎呀春馬，這下好像有點麻煩了?！?p>　　被幾名船員拿著大扳手撬棍圍在中間的江木陽明盤著腿坐在甲板上向趕來的幾人打著招呼。

　　卡普頓船長看著灰頭土臉的兩位部下，嚴厲的問詢道：“這位先生，我需要你的解釋，為什么你會帶著手槍，以及救生艇的爆炸與你有關(guān)嗎？！”

　　“是啊江木老弟，你不是說你是偵探嗎？”毛利小五郎看似幫腔實則緩和氣氛。

　　“哎呀，漂亮國偵探帶槍不是很正常嗎?！苯娟柮髋ゎ^看了看船長。

　　柯南看著放在甲板上的那支手槍，懷疑的看向江木陽明。

　　‘不對，配槍的偵探我也不是沒見過，但那都是防身用的，這支usp明顯是為了無聲潛入特化過的！’

　　上杉春馬卻突然拍下船長的肩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船長還是趕緊叫駕駛臺的人出來比較好?！?p>　　“什么？”

　　話音未落，駕駛臺上轟然爆響，爆炸的沖擊震碎了駕駛臺的周天式玻璃，玻璃碎片紛紛揚揚的伴隨著濃煙散落。

　　卡普頓船長憤怒的拽著江木陽明的衣領(lǐng)：“你這混蛋到底做了什么！”

　　“喂喂！這可都不是我做的??！”江木陽明做投降狀。

　　上杉春馬握住船長的手腕制止了他試圖搖晃的動作，“和他無關(guān)，先是救生艇，然后是駕駛臺，有人故意把我們困在了這片海里?！?p>　　“案發(fā)現(xiàn)場是八年前的游戲室，印制了同樣的血腳印，現(xiàn)在又把這艘船變成了孤島，退無可退，逃無可逃?！?p>　　“如果我是你，我會先去看駕駛臺的受損情況，而不是在這里浪費時間質(zhì)問一個炸彈的發(fā)現(xiàn)者?！?p>　　“哼！還輪不到你來教我?！贝L不情不愿地松開手，拿著高頻對講機下發(fā)命令。

　　“二副二副，拉緊急避險警報，通知所有人立刻回到室內(nèi)穿救生衣等候！帶船醫(yī)去駕駛臺搶救傷員！”

　　“輪機長輪機長！機艙緊急停車，保證主機備車隨時可用?！?p>　　“大副大副，跟我去駕駛臺！檢查搶修羅盤，通信，方向舵等必要系統(tǒng)！看看衛(wèi)星電話是否正常，通報最近的海警和救援隊?！?p>　　卡普頓船長眼中燃燒著火焰。

　　他對這片海域十分熟悉，可以用閉著眼都能走出去來形容，瑰麗人生號絕不會任由這個該死的炸彈客人擺布！

　　慌亂的乘客中，“小黑”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瑰麗人生號的航速漸漸降低，最終停下。

　　一番混亂中，駕駛臺被清理出來，三副正處于爆炸中心未能躲過一劫，兩名值班水手比較幸運，在衛(wèi)生間抽煙摸魚僅僅被沖擊和碎玻璃搞的有些狼狽。

　　電子海圖，船體雷達，電子導航儀，通信系統(tǒng)全部失效，三支衛(wèi)星電話被人為砸碎。

　　機艙檢查后發(fā)現(xiàn)主機油底殼進水，貿(mào)然開航主機絕對會拉缸抱死，在徹底清理完之前，瑰麗人生號完全動彈不得。

　　偷偷拿出自己衛(wèi)星電話的“小黑”也驚訝的發(fā)現(xiàn)停船的海域附近似乎有什么強大的磁場屏蔽，衛(wèi)星電話也成了擺設(shè)。

　　不能靠岸，不能聯(lián)絡(luò)，完全處于隔絕狀態(tài)的瑰麗人生號。

　　已經(jīng)變成了一座被恐懼和死亡籠罩的孤島。

　　這一夜，在所有人的焦頭爛額中過去，疲憊困頓的人們就這樣迎來了新一天的朝陽。

　　江木陽明為安撫船長，主動上交了手槍，并在值班水手的監(jiān)視下，進入了一間空客房。門口有兩位值班水手站崗。

　　上杉春馬在船上四處游走，一夜未眠。

　　簡單淺睡了三個小時的柯南和服部強行拉著毛利小五郎起來，準備吃過早飯后繼續(xù)調(diào)查。

　　四人在餐廳相遇。

　　“哦，上杉老弟來的很早嗎?！泵∥謇纱蛄藗€哈欠。

　　“是的，為了我那倒霉朋友的清白嘛?！鄙仙即厚R端著空盤放進回收處，“你們先吃，我們邊吃邊說?！?p>　　等三人挑撿了愛吃的回來落座了，上杉春馬開始先分享自己昨夜的調(diào)查。

　　“首先是爆炸，兇手對船舶結(jié)構(gòu)很熟悉，再準確的說，兇手對瑰麗人生號很熟悉，這至少為我們排除掉了一半以上的嫌疑人，目前已知的乘客中，只有剛剛喪妻的愛德華·比奇有可能，因為他八年前就接觸過這艘船了?！?p>　　“兇手在射殺了溫蒂亞夫人后還費盡心力的制造了這個無天無地之所，他的行動還沒結(jié)束，船上還有他想要殺的目標，不然不符合他這套行動的邏輯，因此我建議要優(yōu)先看住愛德華先生。他現(xiàn)在在自己的房間里不肯出來，其次的保護目標是鐵達金先生?！?p>　　“我有理由相信，兇手就在和八年前的案子有關(guān)的人中?！?p>　　柯南咽下一口皮蛋瘦肉粥說到：“那我們應該先聚齊八年前案子的所有相關(guān)人士！起碼要完整的弄清楚發(fā)生過什么才是，對吧毛利叔叔？”

　　“哼，算你小子沒白跟我這么久?！泵∥謇勺钥渲樖钟帜闷鹨粋€肉包。

　　服部平次三口兩口吃完盤子里的油條：“那么，一會去找船長吧。”

　　一個女聲突然插入了談話。

　　“那么能帶我一個嗎？”女記者澀谷留美特意彎腰湊近服部平次，展露她美好的身姿。

　　“畢竟我是個記者嘛，記者又有知情權(quán)，船上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怎么能向大家隱瞞呢？”

　　“你說是吧～小弟弟～”

　　“呃······”服部平次漲紅了臉艱難抵抗著“人心”的誘惑拒絕道

　　“抱歉，你不是案情相關(guān)人士，我們不會帶你的?！?p>　　“切，說不定我知道的比你們還多呢臭小子?！睗攘裘酪膊粣?，“畢竟我跟了這案子好多年了，我可是有一些獨家消息?！?p>　　說完之后澀谷留美就搖曳著身段離開了餐廳。

　　“好啦叔叔別看啦，眼睛快掉出眼眶啦！”柯南無奈的拽了拽毛利大叔。

　　“切，你們倆毛頭小孩懂什么。”毛利小五郎這才收回目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邊?！白甙?。”

　　經(jīng)過一番折騰尋找，所有和案情相干的人們來到了員工會議室。

　　除了偵探們，還有卡普頓船長，菲利普大副，娛樂總管卡爾，喪妻后失去了精氣神的愛德華先生以及泰坦尼克忠實粉絲鐵達金。

　　上杉春馬靠在窗邊雙手抱在胸前，環(huán)視了一下五個人，開口說道：“那么，船長，你應該有的吧。我的朋友江木陽明調(diào)查過，卷宗的原件你應該有備份。八年前你就是這艘船的船長，現(xiàn)在又發(fā)生了關(guān)聯(lián)的命案，還不打算說一說嗎？”

　　卡普頓船長疲憊的坐下，低垂著目光，似乎要把眼前的桌面看透一樣，最終還是吩咐大副。

　　“大副，把投影儀打開吧。”卡普頓船長摘下船長帽，從里面的夾層里拿出來兩張存儲卡。

　　隨著大副的操作，當年的案發(fā)現(xiàn)場照片投影在屏幕上呈現(xiàn)給眾人。

　　幾人趕緊長大眼睛通過現(xiàn)場照片觀察可能存在的蛛絲馬跡。

　　四名死者圍繞著圓形牌桌，或坐或倒地的姿態(tài)。一串血腳印從正對門口右手邊的男性死者身前蜿蜒地通向門口。一支手槍放在桌子上。現(xiàn)場的遺留物除了女性死者的手提包外還有桌上煙灰缸里未燒盡的記分紙，部分紙的灰燼和撲克牌一同飛散在桌上，一支打火機。

　　紙上未被燒毀的部分記錄了四個人的名字和分數(shù)。

　　船長看著屏幕上慘烈的游戲室，為眾人講述起被封口消失掉的卷宗內(nèi)容。

　　“八年前，4月12日深夜11點至12點間，瑰麗人生號 D層游戲室發(fā)生了這樁四人死亡的命案。四名西班牙籍華裔乘客中彈身亡。”

　　“離門口最近的金發(fā)藍色禮裙女性死者名為鹿理光，21歲，死因胸口中槍，右手食指和拇指間又不明擦傷?！?p>　　“門左手邊的灰發(fā)米色外套男性死者向格，24歲，胸口中槍身亡。”

　　“門右手邊的淺綠色襯衫男性死者王猛，25歲，左臂槍傷，死因還是胸口的槍擊?！?p>　　“最后是面對門口的白色襯衫男性死者李隆，23歲，心臟中彈死亡?！?p>　　“三名男性死者的兇器就是桌上的勃朗寧M1910，登記在女性死者名下，但是沒有留下指紋，女性死者身上也沒有硝煙反應。西班牙警方檢測到三名男性死者的彈頭膛線與其吻合一致。彈匣內(nèi)還剩下三發(fā)子彈?！?p>　　三發(fā)？毛利小五郎提出質(zhì)疑：“怎么會是三發(fā)？勃朗寧的7發(fā)彈匣應該只剩兩發(fā)才是?！?p>　　“是的，這就是離奇的地方，”船長回答道：“女性死者所中的子彈膛線記號非常淺，不屬于現(xiàn)場的勃朗寧，但是也沒在船上找到第二支手槍，而且她傷口的挫傷輪幾乎沒有。射擊角度也很奇怪，是自上而下的彈道。”

　　上杉春馬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怎么會幾乎沒有挫傷輪？

　　作為退役殺手，他可太熟悉這個了，高速旋轉(zhuǎn)的子彈穿過皮膚組織時，強烈的摩擦會挫創(chuàng)傷口，在邊緣形成一小圈的表皮剝落，然而從遠處射擊的話，傷口的挫傷輪會隨著距離無限模糊化。

　　“女性死者，是從遠處被狙殺的？”毛利小五郎首先發(fā)問。

　　同樣的疑惑出現(xiàn)在柯南和服部的腦子里。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上杉春馬對照著照片仔細回憶著游戲室的布局和大小，否定了毛利小五郎的猜測。

　　“這不可能，游戲室的大小即便是從一頭射向另一頭，保持最大距離射擊也勢必會留下挫傷輪。女性死者的到底姿勢和胸口中彈位置來看是被兇手面對著射殺的，能做到這點的只有窗外。”

　　菲利普大副出言提醒道：“啊，那扇窗是不可打開的，當時現(xiàn)場的舷窗也沒有破損?！?p>　　“就算能打開，窗外就是不過三步寬的甲板，再外就是大海。”服部平次也在飛速思考。“游戲室和賭場不過一條走廊之隔，會不會是從賭場內(nèi)打開兩扇門創(chuàng)造射擊條件呢？”

　　“這也是不可能的，當晚舉行的鐵達尼之夜派對，賭場和餐廳都聚滿了乘客，游戲室在當晚7點就關(guān)閉了。就算賭場沒人，兩扇門打開連通，賭場內(nèi)的陳設(shè)也不可能讓子彈橫飛整個賭場到達游戲室?！?p>　　柯南向大副問道：“大副你記得好清楚啊，你當時在船上做什么的呢？”

　　“當然清楚了，我當時在船上還是個實習三副，而且是我最先發(fā)現(xiàn)并進入現(xiàn)場的?！?p>　　“什么？！”毛利小五郎叫出聲：“那你豈不是嫌疑很大？！”

　　“這也是不可能的，”菲利普大副指了指屏幕：“那晚我巡邏的時候全程有另一名水手搭檔，我們發(fā)現(xiàn)本該關(guān)閉的游戲室有燈光，走過去通過門口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場?！?p>　　“游戲室的門是從內(nèi)部反鎖的，由我的搭檔水手用鑰匙打開的，對面面對賭場的走廊門也是反鎖的?！?p>　　柯南不由得說出口：“也就是說，這是不可能犯罪，一個海上的密室嗎？！”

　　上杉春馬忽然伸手敲了敲窗戶發(fā)出咄咄的聲音，反駁柯南的密室殺人說。

　　“這可不構(gòu)成密室，也不一定就是不可能犯罪?！?p>　　“哈？鎖上的房間，不可能的殺人手法，這哪里有問題了？”服部平次為小伙伴挺腰。

　　上杉春馬冷靜的注意反駁：“鎖上的房間只要兇手離開時鎖上就行，或者說兇手根本就持有鑰匙，這種門有鑰匙的話從內(nèi)從外鎖門都無所謂。僅僅憑挫傷輪認為是不能的殺人手法也很草率，如果是改裝槍呢？膛線和挫傷輪只是一個小小的疑點罷了?！?p>　　“不要被細枝末節(jié)的東西吸引注意力，我真正在意的是那串腳印。”

　　被反駁的服部和柯南趕緊又把注意力轉(zhuǎn)回投影屏幕上。

　　“腳印大約只有十三厘米長，幾乎和幼齡孩童的腳印差不多，由死者宮本猛的血沾取印下的，由于是印在地毯上難以提取掌紋，”上杉春馬掃了眼坐在座位上瑟瑟發(fā)抖的卡爾，“就是卡爾一直念叨的嬰靈回來了的’證據(jù)‘。”

　　“那么，警方最后怎么結(jié)案的呀？”柯南舉手提問。

　　船長摩挲著帽檐：“警方最后認定是兇手進入游戲室后用槍威脅四人，搜出女性死者的槍，推測王猛試圖反抗先射傷了手臂，激怒了兇手，隨即射殺三名男性，最后用自己的槍射殺了女性，帶著槍一起消失了。沒有目擊者，沒聽到槍聲。兇手至今失蹤?！?p>　　“推測槍聲是被當晚的煙火表演掩蓋過去了，”大副補充道，“當晚有持續(xù)近五分鐘的煙火表演?！?p>　　上杉春馬看著女性死者的尸表檢查報告上的那句食指和大拇指間有擦傷痕跡，若有所思。

　　毛利小五郎則果斷推測道：“既然是船上的人，那靠港時清點乘客名單不就好了嗎？少了誰就是跳海逃跑的兇手。”

　　“還真少了一個人?！贝蟾笨隙?。

　　“什？！那為什么沒去調(diào)查他？”推測的太順利，毛利小五郎有些吃驚。

　　“事后清點人數(shù)，死亡四人，失蹤1人，現(xiàn)在也沒能找到失蹤的那個人，但無論是警方或是我個人都不可能相信失蹤者就是兇手?！贝蟾卑磩邮髽丝焖賱澾^照片。

　　“切，我毛利小五郎破的那么多案件很多都是以為不可能的人才是兇手?！泵∥謇蓪Υ蟾钡恼f法不屑一顧。

　　“但是這真的沒法說服我，”大副找到了那個失蹤者的照片，“因為怎么想，她都不可能?！?p>　　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小女孩顯示在投影屏上。

　　鹿理輝。

　　“??？！”毛利服部和柯南同時驚呼出聲，“失蹤的人，是女死者十三歲的妹妹？！”

　　“為什么是失蹤？！被害丟進海里了嗎？”服部激動的拍桌子站起身。

　　“當時，我大概是有見過那個小女孩的，”船長痛苦的回憶著那天晚上。

　　上杉春馬來到大副邊上接過鼠標，一邊聽著船長的回憶，一邊依次滑動翻閱著卷宗里的內(nèi)容。

　　“當時我在游戲室附近和鐵達金一起討論泰坦尼克沉沒的原因，忽然有個小女孩從身邊跑過，我并沒仔細注意她，只是后來看照片大概可以判斷那就是女死者的妹妹?！?p>　　“緊跟著，菲利普大副就跑過來說游戲室出事了，我就來到了游戲室?！?p>　　柯南焦急地追問：“之后呢？小女孩去哪了！”

　　“之后·····她轉(zhuǎn)了個彎消失在我視線里，之后·····”船長痛苦地揪住自己的頭發(fā)，哽咽著說：“我聽到一聲重重的的落水聲?！?p>　　卡爾在座位上抖的更加厲害了，臉色蒼白。

　　“我再也沒見過她。我們派了很多人放下船上的救助艇下海搜救，還有乘客自發(fā)加入，但是什么也沒找到。在我的船上，我什么也沒做到，我真的很慚愧?！?p>　　“乘客自發(fā)？”上杉春馬從電腦前抬頭。

　　“是我。”干澀的聲音從會議室角落傳來。

　　愛德華先生頂著通紅的眼睛，干裂的嘴唇哆嗦著：“當初，我有跟隨水手登船參與搜救?！?p>　　“為什么？從你昨天的種種表現(xiàn)來看，你甚至都不關(guān)心你的妻子，你會好心的救援一個小女孩?！鄙仙即厚R盯著愛德華，“你有必須參與的理由，是什么？”

　　“因為我認識！不管是那女孩還是那四個死者！加上我和我妻子！我們曾是親密無間的好朋友！”愛德華突然崩潰的哭喊著?！霸谀菆鲅昀铮∥襾G了摯友！我丟了我喜歡的人！我還丟了她的妹妹！昨晚我又丟了深愛我的人！”

　　“我！我······”愛德華突然沒了聲音軟軟的栽倒在地，驚的所有人趕緊來查看。

　　“沒事，應該是心力憔悴，剛才情緒爆發(fā)刺激到了?！贝蟾彼闪丝跉?，架起昏迷過去的愛德華放躺在會議室的長沙發(fā)上，“睡一覺就好了，大概。”

　　“不過，他說的血雨是？”服部平次轉(zhuǎn)了轉(zhuǎn)帽檐。

　　“天上下著血紅色的雨水，就在兇案后下了一整夜，附近的海面都被染紅了?！贝L說道。

　　“是嬰靈！絕對是嬰靈！殺人之后死人的血從天而降！”卡爾驚叫著縮到角落。

　　大副直接打斷了卡爾的一驚一乍：“夠了卡爾！你在海上這么多年都不知道血雨嗎！那不過是特殊的天氣現(xiàn)象！我們當時在過直布羅陀海峽！那只是巧合！”

　　血雨，大西洋的氣旋從北非沙漠地區(qū)將大量含有紅赭色的塵土帶入空氣和與水混合后，形成“血雨”。是直布羅陀海峽附近的特殊氣象。

　　“不可能！哪有那么多巧合！巧合的搭載鐵達尼殘骸出航！巧合的死了人！巧合的又有小女孩失蹤！都是嬰靈干的！都是嬰靈！”卡爾的聲音逐漸尖利，變得神經(jīng)質(zhì)起來。

　　“算了，他這樣子也問不出什么來，讓他冷靜冷靜吧?！泵∥謇刹荒蜔┑膿狭藫隙?。

　　“啊，我倒是還知道一點，”鐵達金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樣拍了下桌子。

　　“三名死者當時是向三副借了鑰匙才進去游戲室的，當晚游戲室本來是關(guān)閉的。三副和三名男性死者是朋友，私自借了鑰匙給他們，結(jié)果鬧出這么大的事，三副被布朗家直接開除了，不過他也不是兇手，他那天有很多人都能證明他不在場?！?p>　　上杉春馬仔細翻動著卷宗，尋找著可能的蛛絲馬跡。

　　如果是我動手······

　　不，這樣不行，應該是。

　　如果我是兇手······我會怎么做呢？

　　照片中，那行血腳印最后引起了上杉春馬的注意。

　　距離王猛最近的那對腳印，為什么是反的？

　　兇手為什么特意要印上嬰靈的腳??？臨時起意的話哪來的模具？

　　上杉春馬想起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那個老人教他的話：“喬蒂諾，你要明白，一切的不同尋常都不過是為了掩蓋真正目的的手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