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九尾鳳凰
隨著時間流逝,火勢一點衰弱的跡象都沒有,溫泉周圍的煙霧越來越濃,即使隔著濕透的紗布,阮蘭時也已經(jīng)開始覺得呼吸困難。
再這樣下去不行,不被燒死也被憋死了。阮蘭時捏緊了拳,在考慮孤注一擲的可能性。
要么,她想辦法將那扇門打碎,要么,她利用符箓將溫泉里的水全部揚起來澆息大火,不過火中混合著煤油,這個辦法有一定的風(fēng)險......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手指已經(jīng)開始劃動。
符咒成型的前一秒,宗千馳突然說:“水里有東西?!?p> 阮蘭時頓住,聞聲看去,溫泉水中正咕嚕咕嚕涌起許多氣泡。她二話不說下了水,動作快得驚人,宗千馳下意識想拉住她,可是手指間只碰到一片薄紗。
溫泉水不算十分清澈,阮蘭時努力睜開眼睛,看到底下巨石上有一些淺淺的裂痕,伸出手去摸,能很明顯感受到縫隙,那些氣泡就從縫隙中漏出來。
宗千馳等了一會,覺得再這樣下去阮蘭時很可能把自己淹死,于是不得不強行將人拎了上來。
“蘭時,其實我......”
“宗千馳,水底石頭是切割過的,下面一定還藏著空間,我們得想辦法找到機關(guān)把石頭打開?!比钐m時飛速把話全講了出來,然后問,“你剛剛說什么?”
宗千馳張了張口:“沒什么。”
她在水面上換了口氣,就又一次潛了下去,這回著重順著縫隙往四周看,最終在石壁一側(cè)的水位處找到一些符號,大多是各種直線和曲線交叉組合而成,類似于某種象形文字,但難以辨認(rèn)。
這些符號的印記已經(jīng)很淺了,如果不仔細(xì)看一定會當(dāng)成石頭本身的紋路。
宗千馳也下了水,“這是一種古老的文字,我在古籍上見過。其實說是文字也不恰當(dāng),我更傾向于這是一種民族象征的符號,其含義比較抽象?!?p> “那你能不能認(rèn)出這幾個符號代表什么?”阮蘭時眼睛一亮。
宗千馳瞇著眸子看了一會,搖頭道:“看不出來完整的意思,只認(rèn)得中間這幾個,是他們民族崇拜的圖騰,好像是......鳳凰?”
“鳳凰,”阮蘭時喃喃道,“如果這是打開石板的關(guān)鍵,那么鳳凰在哪里?”
“我知道鳳凰在哪里,”宗千馳說:“你記不記得溫泉邊的石雕,上面刻著一只九尾鳳凰,只不過那附近也燒起來了,過不去?!?p> “過不去也得試試?!比钐m時肺中的氧氣已經(jīng)快要被抽干了,如果一分鐘之內(nèi)再找不到出口,她不得不試試一巴掌扇飛那扇門,然后跟宗千馳解釋說自己不是什么力大無窮的狗熊成了精。
她裹著吸飽了水的輕紗,勉強不至于讓火燒上身,雙手捏了個簡易的避火訣,硬是在烈火中闖開一條路來到九尾鳳凰前。
鳳凰描了金紋,云霧繚繞,彩繡輝煌,在火光中更顯得熠熠生輝。九條鳳尾穿插交疊......九條鳳尾?
她目光一凝,這里分明有十條鳳尾,最上方的兩條隱去一半在云彩花紋里!
“蘭時,回來!你聽我說,我能——”
“宗千馳!我知道了!”
阮蘭時舍棄了手訣,用盡全身力量,將鳳尾那一側(cè)的石頭向上推起,花紋漸漸移動,隱匿在云里的兩條尾巴錯位后合二為一。
這才是真正的九尾鳳。
阮蘭時一刻不歇,當(dāng)即往回跑,因為高溫已經(jīng)蒸騰干身上的水汽,薄紗逐漸染上幾簇火苗,皮膚被灼燒得一陣陣疼痛。
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幾乎成了個火人,從火焰里趟出來。
同時,溫泉水呈現(xiàn)旋渦狀下陷,底下的大洞深不可見底。
千鈞一發(fā)之際,宗千馳迎著她沖了過來,兩手扯住她的身子,借力旋轉(zhuǎn)壓著她直接將兩人一起摔進了下陷的池水。
耳邊都是嘩嘩的水聲,她大抵嗆進去好幾口,但是也來不及照顧飽受摧殘的肺部,更重要的是,水流太急,她無力抵抗,不斷被帶著磕碰在各種地方。
頭部被猛地撞擊了一下,阮蘭時昏昏沉沉的,依稀覺得有一只手扶在自己后腦上,把自己拉進一個寬闊的懷抱里保護起來。
神智清醒過來時,她躺在冰涼的石磚上,眼前還因為長時間的窒息而發(fā)昏?;鹧嬉呀?jīng)消失在視線內(nèi),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
“蘭時?你在哪?”
阮蘭時渾身都疼,艱難地動了動手指。
乍然,遠(yuǎn)處燃起一點火光。
宗千馳舉著舉著火折子匆匆趕來:“能聽到我說話嗎?蘭時?”
見她還能微微頷首,宗千馳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還好,我居然隨身帶了火折子。”
阮蘭時沒說話。
她沒想到自己在商城買的第一件物品既不是烤鴨也不是肘子,而是火折子。
畢竟她不能從只穿了幾塊紗的身上摸出個火折子,問起來不方便解釋她把這玩意藏哪了。
倉促之下,她購買之后直接選擇在宗千馳袖袋里實化。
宗千馳扶著她坐起來,朝四周看了看:“這里有燈盞,我去點燈?!?p> 他借著一點如豆火光,摸索到墻邊,這里一人高的地方有盞銜著明珠模樣的鳳尾燈。
剛點了其中最近的一盞,接下來的燈就依次亮了起來,照明一整條望不到盡頭的長廊。
阮蘭時這才發(fā)現(xiàn),宗千馳渾身都是鮮血,混著溫泉水浸透衣衫,滴滴答答淌到地面上。
“你......”
“無妨,”宗千馳道:“不知撞到哪劃了個口子,傷的不重,你沒事就好?!?p> 阮蘭時抿了抿唇,站起身。
“上面的石板又合住了,短時間內(nèi)我們沒法原路返回?!弊谇яY即使渾身濕透,狼狽至極,居然也透露著一種胸有成竹的從容淡定,“這里看起來像是地宮的入口。來都來了,咱們?nèi)ダ锩嫣揭惶饺绾???p> “太子殿下好有閑情逸致,”阮蘭時說著,將輕紗下擺撕了一條,“將衣衫解開,我先給你包扎?!?p> 宗千馳的傷在頸下兩寸,他將衣袖半褪下來,露出上身,肌肉線條流暢優(yōu)美,上面血紅一道口子,還不斷滲著血,美得有些妖異。
傷口位置特殊,他自己動手多有不便,可若要阮蘭時幫忙包扎,就須得兩人挨得很近,乍一看跟抱在一起似的。
宗千馳低下頭,兩人的呼吸纏繞在一起,連帶著周遭空氣一同溫?zé)犰届弧?
藏起甜唐
前方高能預(yù)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