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都是尸骸,滿耳均是慘叫!
八名黑衣人踢開房門,從一間砍殺到另一間,直到他們踢開一間房門后,蜂蛹而入,卻不見一人。
“這怎么可能,這家酒樓不是已經(jīng)住滿了人嗎?”
“搜,絕不能放過任何一人!”
眾黑衣人翻箱倒柜,掘地三尺也要尋出人來,可整間房從上到下均無一人,就當(dāng)他們以為此房中人逃到房外,欲要出門搜尋時,一聲輕嘆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本以為你們尚有人性,不曾想?yún)s是如此嗜殺,既如此,黃泉路上去贖罪吧?!?p> 聲止,一柄長劍自上而下,瞬間結(jié)果掉離門最近的黑衣人,隨后在剩余七名黑衣人驚恐的目光中,那柄劍輕輕劃過,強(qiáng)絕的劍氣瞬息橫掃,七人呆立片刻,隨后頭顱橫飛!
宇文潯自房梁落地,持劍而立,聽著外面的喊殺聲,眉頭蹙起。他原以為這群人是為他的劍與秘笈而來,不曾想?yún)s是劫殺順義鏢局,更是要滅此酒樓滿門之口。
一股惡心之感充斥宇文潯的喉頭,如此,他已不能坐視不管。
另一邊,御流保著小姐,舞動長矛,邊戰(zhàn)邊往外沖。敵人數(shù)量太多,光是酒樓大堂中,就有數(shù)十名黑衣人守門,而反觀自己這邊,能戰(zhàn)之鏢師僅余十幾名,維今之計,只有保著小姐突出重圍,向越國官軍駐營求救。
啪嚓——兩柄刀抽射而來,擋住了御流的前路。
“這……是師銘的刀!”御流認(rèn)出兩柄刀來,心中驚怒,如此,只怕師銘兇多吉少!
“咳咳,爾等今日注定走不出這里,掙扎作甚?”
黃崢骨面色更加慘白,站在御流與小姐前方?!白屛醽硭蜖柸S泉,還可少些痛苦?!?p> “賊人,你把師銘怎么了?”御流怒視面前死尸一樣的男人,手中的銀矛銀光熾盛。
“是這個人嗎?”黃崢骨提著一個干枯的男人,扔到御流身前。師銘渾身無一滴血,胸骨被洞穿,生機(jī)盡散。
“啊啊啊啊啊??!”御流目眥欲裂,揮舞銀矛便沖上去與黃崢骨戰(zhàn)在一處,小姐也目閃淚光,揮劍助戰(zhàn)。
可黃崢骨太過強(qiáng)大,無論銀矛還是長劍,竟無法傷他分毫,反而是魔頭揮舞骨爪,屢次險些傷到御流。而小姐因武功更差,被黃崢骨一掌擊飛,后面的鏢師連忙上前,逼退伺機(jī)而上的黑衣人。
“魔頭,著我這一槍!”
御流將所有的氣集于矛頭,一力刺出,霎時間銀龍大盛,有洞穿山海之威!就算是萬血枯骨,也不敢硬接此招,而是鷂鷹翻身,避開鋒芒。
“六安,你也上前助戰(zhàn)罷。”
東家收好竹簡,看著眼前戰(zhàn)在一處的黃崢骨與御流,臉上的笑意終是消失。
“不可,我的任務(wù)只有一個,就是保護(hù)東家?!绷矚⒐饬烁医淼暮谝氯?,威懾眾人,他們都不明白,為何一個東家的隨從,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四位大鏢師都無法擋住的高手,六安,在你看來如何?!睎|家忽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單打無礙,齊上也可?!绷惭壑斜M放精芒,在他看來,無論是這萬血枯骨,還是絕命毒師,都不過土雞瓦狗輩爾。
“那么連我都知道,這兩人對你構(gòu)不成威脅,那你覺得,劫殺我們的人會不會知道呢?!睎|家又是笑道。
六安沉默一陣,像是驚覺一樣,猛地沖向了戰(zhàn)至酣處的黃崢骨。
這已說明,背后之人要么有必殺的把握,要么就有吃定他們所有人的實力!
如此,現(xiàn)在只有最快的速度保住己方戰(zhàn)力,才可減少被動!
黃崢骨此時心中暗道不妙,一對骨爪揮舞的速度達(dá)到極致。御流揮舞銀矛,奮力抵擋,卻也是被骨爪扣中,霎時間胸口便是五個血洞!
重創(chuàng)御流后,黃崢骨感受到死亡的氣息,立馬遁走,而六安卻是深諳窮寇莫追之理,只是扶住御流,掩護(hù)他退走。
“無奈,這樣的高手想逃,我等毫無辦法?!绷草p嘆,一邊為御流療傷,一邊招呼眾鏢師護(hù)衛(wèi)在東家身邊。
卻說黃崢骨遁逃,但并沒離開酒樓二樓,而是隱入一間房內(nèi),伺機(jī)而動。
那人開出的報酬實在優(yōu)渥,足以讓他們這些人為之拼出性命??v是黃崢骨這樣的一世魔頭,也為之動心。
在場之人,只有那六安給自己極度危險的感覺,而那位年輕的東家黃崢骨絲毫感受不到任何的氣,想必只是普通人罷了。
黃崢骨有足夠的把握,只要找到時機(jī),便可一擊必殺之!
“咕嚕咕?!緡!?p> “嗯?誰,誰在那里!”
黃崢骨后背炸毛,迅速退開,并警惕盯著發(fā)出聲音的地方。
“別緊張,不過是一場戲的看客罷了?!狈块g暗處走出一人,此刻正提著酒葫蘆狂飲,宇文潯也很無奈,那段意志消沉的時間讓他染上了酗酒如命的惡習(xí)。
“你是誰?!秉S崢骨的驚恐并不因為宇文潯現(xiàn)身而減弱,相反,在確定真的有人藏于此后,他反而更加驚慌。
他可是萬血枯骨,對血氣的感應(yīng)如此敏銳,卻久未發(fā)現(xiàn)此人藏匿于此。魔頭審視宇文潯全身,未感知道到一絲氣感,可這并未降低此人的危險程度。
高手,絕對的高手!
兩人就這么對峙著,誰也不動,良久,黃崢骨突然吐出一口血霧。一對骨爪自血霧后冒出,凌厲地攻向劍客。
“啊?。 ?p> 未見宇文潯有何動作,一只斷臂就這樣掉在了地上,黃崢骨捂住斷掉的左臂,向后狂退!
此人的劍,乃是一柄絕世神兵!
這是黃崢骨對宇文潯所負(fù)之劍的評價,能斷他的手臂,此劍之強(qiáng)早已超出天下之兵的認(rèn)知!
魔頭心中驚駭,四處尋找逃生之路,而宇文潯卻是輕嘆:“既如此恐懼,剛才又為何先出手,這樣,我連放過你的借口都沒有了。”
“哼!吾可不曾怕爾!”
黃崢骨松開左臂,驚奇的是,魔頭左臂的傷口卻是無一滴血流出,想來是魔頭自身所有的血氣都用來祭煉其骨!
黃崢骨再度動了,右手成骨爪,竟是瞬間撕裂了地板,要往下遁逃,宇文潯不慌不忙地出劍,星逝劍光閃過,瞬間便斬斷了魔頭的腿骨。
“別掙扎了,你應(yīng)該知道,我若取你性命,你又怎有機(jī)會逃離?!?p> 宇文潯一腳踢中黃崢骨的胸口,可憐一世魔頭,如喪家犬般倒在一處。他很想反駁對方,不過卻是咽了回去。若說剛才的六安只是讓他聞到了死亡的味道,而此刻面前這人,卻是讓他真切地感到正在面對死亡。
“說,誰讓你們來的,目的又如何。”宇文潯將劍插在地上,半蹲著向黃崢骨問道。
“若是你告訴我,我會允許你逃出這個酒樓,如何?”
見魔頭默不作聲,宇文潯適當(dāng)?shù)亟o了些好處。
黃崢骨臉上閃過一絲掙扎,似是在權(quán)衡利弊,終是說道:“本來吾等是在躲避追殺,卻被一人找到,那人并未透露任何身份,只是開出了一個吾等都無法拒絕的條件,讓吾等來此,圍殺一個青年?!?p> “什么條件?”劍客繼續(xù)問道。
“……煅體真解這門神功,他答應(yīng)吾,若成功,便將此功法送于吾?!秉S崢骨大口喘息,似是積蓄力量:“吾知曉的都已說完,爾會信守承諾吧?”
“你為什么相信他會送你神功?”
“他,先是給吾看了一張殘篇……”魔頭答道。
“好,你可以走了?!?p> 宇文潯此話說完,黃崢骨瞬間從地上彈起,雖斷一股,卻絲毫不影響其速度,瞬息間便逃離了這座酒樓。
宇文潯搖頭輕笑,一絲氣凝于星逝上,朝魔頭遠(yuǎn)去的方向刺去,一道劍虹釋出,頃刻洞穿了黃崢骨的胸口。
“我答應(yīng)你讓你逃出酒樓,并無食言?!庇S崢骨驚駭?shù)哪抗?,宇文潯舉起酒葫蘆,猛灌了一口。
一人一劍一壺酒,行江湖,仗俠義,忠肝義膽,嫉惡如仇……
許予癡貍
秘法,加更術(shù),今日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