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流,等收拾完,你與我出門去尋東家?!憋埡?,小姐收拾碗筷,御流自然不敢像劍客那樣大搖大擺地讓大小姐伺候,所以他跟在洛芷雪的屁股后面忙前忙后,那模樣倒是讓宇文潯想起了曾經(jīng)王府里那位老管家。
物是人非,不知道那老頭兒現(xiàn)在怎么樣了。劍客自嘆息,悶頭喝著古釀。
“?。啃〗?,沒必要吧?!币幌氲揭フ覗|家,就要見到那個一臉臭屁的六安,御流心中自然是一百個不情愿:“東家身邊那個狗腿……那個護衛(wèi),武功可在我之上,有他護著東家,咱有甚么可擔心的!”
御流還要說些什么,卻是住了嘴,因為小姐把碗筷摔進盆里,怒視著自己,他瞬間汗流浹背。
“御流,虧你還是我洛氏鏢局的大鏢師,真是丟臉!”洛芷雪眼中半是憤怒,半是鄙夷,她是第一次出來護鏢,所以對自己的首位雇主額外上心,見御流這般吊兒郎當?shù)哪?,自然格外憤怒?p> “好好好,小姐您歇著,我收拾完立馬出去尋東家?!庇饕娦〗銊恿伺?,忙賠著笑臉,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嗯?”本來劍客半躺在椅子上大口灌酒,此刻卻是面色肅然,抱著古釀坐直了身體。
宇文潯雖然看似不管那瞇瞇眼,但早在從古秋山出來的時候,他便在尤一身上留下一道真氣印記,憑著這個印記,只要尤一不離開淮州城,全城任何位置,都在劍客的氣感之下。
這也是為何宇文潯絲毫不擔心尤一的安全問題,廢話,全城都在自己的氣感之下,他能跑到哪去?
可現(xiàn)在,劍客敏銳的感知到,有一股很強的氣逼向了尤一,并且惡念很大。這一來,讓宇文潯眉頭微蹙。
雖然他并不怎么關心這個瞇瞇眼,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要是他真出事了,倒也麻煩。
更何況,現(xiàn)在自己對他的身份充滿了好奇,雖然劍客選擇了隱世,但這不代表他對世間就無任何牽掛了……
“前輩,怎么了?”小姐注意到了劍客的動作,下一刻,劍客又半躺在了椅子上,提起腳邊的魯國古釀,大口喝了起來:“嗯?無事無事,剛剛躺得太久,擰到腰了?!?p> 劍客剛剛細細感應,發(fā)現(xiàn)那個小六子也在,于是他便安下心來,那小護衛(wèi)雖然本事不是很高,但護住瞇瞇眼,打跑對面那家伙倒是不成問題。
小姐見前輩臉上又是一派慵懶模樣,只好作罷,她本來想叫前輩一起出去尋東家,這下也不好開口了,只好拉上御流,與劍客作辭。
“等等?!痹谒齻円鲩T的時候,劍客出言叫住了她們:“你們要是去找那個瞇瞇眼,他在城東的怡情苑呢,哦,就是青樓?!?p> 劍客前身貴為大魏皇子,自然是知曉怡情苑上官氏。
“興許你們走得快,還能趕上一出好戲?!眲筒恢氲绞裁?,臉上竟浮出一抹壞笑。
青樓?雖然小姐心中詫異,不過既然前輩有自己的手段知道東家在哪,倒是省得她去尋的功夫,向劍客道謝后,便拉著御流往淮州城東走去。
“這位公子,應我家少爺?shù)脑?,馬某失禮了。”黑袍老者臉上浮出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隱藏在寬大袖袍下的手探了出來,上面竟是黑氣流動,隱隱現(xiàn)出一只惡相鬼頭。
東家眉頭緊蹙,他哪里會什么武功,平日里靠著六安倒沒遇到過什么危險,現(xiàn)在六安這小子不知道躲哪里逍遙快活了,眼前這老頭一看就不簡單。
御氣化形,就算只是后天境界,也算得是一方高手!
尤一可不認為自己能接得住這一下,他雖然保持著鎮(zhèn)靜,但手不自覺地摸向胸前,捏住貼身處那一枚玉墜。
“得罪了!”
黑袍老者陡然出手,那只惡相鬼頭嚎叫著沖向尤一,尤一剛要使勁捏碎玉墜,卻看一柄潔白如雪的長劍橫立,一擊就將那鬼頭斬滅。
“夠了!”東家愣神之際,身旁的上官云姝抹去了劍上的那股殘存的黑氣,橫眉豎目,手中的劍指向了黑袍老者:“玉凌霜,還有你帶來的這條狗,你們當怡情苑是什么地方?容得下你們這般撒野嗎?”
“……”黑袍老者聞言面色一寒,那玉凌霜卻是渾身發(fā)顫,齊國上官氏啊,這般超然的存在,自己還真得罪不起,他悄悄貼在黑袍老者的耳邊:“要不馬老,我們算了吧……”
“哼!”黑袍老者卻是不管自家少爺,身邊黑氣運轉,頭向兩邊歪了歪:“上官氏?好大的名頭,好大的口氣!”
“有人怕你們,但我馬某,卻偏要討教討教!”黑袍老者周身的黑氣不斷凝實,具象成一顆顆鬼顱,一陣陣似哭似笑的嚎叫從中傳出。“那位公子,馬某就是要動,你們上官氏,只怕還護不?。 ?p> “呵,既如此,你不妨試一試。”在場眾人幾乎都被那鬼哭一般的聲音壓制,上官云姝卻毫不受影響,她玉指輕彈,長劍發(fā)出清脆的劍鳴,這讓她身邊的東家好受不少,尤一勉強開口:“小心,他是……后天大圓滿的境界?!?p> “呵,小郎君莫怕?!鄙瞎僭奇詣雍雎杂纫皇窃趺粗缹γ娴男逓榈?,她對著尤一眨了眨眼:“至少今晚,我們是夫妻,那妾身自然是要護住小郎君你的?!?p> “夠了,沒時間看你們在我面前膩歪!”黑袍老者雙手向前一揮:“修羅惡鬼相,十面埋伏!”
十顆鬼顱瞬間散開,后從四面八方襲向上官云姝,上官云姝見狀,絲毫不敢怠慢,她先是橫劍斬滅最前方的一顆鬼顱,隨后長劍輕劃,霎時間似有百劍齊鳴音,十幾把長劍紛紛從二樓一處房間內飛出,環(huán)繞在上官云姝四周。
十幾把長劍以上官云姝手中的長劍為首,竟是有劍陣之意,剩余那九顆鬼顱雖然來勢洶洶,但均被飛劍斬滅,化為一縷縷黑氣飄散在空中。
“呵,原來是后天境界的小丫頭,怪不得敢來觸馬某的霉頭!”黑袍老者沒有去看演舞奪魁,自然不知上官云姝有以氣御劍的手段,但他倒也不怕,而是兩手掐訣,隨即在他背后竟是展開十條由黑氣構成的手臂。
每一條手臂上都握著一柄殺氣極重的鐵環(huán)刀,饒是上官云姝,此刻都暗自心驚,沒想到這老頭御氣化形的手段,已經(jīng)達到了這樣的地步嗎?
“千手修羅鬼相!”黑袍老者舞動雙手,他身后那十條手臂似是他自己身上長出來的一樣,操控自如,下一刻,他嘴里發(fā)出怪笑,猛地沖向上官云姝。
“殺氣與惡念這么重,你是邪修?”上官云姝面色凝重,對方水平明顯在自己之上,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小心。“邪修?隨你怎么想!”黑袍老者操縱那十條手臂,格擋開了大部分上官云姝御起的飛劍,他手中黑氣流轉,凝出一柄長刀,劈向上官云姝。
“小丫頭,你也是剛入后天境界吧?根基如此不穩(wěn),只怕要吃點苦頭!”黑袍老者怪笑道,他算準了自己是吃定了上官云姝,不過這里畢竟是怡情苑,自己雖然不懼,但也不能太過分,所以手上的力氣不由得收下去四分。
可下一刻,黑袍老者竟是眸中閃過驚恐的神色,劈出去的刀也化斬為擋,只見那上官云姝手中的長劍不知何時,竟是只差一寸便要抵住對方的咽喉,若是黑袍老者不管不顧就要劈刀下去,恐怕這一下,不死也要殘了!
這小丫頭,虧得自己反應快,不然只怕……黑袍老者擋住了這一劍,閃身退開好幾步,他眉頭微蹙,按理說自己不會如此大意,這可是最低級的錯誤,怎么可能……
下一秒,他面色微變,口中呢喃:“原來是這樣,好一個上官氏!”
許予癡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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