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跟我走!”
張懷跑到蘇冉冉身邊,二話不說就抓起蘇冉冉的手腕,生拉硬拽就要帶走蘇冉冉。
蘇冉冉拼命掙扎,卻是力氣大不過張懷,被迫跟著張懷向小巷另一邊走去。
張懷發(fā)覺身后慘叫的聲音越來越大,一股不安漫上心頭,不停加快腳步,下一刻卻是感覺脖頸一涼,登時(shí)就不敢動(dòng)了。
“別亂動(dòng),會(huì)死的?!辈萑~貼在張懷的咽喉處,宇文潯瞧見了張懷摸向腰間的手,馬上瞪眼嚇唬道。張懷感覺那草葉離自己咽喉又近了一寸,頓時(shí)不敢動(dòng)了。
“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太守府張家公子,你要是敢傷我,我父親不會(huì)放過你的!”
張懷說話的聲音都哆嗦了,這就是個(gè)外強(qiáng)中干的繡花枕頭,他瞥了眼自己帶來的隨從,看到他們手指斷了一地,皆是捂著殘缺的手掌慘嚎,不由得更加害怕了。
宇文潯見這小孩兒還敢嚇唬他,心中火氣更盛,他考慮了一會(huì)兒,最終選擇把草葉移開。
張懷見狀,心中一喜,以為他是害怕了自己的身世,嘴角上揚(yáng),剛想再說幾句場面話時(shí),卻看一個(gè)手掌向著自己襲來。
“啪!”
這一巴掌勢大力沉,扇得張懷眼冒金星?!澳憧纯茨愕氖窒?,剛才把這姑娘的臉踩成什么樣了?”宇文潯指了一下蘇冉冉微微紅腫的臉龐:“這樣吧,也不用你賠人家什么了,你手下踩了她一腳,我還你十個(gè)巴掌不過分吧?”
張懷剛才被扇得找不到北,還迷瞪著呢,就感覺自己的衣領(lǐng)被人抓起來,然后就是啪啪啪啪啪連續(xù)好幾聲,又被扇了九下,掉了不少牙齒,如同一條死狗一樣被扔在了地上。
“咳……窩,窩系臺(tái)守福張……”張懷雙頰腫得老高,口水順著嘴角流下,話都說不清了。
宇文潯拍了拍手,他本來也不想把這跋扈的什么太守府公子怎么樣,只是想給小孩兒個(gè)教訓(xùn)。他看了一眼縮在一旁楚楚可憐的蘇冉冉,說道:“壞人都被打跑解決咯,你有家就回家,別在街上晃了?!?p> 蘇冉冉有些發(fā)呆,她沒想到剛才還高高在上的張懷竟然被修理得這么慘,直到宇文潯叫了自己幾聲才回過神來。看著張懷的慘樣,蘇冉冉不由得心有余悸,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宇文潯,小聲嘀咕道:
“暴力傾向……”
“什么?”宇文潯頓時(shí)氣結(jié),自己好心把你給救了,你就這么嘀咕自己?“沒,沒什么?!笨从钗臐窗桶偷哪樱K冉冉縮了縮腦袋,有些膽怯地說道。宇文潯自然不能和女孩子一般見識(shí),他還忙著要去見那朝思暮想的醉仙釀呢,也不管一地慘嚎的張懷與他的隨從們,抬腳就要離開。
“等等?!碧K冉冉怯生生地喊道:“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嗎?”宇文潯本來嫌麻煩不準(zhǔn)備說的,可看她那可憐模樣,還是應(yīng)道:“魏潯,好了,你快些歸家去罷?!?p> “我,我沒家了……”蘇冉冉看著躺在地上的張懷,如今繡春樓不要自己,自己真的無家可歸了,要是張懷日后報(bào)復(fù)自己……她把魏潯當(dāng)做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我,你能帶我一起走嗎?”
“嗯?”宇文潯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蘇冉冉,沒說話,而是繼續(xù)往前走。
“我真的沒有家了,我就是繡春樓一小小舞娘,現(xiàn)在繡春樓也回不去了,要是,要是你不帶我走的話,我肯定會(huì)被張懷報(bào)復(fù)的。”蘇冉冉委屈地說道:“拜托拜托,好人做到底吧?”
宇文潯腳步未停,卻是問了她一句:“叫什么名字?”
“蘇冉冉……”蘇冉冉小聲回道,見宇文潯依舊沒有反應(yīng),她不由得失落地嘆了口氣。
“喂,叫蘇冉冉的,你腿沒事吧?”宇文潯快要走到巷口,有幾分不耐地對蘇冉冉說道。“沒,沒事啊……”蘇冉冉不明就里地回道,但立馬恍然,俏臉上露出笑容:“啊,等等我,我來啦!”
說完,她便爬起來,小跑到宇文潯身邊,小心翼翼地抓著宇文潯的衣襟,生怕他下一秒反悔了。
這都什么事兒啊。宇文潯心中苦笑,得了,帶回去交代一下那個(gè)瞇瞇眼吧,他挺有主意的,省得自己還要操心。
現(xiàn)在,那醉仙釀才是真正的重頭戲,宇文潯嘴角上揚(yáng),領(lǐng)著蘇冉冉大步走向繡春樓。
張懷費(fèi)了半天力才從地上爬起來,看著滿地打滾的隨從們,他大罵道:“叫什么叫?還嫌不夠丟人嗎?都爬起來!”說完,他陰惻惻地看向宇文潯離開的方向。
魏潯是吧?我記住你了!
“什么?!你,你再說一遍?”
宇文潯瞪大了眼睛,抓住了蘇冉冉的肩膀。蘇冉冉一臉的無奈,只好小心翼翼地說道:“恩人,繡春樓沒有什么醉仙釀的,不止是昨晚上沒有,從前也一直沒有。”
“這,你能確定嗎?”宇文潯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道。“當(dāng)然啦恩人,我可是繡春樓頭牌誒,這點(diǎn)事情我還是知道的?!碧K冉冉如小雞啄米般使勁點(diǎn)頭。
啊,被算計(jì)了!宇文潯滿頭黑線,他從蘇冉冉嘴里得知繡春樓沒有醉仙釀后,就感覺心頭被挖走了一塊,真是空落落的。
蘇冉冉見宇文潯不說話了,而是悶頭離開繡春樓,向一個(gè)方向走去。她忙追上去,跟在宇文潯身邊問道:“恩人,咱們接下來要去哪呀?”
“找人,算賬。”宇文潯渾身散發(fā)著極重的怨氣,蘇冉冉縮了縮腦袋,也是不敢說話了。
兩人一前一后回到了東樓閣小院,御流正在院門處收拾馬車,見到宇文潯黑著臉進(jìn)門,忙上前打招呼:“前輩,已經(jīng)日過三竿,到了下午近黃昏的時(shí)候了,您總算是回來了。”
宇文潯連看都沒有看他,搞得御流很是尷尬,他又發(fā)現(xiàn)了跟在宇文潯后面的蘇冉冉,心中奇怪,怎么前輩出去大半天,帶回了一個(gè)美嬌娘呢?
“你們東家呢?”宇文潯走到院中央,大聲詢問周圍的鏢師,這些鏢師見宇文潯臉色陰沉,都不敢上前答話。很快,東側(cè)廂房的房門推開,尤一和六安走了出來。
尤一滿臉疑惑地看了一眼宇文潯,六安眼尖,一眼認(rèn)出了宇文玥身旁的蘇冉冉,撫掌笑道:“我以為前輩出去干什么了呢,這不是繡春樓的頭牌蘇冉冉嗎?奪魁那一舞跳得真不錯(cuò),前輩好眼光啊,這是去逛青……呃,拯救失足少女啊。”
六安瞥見宇文潯臉色越來越差,連忙改口。宇文潯卻是不管六安,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尤一。
尤一被他盯得發(fā)毛,只好小心問道:“前輩喚我,所謂何事?”宇文潯也不答話,只是盯著尤一,等把尤一盯得冒汗了,才緩緩開口:
“你是不是有事要告訴我啊?”
尤一咽了口唾沫,反正事情已經(jīng)做了,他咬了咬牙,從懷里翻出一份請柬,請柬封面上寫著:淮州城府尹寧氏小姐親筆。給宇文潯過目后,如是說道:“還真讓我猜對了,馬上就有人找我們了。本來按照前輩您的提議,中午離開淮州城便可避開,可現(xiàn)在……”
“你的意思是怪我咯?”宇文玥眼皮一挑,他湊近了尤一:“瞇瞇眼,你算計(j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