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還是不禁困,辯經(jīng)又過于枯燥,沒說幾句話就昏昏沉沉地打起了哈欠。
哮天犬覺得剛吃完飯就睡不太好,便硬生生地拉著她說了一個時辰的話,然后又從腦海里搜了兩個國內(nèi)和國外的童話故事,這才看著她睡下。
當狗爹也不容易。
哄楊戩睡下后,姚遠便偷偷地溜了出去,他想要趁楊戩不在的時候試驗一下自己《美食大典》中得來的星星。
說來也怪,明明自己今天活動量也大,但即便是這個點了,姚遠依然不困。
檢查了一下洞口原主人布下的防野獸禁制,發(fā)現(xiàn)沒什么問題后,姚遠便一路溜到了竹林里。
今夜的月色不如昨日,但依然有月光能從竹林的縫隙中鉆進來,在雪地上投射出斑斑點點的痕跡。
白天已經(jīng)試過,黃色的星星可以短時間內(nèi)增加自己的耐力,藍色的則是治愈與回復,那么紅色和綠色呢?
他首先嘗試著調(diào)用了那兩顆黃色的小星星,想要復習一下白天的感覺。
果不其然,當兩顆黃色的小星星開始散發(fā)地靈之氣后,姚遠感到自己的肢體百骸中就仿佛是被人灌入了熱湯一般,疲憊感盡失,就仿佛自己還可以繞山跑十幾圈一樣。
看來黃星增加的是耐力,這點已經(jīng)沒什么疑問了。
再來是藍星,這同樣也沒有什么疑問。
在溜出洞時,由于四處漆黑的關系,姚遠不小心在洞壁上擦傷了前臂,在藍星的滋潤下,它一瞬間就又愈合了。
接下來是綠星。
當那晶瑩的綠色星點在識海中擴散開后,姚遠頓時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陣輕盈,就仿佛骨頭都輕了幾兩一樣。
帶著這種感覺,他原地跑了幾圈。
月光下,一團白色的流光穿梭在竹林的縫隙間,猶如火石迸發(fā)出的電光一樣,霎時便將竹林間的陳雪掃落了幾層。
真快。
姚遠心滿意足地回到林邊,繼續(xù)實驗。
最后是那一粒紅星。
當那爆炸般的火氣在識海中迸發(fā)后,一種名為狂暴的情緒瞬間便充斥了他的大腦。
姚遠渾身的毛發(fā)都豎了起來,眼睛也因為充血而變得通紅,口中的牙齒和牙床也都統(tǒng)統(tǒng)露了出去,就連爪子都變成了黝黑色,宛如琺瑯。
現(xiàn)在的他,只想找個什么東西撕一撕。
在拍斷、咬斷了四五棵拳頭粗細的竹子后,姚遠終于及時清醒了過來,讓自己擺脫了那股情緒。
意識脫出的他頓時力松勁泄,趴在地上喘起了粗氣。
好了,也不用瞎猜了,火靈之氣提供的就是攻擊力。
就是副作用有點大,不能隨便亂用。
好在方才的水靈之氣和地靈之氣壓根沒有用完,靠著那玩意的溫養(yǎng),姚遠總算是恢復了正常狀態(tài)。
他掃了一眼左右,發(fā)現(xiàn)四周已經(jīng)被自己禍禍得不成樣子。
看來沒有在洞里實驗是正確的,本來東西就沒多少,再被自己把瓶瓶罐罐都打碎,那他和楊戩真的要去喝西北風。
他可不想當“毀家的微笑刺客”,雖然毛發(fā)都是白色的,但品種不同啊!自己這模樣,怎么著也是只高貴的貴州下司犬。
他現(xiàn)在最為好奇的是,《美食大典》中的黑星到底是什么作用。
如果說紅黃藍綠星所代表的是火地水風,那么這個黑星他連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
因為這本筆記是姚遠前世所寫,所以他很清楚黑星該如何得——只有當一道菜帶著人文故事,也就是典故時,他才會給這道菜一顆黑星。
可這又能說明什么呢?姚遠百思不得其解。
他決定找個機會就去解鎖一道有黑星的菜肴,好好看看它是什么玩意。
盡管尚有黑星沒有解鎖,但一番試驗下來后,姚遠已經(jīng)對這本《中華美食大典》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
毫無疑問,這筆記是一件“先天靈寶”,注定要在姚遠的生命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以后他到底會淪為楊戩身旁的吉祥物,還是會成為她的狗爹,恐怕就要看它了。
本著賊不走空的原則,姚遠順手挖了幾棵埋在土里的冬筍,把它們叼著帶了回去。
洞中木炭的殘燼依然在貢獻著余溫,姚遠順手埋下幾顆山藥蛋,然后便躍到了鋪著稻草的土床上,準備入睡。
睡夢中的楊戩翻了個身,摸到了它的毛發(fā)。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外面鬼混太久,毛皮有些太冷的關系,她皺了皺眉,然后伸出腿去,咣當一腳將它踹下了床。
睡夢中的姚遠猝不及防,在地上連翻了幾個身后,帶著滿腦袋的問號重新躺上了床。
我再踢!
第二次被踹下去的姚遠終于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于是他叼著一束稻草,搬到了火堆邊上再度躺下,總算是安然入眠。
......
第二天一大早,楊戩被凍醒了。
誰讓她睡覺不老實,所以哪怕姚遠起夜上廁所時給她撿了幾次被子,最后都被她蹬開。
“啊,哮天犬你太壞了!”她對著睡眼惺忪的姚遠喊道,“自己長著那么厚的毛,就不管人家挨凍!”
姚遠心說不是你把我踹下去的,現(xiàn)在又來怪我。
可看著楊戩流出的清鼻涕,他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感冒了?我去熬粥?!彼荒苓@么說。
這時姚遠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識海中的星星到底能不能對別人用。
于是他趁著楊戩大口喝粥的時候,將爪子搭到了楊戩的額頭上。
“干嘛啊,好涼!”楊戩不樂意了,“我沒有發(fā)燒!”
但隨后她卻發(fā)現(xiàn),從姚遠爪子上傳過來的并非冰涼,而是清涼。
隨著清涼感從額頭上滲下,楊戩發(fā)覺自己不再流鼻涕了。
“咦?哮天犬,這是什么???”她好奇地問。
“道法?!币h故作高深。
“你!”楊戩震驚了,“你什么時候?qū)W會的道法?明明我都還沒有學會?!?p> “天法道,道法自然。緣分到了,他自然就會了?!?p> “說人話!”
大狗那模樣仿佛一個歷經(jīng)滄桑的老人一樣:“天機不可泄露?!?p> 但楊戩壓根不吃這套。
她對著姚遠的額頭,當即便是一記暴栗。
“叫你裝!”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