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管家聽到這道聲音頓覺眼前一亮,不過隨著聲音方向看去,卻是發(fā)現(xiàn)開口之人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小道士,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只當這眼前之人是學了幾分本事初出江湖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便沒有理會,繼續(xù)向在場人群開口道“諸位,若是沒人有法子救治我家老夫人,便請離去吧,莫要擋著后來之人?!?p> “在下愿意一試!”那人再次開口,正是白玉,他見管家無視自己所言,不由心中氣氛,姑且不說自己是否真能救治這位李府老夫人,單是自己上前搭話,基本的禮數(shù)總是該有的吧,這李府高門大戶,怎的如此行事?況且不過是區(qū)區(qū)急火攻心之癥,哪怕這李老太真是年老體衰,藥石難以,有法照禪師傳授自己的揉穴功夫,白玉自信也能令其延緩數(shù)日。
“這位,小道長”管家抬眼看向白玉,礙于白玉這身道士打扮,開口之際終是留了幾分情面“在下觀道長你年紀應(yīng)是不足二十,估摸是某處寶觀入世歷練的弟子,想來也有些真本事,不過我家老夫人千金之體,現(xiàn)下危在旦夕,實在不容有失...”
“管家,情況如何?”不等管家說完,打院門之中,又走出一位中年男子,錦帽貂裘,大腹便便,卻是滿面愁容,開口便向這李府管家招呼道。
“老爺”管家躬身向來人作揖,猶豫一陣之后,才開口道“眼下再無高人響應(yīng),除了...”
原來是這李府老爺心系母親安危,無法安心在內(nèi)堂靜坐,這才出門來看看情況。
“除了什么?現(xiàn)下老母已是性命垂危,哪容你這般吞吞吐吐!”李老爺面露怒容,斥責管家。
管家也是心中叫苦,他倒不是真的不愿將白玉引出,只是白玉這般年紀,哪怕是有些醫(yī)術(shù)傍身,也定是缺乏經(jīng)驗,若將他推舉到自家老爺面前,定會讓老爺覺得自己將老夫人之事當做兒戲,免不了再挨一頓臭罵,這才猶豫再三。不過現(xiàn)下情景卻是不給他再做思考的機會,當即心下一橫,伸手指向白玉,開口道“除了這位小道長。”
言語間,管家并未抬頭,整個人躬身站定,等待著自家老爺?shù)某庳?,不過他意料之中的斥責之聲卻未響起,隨之而來的卻是李老爺大喜過望的輕呼“小道長若真有法子救治老母,鄙人定以重金相贈!”
言罷,李老爺也不理會眾人目光,拉起白玉便向院中走去。
人群眾人
“李老爺這是病急亂投醫(yī)啊,陳大夫都治不好的病,這小道士能有法子醫(yī)治?”
“誰知道呢,看看再說”
管家將眾人所言盡收耳中,無奈搖頭,跟著二人,走入院中。
李府后院閣樓之中
老夫人安靜的躺在黃花梨木制的床榻之上,正如之前李大夫所言,面無血色,氣若游絲。
床榻前,白玉坐在木椅之上,將手輕輕搭在老夫人腕間,微微皺眉,身后不遠處,圍著一眾男女,李老爺與管家,就在其中。
一會功夫后,白玉這才起身,向眾人開口“李老爺,老夫人的病情確是急火攻心所至,如今性命只在頃刻之間”
聽白玉所言,眾人方才好似重新燃起的希望之火,轉(zhuǎn)瞬之間又被熄滅,李老爺面無血色,喃喃道“真的就回天乏術(shù)了么,難道今日便是我們母子緣盡之日?”
管家也是一陣無奈,早知如此,剛才在院外,自己還不如不要多嘴,也省的多此一事,若是自家老爺怪罪起來,不免要遷怒自己。
“李老爺莫急,讓在下把話說完,救治之法,在下是有的,不過需要諸位退出房外,直至在下施術(shù)完成之后,方可入內(nèi)?!卑子褚娮约褐八?,引起眾人誤會,趕忙開口道。
之所以要眾人退出房外,是因為白玉已經(jīng)掌握了老夫人病癥所在,氣血淤結(jié),心脈阻塞,若是早些發(fā)現(xiàn),尚可以藥石之力緩緩化去,可如今危在旦夕,就不能用那尋常之法了,不過白玉并不想在人前顯露自己的本事,故而如此行事,白玉自信,依照法照和尚傳授自己的揉穴之法,以內(nèi)力打通阻塞心脈,定能救李老太一命。
“小道長,此話當真?”李老爺激動之余,心中還有一絲猶疑,開口問道。
“若是您諸位再耽擱片刻,在下也無回天之力了?!卑子裣虮娙碎_口。
“是是是,我等這就退出去?!崩罾蠣斦泻舯娙送顺龇客狻?p> 白玉將房門緊閉之后,這才回到床榻之前,著手施救。
約莫又過了半個時辰,就在眾人在房外焦急等待之時,一聲老婦的輕咳之聲從房內(nèi)傳出,緊接著,緊閉的房門便被打開,露出一張如釋重負的青年面龐。
“幸不辱命,老夫人暫無大礙了?!卑子駛?cè)身退后,緩緩向眾人開口。
顧不上與青年招呼,李老爺臃腫的身材之下,雙腿使勁邁出幾步,跌跌撞撞爬到自己母親床前??粗呀?jīng)轉(zhuǎn)醒,仍因虛弱無法開口,但此刻面上已恢復(fù)血色的老母,李老爺終再是忍耐不住,老淚縱橫。李老爺身后,一眾男女也是魚貫而入,心有戚戚。
半晌之后,李老爺這才屏退身后眾人,尋到白玉,恭敬作揖“道長大恩,圣手仁心,救我家老母一命,鄙人感激不盡!管家!”作揖之后,李老爺招呼一旁還在喃喃自語的管家“去庫房提二百兩銀子來,當做診金贈與道長!”
“二百兩!”白玉內(nèi)心驚呼,剛才管家口中所說的一百兩銀子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便翻了一番!二百兩!這么多銀子!這要怎么花??!
管家此時也終于回過神來,大驚之下趕忙稱是,向門外走去,邊走邊念叨著“這陳大夫都治不了的病,怎么就被這個小道士治好了呢?那可是陳大夫??!”
白玉此刻可顧不上管家在想些什么,沉浸在即將到手的銀子當中,不能自拔,內(nèi)心狂喜之下,一時之間,竟是出了神。
“道長?道長?”見白玉滿臉堆笑,怔怔出神,李老爺伸手在白玉面前晃了晃,開口輕喚。
恍惚間,白玉只見一只肥碩手掌在自己面前晃悠,這才趕忙收斂心神,向李老爺開口道“在下一時走神,有些唐突了,還望李老爺您見諒?!?p> “無妨無妨!道長懸壺濟世,醫(yī)術(shù)之高,鄙人生平僅見,如此年輕,便能人所不能,真可謂是神醫(yī),相信要不了多久,便可名聲大噪,青史留名,請再受我一拜”李老爺由衷感謝,言語間便要再次向白玉作揖。
白玉被這番說辭,弄得面紅耳赤,他雖然自小熟讀醫(yī)書,不過自己清楚自己的本事,神醫(yī)?他哪里算得上。眼見李老爺便要躬身再拜,趕忙伸手攙扶“李老爺謬贊了,在下實在愧不敢當,眼下老夫人雖說暫無大礙,不過仍需以生地黃、木通、甘草等藥石輔之,方可穩(wěn)定病情,但...”白玉言語一頓,緩緩開口“老夫人這病癥乃是心火引起,俗話說,心病還需心藥醫(yī)治...”
見白玉話中有話,李老爺面露苦澀,長嘆一聲,這才開口“實不相瞞,家母雖說年邁,但素日里也未曾有甚病根,實在是昨日小女被奸人所擄,家母平日里最是寵愛于她,一時情急,這才...”
“在下之前也略有耳聞”白玉開口搭話。
“敢問道長,可是來自玄云山玄清觀?”一陣思索過后,李老爺問出心中所想。
“哦,李老爺知道玄清觀?”白玉聞言驚異道。
見白玉沒有否認,李老爺激動開口“怪不得道長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鄙人早年間,多去外地經(jīng)商,常常路過玄云山境,不免會與山上道長們打些交道,故而便能識得這身玄清道袍,說來慚愧,經(jīng)商商隊曾被北蠻子劫掠,也是蒙觀中道長搭救,方能平安歸來,眾位道長武功之高,鄙人如今仍是記憶猶新。”
“原來如此”白玉了然“不過李老爺,在下只是早年間機緣巧合跟隨仙長上山,不曾拜入山門,并非是玄清弟子,所以您還是莫要再稱呼在下道長了,在下姓白,單名一個玉字,稱呼在下白玉即可?!?p> 李老爺面露恍然之色“我說白小兄弟你怎的以在下自居,原來是這般緣故。不過鄙人雖不敢說閱人無數(shù),自己更是分毫功夫沒有,不過門客之中也不乏一些江湖高手,依鄙人看來,小兄弟你氣息綿長,腳下輕盈,想來伸手定是不俗。”
“不敢當,不過是會一些皮毛的拳腳功夫罷了。”聽聞李老爺與玄清觀曾有淵源,白玉也沒有再隱瞞自己會武功一事。
李老爺本是出言試探,如今得到肯定答復(fù),心中大喜“想必白兄弟修習的武功路數(shù),定是出自玄清一脈,玄清絕學在江湖之上享譽盛名,不是一般宵小可與之相比的,鄙人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小兄弟你一定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