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警報器響了
燕顧沄搖頭,“我不知,當時我已經(jīng)昏迷不醒,等我有知覺的時候已經(jīng)快要天亮了,是她一步一步背我去醫(yī)館的。”
燕顧沄說話輕輕的,聽不出什么語氣變化,但卻能感覺得到他這話的重量。
燕顧沄很少這樣流露感情,就算是在燕南岑面前,也很少這樣鄭重其事的說話。
“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燕祁嶼詢問。
“好很多了,娘買的藥比起鎮(zhèn)上大夫開的藥都要好,只要不舒服就噴一下,立刻就緩解了。”
“大哥,其實她真的很好?!?p> 燕祁嶼點頭,“我知道?!?p> 他當然知道蘇青鳶是個不錯的人,其實這段時間他在青云山莊知道了不少的東西,不管是書本上的亦或是山下的傳言。
他知道高老先生讓他來上學是看中她的那兩首詩。
詩確實是很好很好的,只是他沒想到這東鎮(zhèn)那些學子們,竟然一直都在討論這兩首詩。
高老先生只要授課的時候,總是不免的要把她拿出來作比對,每到這個時候就會看他。
他也算是刻苦的,高老先生平時的問題也選著回答了一些。
蘇青鳶一直在萬陽村或許不知道,其實在東鎮(zhèn)這群學子里,一個文學天賦極強,隨口作詩的女子形象早就讓這群人熟知了。
其實燕顧沄也有點事情是瞞著燕祁嶼的,這半月不僅僅是他去了鎮(zhèn)上,還有欣欣這件事,不過現(xiàn)在欣欣已經(jīng)好了,甚至欣欣都沒有說什么。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燕顧沄覺得這大哥對蘇青鳶還有不少敵意的。
要是他知道他離開的這半月里,欣欣被她的二嬸這樣打,他擔心大哥對她的誤會更深。
燕顧沄不知道燕欣欣經(jīng)歷了什么,看到燕欣欣額頭有傷,就以為是張桂蘭打的。
不過現(xiàn)在張桂蘭早就死了,欣欣的仇也算是報了。
這件事大哥就算不知道也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大事的。
燕祁嶼果然的沒有繼續(xù)追問,看了一小會兒書,燕顧沄提醒大哥晚上少看點書,對眼睛不好。
“娘說了,蠟燭下看書眼睛會壞的。”
燕祁嶼開口打趣,“你倒是什么都聽她的,一口一個娘的喊得聽親熱。”
燕祁嶼只是打趣一下,畢竟現(xiàn)在顧沄這樣子他沒見過,誰知道這燕顧沄以為大哥這是諷刺。
燕顧沄直接背過身去,不和他說話,這種人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別人一心一意對你,你還這樣陰陽怪氣的說話,虧她還送他去青云山莊。
燕顧沄覺得這大哥太不是人了,想著明天都不要和大哥說話了。
半夜時分,蘇青鳶剛從商城出來,現(xiàn)在她可是發(fā)現(xiàn)了商城有不少的待開發(fā)的功能,這儲藏室只是其一。
還有這個商城并不是只能買吃喝拉撒這些東西。
還有很多東西是暫時沒有解鎖的。
蘇青鳶忍不住的暢想,等這野人回來,她就離開這里,反正蘇家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等那野人回來,她就可以離開了,跟他好好商量一下,再不然就多給點錢,反正現(xiàn)在錢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隨便花的了。
蘇青鳶這樣想著,就聽到后院的警報聲響了起來。
蘇青鳶一下子坐起身,這還有人敢來?不要命了?
蘇青鳶麻溜的出門,燕祁嶼還未睡下,自然的也聽到這聲音,丟下書本就往外走。
兩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人明白,兩人想著再來一次上次那樣的合作。
只是等了五分鐘的樣子,沒見人來了前院。
“難道是什么畜生?”
燕祁嶼去點燈,“我去看看。”
蘇青鳶一把拉住,“我去,你在后面小心點。”
兩人往后院而去,蘇青鳶一直擋著燕祁嶼,生怕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這小子受傷可就上不成學了。
只是兩人去了后院之后,沒有看到什么畜生,只看到一個身上布滿血跡的人。
蘇青鳶拿起墻邊的棍子,戳了戳,“死了沒?死了就吭聲?!?p> 燕祁嶼聽到她這話,差點沒繃著。
死人還怎么吭聲?
也是巧了,這時候那人哼了一聲,燕祁嶼突然上前,“是我爹?!?p> 蘇青鳶手里的棍子直接掉在地上,剛剛可是棍子要去襲擊他的,跟她蘇青鳶毫無干系。
燕南岑身上衣服看著挺好的,兩人合力把人抬回家,蘇青鳶點燈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上全是血跡。
這人后背上是一大片的傷口。
“我去找大夫?!?p> 燕祁嶼突然拉住她,“不要,爹不許。”
“那怎么辦?他現(xiàn)在昏迷不醒的。”蘇青鳶有些焦急,畢竟見死不救不是她的性格。
燕祁嶼在燕南岑的房里到處翻找,從隱秘的地方拿出很多傷藥。
“這里都是傷藥,爹很排斥大夫的,平時受傷也是常有的事兒,都是自己敷藥的?!?p> 看到那一包袱的藥,蘇青鳶不知道是什么藥,但是看燕祁嶼那嚴肅的樣子,蘇青鳶就莫名的相信了。
“那你快起燒水。”蘇青鳶彎腰查看藥。
燕祁嶼腳步加快跑了出去。
其實蘇青鳶哪里知道這是什么藥,不過是拿起來看看又聞聞,最后發(fā)現(xiàn),什么都看不出來。
她趁著燕祁嶼去外面燒水的時間,她在商城買了好多的外傷藥粉,退燒藥,消炎藥。
之前她受傷之后,用得最多的就是抗生素,抗生素其實最有效的就是針劑,不過她不會打。
只能買口服的抗生素。
不過還有一個重大的問題,那就是這人會不會過敏?要是過敏了,翹腳了。
那還真是罪過。
蘇青鳶愣神的時候,燕祁嶼燒了水進來,“水來了?!?p> 燕祁嶼轉(zhuǎn)身的過程里,蘇青鳶趕緊把買來的紗布放跟著燕南岑的藥里。
這野人后背全是傷,看不到傷口,不過從后背的血跡可以看出,傷得不輕。
兩人小心翼翼好半晌才把后背的衣服給剪掉。
后背刀傷加一片挫傷。
蘇青鳶就算前世經(jīng)歷不少次的受傷,都一時間看不出這人是怎么受的傷。
刀傷很深,看樣子不是現(xiàn)在才中的,不過挫傷很新,肯定才傷不久。
這去打個獵這么危險的嗎?
蘇青鳶用紗布沾水,輕緩的給他清理傷口,全程燕南岑除了有輕微的呼吸,連哼一聲都沒有。
因為傷在背部,他只能趴著,蘇青鳶清理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燕祁嶼在一邊打下手,一盆一盆的水端了進來。
用了快一個小時,蘇青鳶才給他把傷藥放上去,傷藥估計刺激性大,他本來閉著的眉眼突然蹙起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