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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惹上了那些教廷騎士?”艾薇兒十分吃驚。
對于哈利那三個教堂騎士,艾薇兒并非一無所知,她是見過好幾面的。畢竟他們就住在貓頭鷹公會的對面,平時進出總能見上幾面。
她對哈倫等人的印象非常差,那幫家伙比流氓還要令人惡心和不恥。騷擾女性是常事,平時拍拍女人的屁股,揉捏女人的胸口,甚至摸路上女性的下體。
只要有他們的出現(xiàn),居民必然關緊門窗,把拉簾放下來,雞飛狗跳,他們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哈哈大笑地把路過的少女圍起來逼到人跡罕至的小巷角落。
偏偏守衛(wèi)隊拿他們沒辦法,這其中自然有肥豬縱容的結果。于是那幫教廷騎士越發(fā)肆無忌憚,竟然把咸豬手伸到她的胸脯前,若不是忌憚威廉的劍,艾薇兒已經(jīng)被他們揩油。
“是啊,真可惜,沒能打起來,我倒想看看,會長的學生實力到底如何呢?!眲P樂姍惋惜道。
艾薇兒沒好氣地瞪了凱樂姍一眼。她明白,凱樂姍嫉妒艾克受會長重視,巴不得艾克倒霉。
“他不是我的學生……哎,算了,你說是就是吧。”席嵐撇撇嘴。
“你當時在現(xiàn)場,怎么不教訓教訓那些混蛋?”艾薇兒看著凱樂姍,一臉鄙夷。
艾薇兒知道傭兵出身的女劍士骨子里好勇斗狠,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奇怪她怎么不出手把哈倫等女性公敵打一頓再掛在墻上。
“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要不得會長不支持我,哼!我早就把他們湊得鼻青臉腫,牙齒全給他們打掉!”
凱樂姍手指握拳,往前揮了揮,仿佛把空氣當成教堂騎士狠狠地揍上一頓。
“你想動手就動手,何必扯上會長?莫非你怕他們了?”艾薇兒說道。
凱樂姍臉色微紅,想反駁卻,張了張嘴,卻無法組織語言,這是事實,根本沒辦法反駁。她是忌憚,但不是對哈倫那幾個廢物,而是忌諱其背后的教廷。
相比哈倫等人,教廷才是真正令人絕望的山峰,一座高聳入云,看不見頂峰的大山。
教廷動動手指就能把她壓死,或許只有會長這種級別的人物才能扛得住這一份壓力。
一路沉默,三人越過城鎮(zhèn)大門,艾薇兒心事重重,連衛(wèi)兵和她打招呼也沒聽見,留下一臉茫然,以為認錯人的值守衛(wèi)兵。
不管艾薇兒愿不愿意承認,艾克都在她心中占據(jù)著一個很特殊的位置!
那位比她小十三歲的小劍士。是伐木鎮(zhèn)的英雄,對劍士公會來說,是罕見的戰(zhàn)略級人才,對貓頭鷹公會來說,是救星。若不是因為他的出現(xiàn),貓頭鷹早閉門結業(yè)。
對艾薇兒來說,艾克就像一位小老弟,作為艾克的舉薦人,她就像母親望子成龍一般,渴望著艾克盡快成長起來,好讓她沾沾光,活得更有盼頭。
艾克仿佛是她生命中的貴人。因為他的關系,艾薇兒才有幸接觸到傳聞中的會長大人。
要知道,人類已知的傳奇強者總共才七位。許多人一輩子都無法和他們見上一面,更別說像現(xiàn)在這樣,她和席嵐近距離交談,甚至一起出游。
這些站在頂峰的大人們,有屬于他們的一套行事準則,是不可籠絡的。和他們的子女后代,徒弟傳人,侍從仆人扯上關系,能說上幾句話,就已經(jīng)是一道護身符,是莫大的榮幸。
艾克在她眼里,已經(jīng)不僅僅是一種投資。
每每見證他成長,記錄他殺了多少怪物,砍了多少魔獸。
艾薇兒坐在椅子上收好筆的同時,會自然而然露出笑容,那種笑容是發(fā)自內心的,不是逢場作戲的微笑。
就像她小時候往花盆里丟下的一顆種子,當它發(fā)芽,開始成長出嫩葉,艾薇兒就會莫名高興。
哪怕幼苗有了細微的一點點變化,她都會抱著花盆喜笑顏開,并把每天超過一半的時間用來在觀察它的變化。期待著它最后開出美麗的花朵。
“會長,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艾薇兒忍不住提問,臉上滿是擔憂。
她指的是艾克和教堂騎士翻臉的事情。
凱樂姍的目光也挪到席嵐臉上。艾薇兒的提問她也很想知道答案,也十分想知道席嵐對教廷的態(tài)度,畢竟會長大人雖不靠譜,但他的態(tài)度,是可以決定人類秩序變更的。
“這關我什么事?”席嵐懶洋洋的抱著后腦勺,滿不在乎地說道。
在席嵐看來,艾克和哈倫等人的沖突不過就是幾只鄉(xiāng)下野狗打架罷了,沒什么好關心的,更不會出面調和。
“可是會長你不管的話,萬一『宗教裁判所』找上他怎么辦?”凱樂姍問道。
女劍士十分好奇,以席嵐對艾克的看重,是否會直接把艾克送回公會總部雪藏起來,還是直接公開宣布給艾克撐腰,亦或者是殺上教廷給出警告!
凱樂姍想象著席嵐一人一劍懶洋洋地殺上教廷圣城【耶路撒冷】,光是想想她都覺得刺激和熱血沸騰,以至于隱隱有些尿急。
“那是他的事情,我懶得管?!毕瘝蛊届o道。
兩女詫異,她們捉摸不透席嵐的想法,或許是她們高估了艾克和他的關系,也可能席嵐就是這個性格。
哪怕席嵐不愿意承認艾克是他的學生,可再怎么說,艾克也是劍士公會的會員,簽下的還是終身契約,席嵐作為會長,不知情也就算了,在他眼皮底下,難道能讓會員遭遇迫害!?恐怕不能吧。
艾薇兒懷著憂慮,欲言又止,最終沒再說什么。會長的意志并不是她這個小小接待員可以左右的。
伐木鎮(zhèn)的春天,并不像其他地方那么溫暖。北方高加索雪原的部分積雪才剛剛融化。掠過高原的風雖然風勢已經(jīng)減弱,稀碎的微風仍舊帶著冰意。
茂密的叢林,被綠色藤蔓和褐色氣根編織了一遍又一遍,極其狹窄,不走過道是鉆不進去的。
過道是鎮(zhèn)民在伐木節(jié)開采出來一條通道。三人在過道里停留下來,兩個女人打算吃點東西繼續(xù)前進。
艾薇兒還是第一次進入大沼澤,她目光所及之處,翠綠色的樹冠大片大片地鋪設在柔軟糜爛的黑土上,下面還有坑坑洼洼的水跡,更大的水潭表面漂浮著深綠色浮萍。
艾薇兒想要洗個手,她靠近水潭,卻被凱樂姍一把拉了回來。
看起來平靜的水面下,不知道潛伏著什么危險,可能是一條鱷魚,也可能是巨蜥,或者一條水蟒。
越往里走,陽光越是稀碎,天空的明亮被高大的樹冠切割得支離破碎。冬季陰冷霧色早就被春風給清掃得一干二凈。
天色比往日亮了許多,空氣也更加潔凈。站在高處,可以眺望數(shù)百公里外的地平線上的模糊輪廓。
假如這里是個草原,在這種清新的空氣下,哪怕什么都不做,只靜靜地躺在鋪滿綠茵的土地上,看著藍天白云下,也是一種享受。
在伐木鎮(zhèn)里,一整個冬天大部分時光蜷縮在被窩的艾薇兒,此刻就像一只活潑的兔子,蹦蹦跳跳,沾花惹草,只有她一個人是抱著春游目的出來的。
不遠處的凱樂姍坐在一顆大石頭上,兩腳貼合,羊皮卷放在大腿處,寫寫畫畫,埋頭苦思,表現(xiàn)痛苦,時不時抓抓腦袋。
“艾薇兒,過來幫我?!眲P樂姍輕輕喊道。
她實在無法把地圖畫好。
本以為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可要按照比例去繪制,就不簡單,她對文字一知半解,歪歪扭扭,涂改了許多次的字跡像是在嘲笑著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