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覺自然沒興趣參與到這人山人海之中,他并沒有管那越排越長的隊伍,而是將請函拿出,遞給了側(cè)面小門的一位侍者。
侍者接過蘇覺的請函,本來有些煩躁的臉龐上瞬間掛滿了笑容,將身側(cè)的小門推開,引著蘇覺入內(nèi)。
等到蘇覺消失在小門之內(nèi),場中傳來了一陣騷動,蘇覺的特權(quán)也太過明顯了。
“不公平,他為什么可以直接進去,我們卻要在這里排隊,你們?nèi)f寶商會如此明目張膽的開后門嗎?”
“對呀,對呀,我可有著你們商會發(fā)的金牌,為什么我沒有這個特權(quán)?”
“那人不會是三大寨的人吧?”
“怎么可能,殺了中原五鬼的狠人你居然不認識,但是他好像也沒什么跟腳呀?”
一時間喧鬧四起,但是還沒等到商會解釋,討論便隨著另一個聲音戛然而止。
一個尖銳的公鴨嗓穿透了人群:“吵吵嚷嚷什么?一幫泥腿子都給咱家讓開,禁軍在此!”
六七名身穿鐵甲之人氣勢洶洶地踏步而來,在這些鐵甲兵的中間,一個身穿金甲的武將氣宇軒昂,而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身披紫衣的太監(jiān)。
人群仿佛被震懾了一般,自然而然地分開了一條可供幾人通行的小道,武將和太監(jiān)也直奔小門的位置而去。
到了門口,太監(jiān)同樣從懷中掏出了一份請函,隨后頗為驕傲的撇了在場的眾人一眼。
“一群沒眼力見的泥腿子,這可是萬寶商會專門針對這次拍賣發(fā)的特殊請函,一共不超五指之數(shù),長見識了吧?!?p> 說罷,太監(jiān)便甩了甩那寬到夸張的衣袖,跟著金甲將和鐵甲兵一起頭也不回的走入其中,直到小門完全關(guān)閉,場中才再次熱鬧起來,但這次卻是沒有人再敢高聲說話。
“那是大內(nèi)總管吧,身邊的那個是‘軍神’,嘶——!”
“朝廷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居然派了這兩位來?!?p> “你們不應該關(guān)注請函的問題嗎?那可是朝廷,之前進去的那個人可是散人,他憑什么能跟朝廷欽差一般?!?p> “別說了,既然是一樣的待遇,那必定不簡單,保不準人家是什么藩王的后輩呢,這種事還是少摻和為妙?!?p> 由于偏門距離正門較遠,誰也沒有看到,雖然都是請函,但是上面的紋路卻大有不同,蘇覺出示的通體都是燙金,而那個大內(nèi)總管手中的只是銀色而已。
早已進入拍賣會之內(nèi)的蘇覺,自然不可能知道門外發(fā)生的種種,他到來的消息明顯從遞上請函的時候,便傳入了門內(nèi)。
說書人和悠玖迎面走來,為蘇覺引路,三人匯聚在一處,直奔拍賣場的二樓而去。
與一樓開放式的散座不同,二樓多為包間,應該是為貴賓準備的,而蘇覺進入的這一間顯然更加不同。
這間包間處于整個拍賣會場的正中央,而且房間內(nèi)部好像特意經(jīng)過了加高,進入房間之內(nèi),拍賣場的一切包括周圍的貴賓包間都被看的一清二楚。
包間之中已經(jīng)早有另外一名女子等候,見到悠玖引著蘇覺入座,她便主動迎了上來。
“幽山寨小巫祭幽黎見過蘇覺先生?!?p> 看來到真如悠玖所說,白澤和幽山關(guān)系極為親密,畢竟兩寨的小巫祭一同出入,還共享了蘇覺的情報,只是不知道最后的殉巖一寨,到底是什么狀況。
蘇覺也向著幽黎拱手,隨后便被悠玖帶到了包間的主座就坐,幽黎和悠玖一左一右坐在蘇覺身旁,而說書人則站在一旁。
說書人叫來侍者,幽香的茶水和美味的點心很快上桌,幽黎主動起身為蘇覺斟茶一杯,隨后開口問道:“多謝蘇覺先生將那‘山神’的膽贈與我們,今天的拍賣會吸引來了不少奇珍,先生請不要客氣,隨意挑選便可?!?p> 蘇覺不知可否的點了點頭,幽黎和悠玖這副親近的態(tài)度,明顯是還有什么所求,想要提前給足好處。
兩人的想法蘇覺倒是也能猜到大半,多半是與前往苗寨有關(guān),畢竟蛇膽雖然到手,卻也需要有人送入苗寨不是。
蛇膽可不像是消息,用蠱蟲即可,那么一個明晃晃的天材地寶被蠱蟲帶著闖入迷霧,和給里面的怪物送免費外賣也差不了多少。
還不如找一個足夠強的人嘗試著穿越迷霧,蘇覺顯然符合了條件。
在不和自己目的沖突的情況下,蘇覺并不介意帶上蛇膽,畢竟兩人的開價也算大方。
但是悠玖兩人暫時并未直接明說,而是在倒完茶后,便和蘇覺有一搭沒一搭的寒暄起來。
莫約一刻鐘之后,拍賣會場已經(jīng)座無虛席,貴賓包間也已經(jīng)坐滿,伴隨著一聲鐘響,拍賣會正式開始。
拍賣的物品一件件上臺,蘇覺一開始還興致滿滿,但不過四五件拍品過后便感覺有些無趣。
原因無他,上臺的拍品都像是靈芝、人參,或者頗有名氣的兵器一等,對于其他人來說倒是不錯,但是沒有一件能入蘇覺之眼,要只是這些貨色,那么今天還真稱得上是浪費時間了。
蘇覺身邊的悠玖兩人一直觀察著他的神色,敏銳的察覺出了他的不耐煩,悠玖立刻開口解釋道:“蘇覺先生,您的眼界與普通人不同,這些物品都平庸了一些,但是今天的壓軸物品肯定能讓您滿意?!?p> 聽到這話,蘇覺也只能點了點頭,反正來都來了,就算是沒有心儀之物,就當是長見識了。
但這個念頭剛剛升起,蘇覺的目光就被新上臺的一件拍品吸引了。
那是一塊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金屬,通體烏黑布滿空洞,看起來并不是什么寶貝,場中氣氛也一度變得低落。
蘇覺盯上這塊金屬的原因簡單至極,就在這塊金屬登場的瞬間,體內(nèi)一只安靜無比的愿之槍第一次主動發(fā)出了呼喚,雖然斷斷續(xù)續(xù),意思卻極為堅定——它需要那塊金屬。
這種狀況不禁令蘇覺打起了精神,愿之槍的可是愿之彩那等存在重新黏合鑄造而成的武器,稱其為“神器”毫不過分,那么能讓神器渴望的金屬可真是稀有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