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縷晨光劃破天幕,蘇覺推門走出屋外,直奔苗寨的大門而去,等他到達(dá),巫幽蘭和大祭司已經(jīng)在寨門處會和,幽黎、悠玖和說書人則滿臉不舍的送行。
看著面帶悲色的悠玖三人,大祭司臉上掛上了慈祥的笑容:“三個小娃娃,不要苦著張臉,雖然說的兇險,但是畢竟還有巫祖和蘇覺在,老頭子我要是能回來怕是能成為口口相傳的傳說,開心一點。”
聽著大祭司灑脫的安慰,悠玖三人也只能強行收起來悲傷的表情,換上了笑臉。
大祭司依次拍了拍三人的肩膀,然后便回到了蘇覺兩人的身邊:“啟程吧,不能再耽擱了,早一刻將邪神解決,十萬里大山就能早一刻獲得安寧。”
蘇覺和巫幽蘭點了點頭,寨門吱呀吱呀的被打開,三人頭也不回的扎入了被迷霧包裹的山林之中。
蘇覺一行要前往殉巖寨所在,在迷霧當(dāng)中自然需要辨認(rèn)清楚方向,否則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別說找到“邪神”了,被一直困在山林之中也不是說笑。
和前往幽山、白澤寨時相同,大祭司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牌子,只不過這牌子是石質(zhì)的,按照大祭司所說,因為殉巖寨和幽山、白澤的聯(lián)系早已斷絕,所以寨子中并沒有指向殉巖寨的引路之物。
他手中的這塊石牌指向的是三大寨的祖地,祖地與殉巖寨和“邪神”毗鄰,倒是也有著一樣的作用。
踏入迷霧當(dāng)中,蘇覺敏銳的發(fā)現(xiàn)相比于之前,山林中的迷霧好像更大了幾分,但是這次和上次不同,他的感知居然沒有受到迷霧的遮蔽,這些迷霧在他的感知中好像并不存在一般。
而且蘇覺的心底居然升起了一種親切之感,右手的手背上也傳來一陣清涼。
抬起右手一看,蘇覺發(fā)現(xiàn)自己手背上一直沉寂的山川紋路居然再次顯現(xiàn),亮起了翠綠的光芒。
巫幽蘭看到蘇覺右手上的紋路,又看著漫山的迷霧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開口說道:“原來如此,這些迷霧的目的是保護呀,蘇覺,接下來引路的任務(wù)可能要落在你身上了,比起大祭司,你手上的東西會更加有效。”
聽到巫幽蘭的話語,蘇覺思緒一轉(zhuǎn),恍然大悟一般明白了迷霧的來源和巫幽蘭的意思。
這些迷霧確實跟異類的出現(xiàn)有關(guān),但卻并非異類產(chǎn)生的,而是來源于十萬里大山。
這些迷霧是十萬里大山對外界的保護,迷霧將外界與十萬里大山阻隔,也阻止了異類向外擴張。
怪不得大山中的蟲蛇在迷霧中的感知,好似并未受到遮擋一般敏銳,怪不得苗寨的周圍沒有迷霧的存在,因為它們同樣是大山庇護的存在。
蘇覺得到了十萬里大山的認(rèn)可,他現(xiàn)在的權(quán)限甚至要高于這些大山庇護的存在,因為他的精神曾經(jīng)與大山融為一體。
心念一動之間,迷霧中居然出現(xiàn)了一條通道,指引著三人前進的方向。
還不止如此,蘇覺三人的體表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經(jīng)過嘗試,這層霧氣居然可以吸收外界的探查,有了這層霧氣,蘇覺一行在山林中便像隱身了一般。
這意料之外的助力,自然令三人都欣喜若狂,這樣一路上恐怕可以輕松不少。
三道身影在山林中掠過,蘇覺三人在保證體力的前提下,選擇了最快的行進方式。
有了山林的認(rèn)可,三人的前行之路暢通無阻,林間的荊棘為他們讓路,低垂的樹枝隨風(fēng)而動,避開三人前行的路徑。
直到現(xiàn)在,蘇覺一行在前行時甚至沒有遇到任何一只異類,按照三人深入山林的距離,這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但看著面前時不時會發(fā)生變幻的霧氣小徑,三人都明白,這是山林在引導(dǎo)著眾人避開異類活動的范圍,以最大的程度保存著三人的狀態(tài)。
在三人歇息的時刻,山林之中會有蟲蛇鳥雀為三人奉上充饑的野果,甚至在霧氣的指引下,三人還找到了一處可以直接引用的清泉。
蘇覺一行的腳程著實不慢,等到天色漸晚,蘇覺估計三人今天至少走過了上百里的距離。
按照大祭司的說法,苗寨距離祖地的距離應(yīng)該不會超過普通人半個月的腳程,換算成他們?nèi)说乃俣?,最多一周,便可以到達(dá)殉巖寨的所在,當(dāng)然這是之后的路程都如現(xiàn)在一般情況下。
因為要在終點直面邪神,蘇覺三人并沒有連夜趕路的意圖,比起趕時間,將自己的狀態(tài)一直保持在最佳,才是真正聰明的做法。
雖然有著山林的庇護,三人也不可能直接露宿野外,那樣的風(fēng)險實在太大,關(guān)于這點三人也早已做好了準(zhǔn)備。
大祭司從懷中掏出了一副畫卷,這就是說書人提前給三人準(zhǔn)備好的住宿之處。
之前巫幽蘭將殉巖寨的怪物從說書人的畫卷取出后,因為畫卷并沒有受到太大損壞,說書人索性將其改造了一番。
將畫卷展開,畫卷之上不再是寨子的場景,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座二層竹樓,大祭司率先伸手向畫卷探去。
手與畫卷接觸的一瞬間,大祭司便瞬間消失在了原地,畫卷中卻多出了一道人影,蘇覺和巫幽蘭緊隨其后,不一會兒,畫卷掉落在地,三人已經(jīng)全部身處畫卷之中。
沒有比這畫卷中的竹樓更適合休息的地方了,就算是直接將畫卷毀壞,蘇覺三人也只是會被彈出畫卷,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不用任何人守夜,這副畫卷足以讓他們在任何地方過上安穩(wěn)的一晚。
有巫幽蘭在,蘇覺一行也不擔(dān)心被困在畫中的問題,三人相當(dāng)于背著一個便攜的安全屋上路。
蘇覺三人并不知道,在外界的畫卷掉落在地之時,便有瘋長的雜草將其遮蓋,荊棘從四周生長而出,最后一抹濃郁到極致的迷霧將畫卷徹底遮蓋。
在這樣的雙重保護之下,蘇覺在竹樓中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自然醒來。
在巫幽蘭的帶領(lǐng)下,三人走出了畫卷,原本包裹畫卷的雜草與荊棘已經(jīng)消失,但看到畫卷周圍泥土翻過一遍的樣子,蘇覺當(dāng)即明白了昨晚發(fā)生的一切。
靠著手上的紋路,跟大山傳遞了感謝之情,蘇覺三人再度開始了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