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天橋底下
“混血種的稀有程度，我想你應該知道吧？”老人彈了彈雪茄的煙灰，他沒有正面回答瑟提的問題，金塊擺放在桌子上，老人沒有動。
“混血種的命更值錢一點，對吧？”瑟提也不煩躁，又從懷里掏出一塊，金子被他扔在桌子上，叮當作響。
“錢，可以掙，但是命只有一條！”老人說道。
“想掙錢就不要害怕風險，連自己的命都可以舍棄的人，必然可以掙到大錢?！?p> 瑟提嘴角勾起來，一口白牙森然，強大的氣勢從他的身上散發(fā)。
老人也被瑟提的氣概所震懾。
“你想問的是那東西吧！”老人把金塊輕輕捏起，放在了自己桌子里。
“是的，他們制作的那種東西，以及這里叫做「墟」的混血種家族?！?p> “不同于之前天然得來的血統(tǒng)，「墟」從一個月前開始宣傳自己的混血種血清，通過血清可以將沒有血統(tǒng)的人變成混血種。這個你是知道的吧？”
“繼續(xù)！”
“之前他們也販賣過血清這種東西，可是卻極其不穩(wěn)定，注入血清的人很容易被感染，畸變，成為死侍。就在一個月前，他們突然掌握了一種技術(shù)，血清的副作用大幅減弱，被注入血清者可以直接增強，而副作用微乎其微?！?p> 一個月前，與諾頓被殺的時間段完美契合，果然諾頓的龍骨十字竟然被研究到了這種地步。
“他們的老巢在哪里？”
老人搖了搖頭：“我在三十年之前被他們掃地出門，「墟」的老巢眾多，之前他們曾經(jīng)在一處叫做「天后廟」的地方，在寺廟的底下，他們有一處研究基地。”
“真么多年過去，他們恐怕已經(jīng)發(fā)展的更為壯大了。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去看看?！?p> “不過最近流行病太厲害，去哪里都得需要通行證，我可以給你辦一張。你對我來說是個大單，干完這一單，我就要隱退咯！”
瑟提給予老人的金子已經(jīng)足夠他頤養(yǎng)天年，如果瑟提不小心把消息泄漏給「墟」，那么第一個受難的必然是老人。
急流勇退，不只需要智慧，還得需要一定的錢財，經(jīng)濟基礎(chǔ)永遠決定著后續(xù)的結(jié)果。
“天后廟嗎？知道了。”
“三天以后，你上我這里，我會把你們辦理戶口完成后的資料放在這里?！闭f完老人把鑰匙扔給了瑟提。
“后面也許我也該重新搞一個身份了。”老人搖了搖頭。
“明白了。”
瑟提也不再多說廢話，老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和目的，而且從他的表現(xiàn)來看，想必也不至于將瑟提的消息泄漏。
瑟提他們之所以先來越南，一是這里叫做「墟」的組織也得到了一小塊龍骨十字，在路明澤的情報中，他們和夏國的陳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二是，這里對偷渡人員限制也比較少，同時他們需要在這里辦理一個正常人的身份，沒有正式的身份，連飛機都坐不了，他們不可能一直坐輪船偷渡。
瑟提從屋子里出來，外面已經(jīng)是黑夜。
一勾銀色的月牙掛在天上，街道上的人流嚷嚷，他們摩肩接踵，從不同的街道涌到四面八方。
康斯坦丁還在沉睡進化，不知道啥時候能夠回來。
瑟提從進入這個世界以來，他交了不少的朋友，也很少獨自一人。
此時一個人在這陌生的城市，他沒聽說過，也沒有來過，瑟提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青銅項鏈，有些犯了嘀咕，這女龍王不在，好像有點孤單啊。
從芝加哥偷渡到越南，旅途中不是一帆風順，瑟提突然覺得有些疲勞。
眼下他無處可去，前面有一座不小的天橋，他在路明非逛論壇的時候得知許多人寄存在天橋中，茍且著自己的生命。
果然不管是哪里，天橋底下永遠都是流浪漢們的最后陣地。
瑟提在艾歐尼亞還沒有成名時，生活雖然辛苦，但是還沒到露宿街道的地步。
他的身份還沒有辦理成功，也不想惹事生非，不然被人逮住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再找一個辦理假證的也太難了。
現(xiàn)在雖然還是寒冬，天橋底下卻稍顯的略微暖和。
里面有一堆人烤著火，火光燃燒，把他們枯槁的臉照了出來。
柴火劈劈啪啪的燒著，不時有幾片調(diào)皮的火光跳躍出來。
一陣陣的香氣從柴火上的銅鍋里傳出來。
在海上瑟提實在是吃夠了那里的魚蝦，聞到這陣香氣，不自覺地往柴火堆前面走過去。
“新來的，今兒個可真冷！”
在胡志明市也有少部分人說漢語，還是因為路明非的緣故，瑟提也掌握了一手漢語，他有很強的學習能力，學幾門外語，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是啊，寒冬來了！”瑟提也不知道說啥，只能隨聲寒暄。
“你過來吧，烤烤火，身子會暖和些，今天你來的真是時候，我們剛才搞了兩只好東西！”
瑟提往前走過去，看著鍋里燉著的紅色的肉。
怪不得這種肉香從來沒有聞到過。
原來是狗肉！
鍋子旁邊的男人們也不作聲，沉默的烤著火，看著肉。
“來，不管你從哪里來，此時在這里遇到，我們就是兄弟！”
把瑟提叫過來的男人說道，他大概40左右，頭發(fā)臟亂帶著很多油，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耳朵上夾著一根香煙。
他從鍋里撈了一根狗腿，狗腿上的湯汁吧嗒滴吧嗒落在地上，香氣更加散發(fā)出來，旁邊的人都不斷的舔著自己的嘴唇。
瑟提也不廢話，接過狗腿后直接就啃了起來，不得不說，雖然有很多人譴責實用狗肉，不過這狗肉還真的挺香的，不同于其他牲畜肉的奇妙口感，混合著香氣，一口肉把嘴巴塞的滿滿，香氣刺激著鼻腔。
“嗯！香！”瑟提滿足的說道。
再來一根，瑟提從自己的懷里拿出一張共1000塊的越南盾，扔在了地下，這是他在給他辦理身份證的老人那里換的。
“原來是來體驗生活的！小李，你拿著這錢買幾桶白酒去，要大桶的！”中年流浪漢說道。
還不待那個叫小李的出去。
幾道強光手電的光射進來。
“里面的人把手舉起來，背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