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蕭然推開搭在自己身上如玉一般的手臂??戳搜厶稍诖采系拿廊耍挥筛袊@社會上的人心險惡,自己好好一個純潔少年郎,就這樣被這些封建官僚的糖衣炮彈所腐蝕了。
帶著點宿醉的迷糊,穿上衣服出門,一路坐馬車來到位于城外的軍帳大營,在士兵的示意中進入將軍帳,這才見到閩浙總督尚之孝。
不愧是久經(jīng)歷練的官二代,同樣是喝了一個晚上,人尚之孝喝得比他還多,現(xiàn)在辦起公來照樣精神抖擻。蕭然要不是之前在路上吹了會風(fēng),現(xiàn)在都還迷糊呢。
尚之孝看到蕭然,哈哈一笑:“韋大人昨晚過的可還享受?如煙姑娘可是洪都城里最知名的姐兒,多少人想見她一面都難。”
本來還覺得挺舒服的蕭然,聽他這么一說,忽然心里覺得有些憋悶。便打岔問道:“對了,今天怎么沒有見到施瑯大人呢?”
施瑯昨晚在酒席上喝了一晚的悶酒,蕭然對他印象這會還挺深的。
聽他這么一問,尚之孝臉上的笑容直接就收了回來,語氣稍顯生硬地回到:“施將軍他不勝酒力,現(xiàn)在還沒有過來,韋大人要是有事找他的話便去他住處看看吧?!?p> 蕭然聽完他說的話,再看尚之孝的臉色,就知道這兩人一定不和。現(xiàn)在清軍的兩個重要將領(lǐng)不和,對于一場算不上一邊倒的戰(zhàn)爭來說,可稱得上是致命危險。
心里雖有他念,面上還是微笑著問道:“不知將軍對施瑯將軍怎么評價?我看他昨晚只顧自己喝悶酒,應(yīng)該不是對我有意見吧?”
尚之孝語氣中略帶不屑:“我還能怎么看,皇上讓他做副將那便做就是了。至于他對大人態(tài)度,應(yīng)當(dāng)是不敢對你有什么看法的,估計更多還是因為他主持的戰(zhàn)事不利,心里不好受罷了。”
蕭然心下了然,知道這兩人怕是真的有什么問題,不然不至于一句好話都不愿意為他多說。之后又跟他聊了幾句,便就告辭出去了。
在大營邊緣隨意找小兵問清施瑯的營帳在哪就走了過去,待門口的侍衛(wèi)通報后他就直接進去了。
一進營帳就看到施瑯正站在地圖面前,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吹绞捜贿M來之后當(dāng)先一禮:“韋大人?!?p> 蕭然上前托住他行禮的手:“使不得,使不得。先前便久聞將軍大名,可惜一直不曾得見,直到今日方才有幸見到將軍。施將軍守衛(wèi)疆土有功,我又哪里當(dāng)?shù)闷鹉淖鹁?。?p> 施瑯聽他這么說,心里的憋悶確實得到緩解。但一想到自己剛從前線戰(zhàn)敗歸來,又哪里敢當(dāng)?shù)闷鹚绱斯ЬS:“韋大人說笑了,施某不過區(qū)區(qū)一敗軍之將,又哪里當(dāng)?shù)闷鸫笕巳绱速潛P?!?p> “誒,大人這就是過分謙虛了。勝敗乃兵家常事,就連古之名將也沒有人敢說未曾一敗的。其實不瞞你說,這次我也是身負(fù)皇命而來。
皇上在我臨走之前就告訴我說施將軍你值得信任,也只有你能穩(wěn)穩(wěn)地為大清將戰(zhàn)線守住?;噬线€說,只要按照將軍您的布置,那么鄭家便無法再北上一步,您可千萬不要灰心啊?!笔捜灰贿吘幣耪Z言,一邊觀察施瑯的神色,看他果然心中有所觸動。
施瑯眼中含淚,望向北方說道:“施某愧對皇上信任啊!”說完便對著北方拜倒在地。
這一下直接給蕭然整無語了,但還是上前一邊攙扶,一邊說道:“施大人有此心便好,皇上那里他會知道的?,F(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跟我說一說當(dāng)前的局面是個什么狀況。這樣我也好有個準(zhǔn)備,也好方便考慮之后具體該怎么行事。”
施瑯嘆了一口氣,神情復(fù)雜地說道:“其實本來臺島鄭家不足為慮,他們龜縮在島上,要抓住他們也不過是甕中捉鱉罷了。但是誰知他們竟和天地會的反賊勾搭起來,天地會這幾年發(fā)展甚眾,尤其是在遠(yuǎn)離京城的南方。我們平時就對他們多有提防,誰知他們竟能在我們眼皮底下,拉起多達十萬人的隊伍。再加上之后加入他們的亂民,這才把閩粵一帶盡數(shù)占據(jù)。
現(xiàn)在我們防守的兵力不過區(qū)區(qū)五萬,就這還是各地湊出來的。兵員質(zhì)量低下不說,糧草供應(yīng)更是短缺。要守住不退就已經(jīng)很難了,但是尚之孝將軍一直想要趁著對方立足未穩(wěn),通過奇襲給對方重?fù)?,一舉收回失地。”
蕭然也沒想到原著里不堪一用的天地會竟然能有這等威勢,聽完他的話,不由好奇問道:“這樣做似乎也并非不可啊,要是奇襲可以一舉重創(chuàng)對方,那東南危局不是立時便解嗎?”
施瑯苦笑道:“要是真能重創(chuàng)對方的話,我又怎會不支持呢?只不過誰都沒想到鄭家家主鄭克臧竟是個不出世的掌兵奇才。他從小就跟在祖父身邊歷練,兵書更是熟讀成誦。這次的閩粵之戰(zhàn)就是由他掌握全局,看著他少年英雄,讓我也不禁汗顏啊。
再加上他們不知用什么條件,從紅毛鬼那邊換來一匹大炮。架在高墻之上死守不出,我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更何況對方兵力數(shù)倍于我,更是巧婦難為啊?!?p> 聽他這么一講,蕭然心里倒是滿心的驚喜。沒想到這個鄭克臧雖然歷史上被鄭克爽和他媽聯(lián)合搞死了,但是練兵竟然有一手。就是不知道對方這回怎么贏了鄭克爽,該不會是自己的蝴蝶效應(yīng)吧?
其實蕭然想的一點沒錯,這次就是因為九難師太和天地會一眾支持。所以哪怕鄭克爽以及他娘聯(lián)合馮錫范準(zhǔn)備殺了他大哥的時候,鄭克臧被正在臺島商議大事的天地會會長陳近南和九難師太一同救了下來。
最后馮錫范被兩人當(dāng)場合力擊殺,鄭克爽還有他娘都被鄭克臧囚禁起來。之后,鄭克臧在九難和天地會一行的見證之下承襲王爵,臺島鄭家終于輪到鄭克臧當(dāng)家做主。
雖然蕭然心里恨不得兩邊打個你死我活,但臉上還是滿臉焦急,一邊錘手一邊說道:“這可怎么辦啊,我在過來之前還問尚之孝將軍的戰(zhàn)略打算,聽他所言,他還想著再進攻一次。說是只要把那里打下來,以后便進可攻退可守,再不時襲擾敵軍,便可讓敵軍一刻不得安息。只不過他當(dāng)時沒有告訴我是哪里,這要是直接撞到敵軍的炮口上可怎么辦??!”
施瑯看他這么焦急便說道:“韋大人莫急,尚將軍說的應(yīng)是延平府,那里位于武夷山之南,進可直刺福州,退可依托武夷山據(jù)守。之前尚將軍便想攻打此地,只不過被我勸阻下來,這次恐怕是想要爭取大人你的同意。大人你可一定得攔住尚將軍啊,要是這次失敗了的話,我大清江山恐怕不保?。 ?p> 蕭然之前還一臉認(rèn)真地聽著,聽到這句江山不保卻是雙眼一亮。但還是鎮(zhèn)定思緒,對滿臉期盼的施瑯安撫道:“施將軍放心,這次皇上囑托我的就是不求建功,但是一定要守住,等待援兵馳援,我是一定不會讓尚將軍亂來的。”
一邊這樣說著,心里卻在想:機會這不就來了……
遙遙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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