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帝國大廈頂端。
蕭然坐在大廈頂端的邊墻上面,看著第五大道上的車流不息。有風(fēng),是灰色的。金黃的陽光灑落在上面,使得眼前的一切像一塊柔軟又和順的皮絨。
在一片沉默中,他將手里的報紙緩緩松開,注視著它飄飄揚揚著落向下方的街道。
就在那張報紙上,有關(guān)于諾曼奧斯本的最新消息。
他被紐約法院以謀殺罪、殺人罪、危害公共安全罪等十項罪名起訴,但因為其疑似患有精神疾病,或?qū)⒚撾x指控。
這則報道一出,引起社會各界的廣泛關(guān)注。奧斯本大廈下面每天多了一群因為綠魔事件受損的人抗議示威。
但是不管他們的語言有多激憤,抗議有多兇猛,蕭然知道那終歸只是徒勞的。
因為奧斯本被捕后身體各項異于常人的表現(xiàn),之前奧斯本集團將近停擺的‘人體基因改造計劃’又重新獲得軍方和政界的關(guān)注。
在這些人的推動下,奧斯本集團很有可能平穩(wěn)過渡這次危機。
想到諾曼奧斯本還有可能因此出獄,蕭然心里就煩的不行。
他從數(shù)百米高的樓頂一躍而下,任風(fēng)極速從耳邊刮過,那種血脈噴張的感覺讓他感到又一次倔強的活著。
隨著蛛絲一蕩,蕭然暢快地嗚呼一聲,在路人的注視下向哈林區(qū)的新家蕩過去。
自從上次和哈利鬧翻之后,他就從之前他們合住的那套公寓搬了出去。
又因為給梅嬸他們付醫(yī)藥費,他現(xiàn)在又變得沒什么錢,所以蕭然只好在哥倫比亞大學(xué)附近的哈林區(qū)租了一間相對便宜的房子。
他所住的是西裔哈林社區(qū),雖然房子老舊失修,但是社區(qū)環(huán)境還是很不錯的。
周圍有諸多爵士酒吧,表演中心和咖啡廳,很有紐約風(fēng)情。
蕭然也因此多了一樣愛好,那就是去附近的爵士酒吧喝酒,偶爾還能帶幾個辣妹回來睡一覺。
踏上一踩上去就咚咚作響的樓梯,蕭然感覺他的房東迪特科維奇是專門保留的這個中空設(shè)計,為的就是知道有人上來好催繳房租。
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和木頭發(fā)霉的味道,它們混合在一起讓蕭然感覺自己好像揭開了一道腐朽且令人窒息的傷口。
“嘿彼得?!?p> “你好,娜塔莉亞?!?p> 跟他打招呼的是房東的女兒,瘦高個,麻花辮,臉上還有點雀斑,但是并不難看。
自從從住進來之后,蕭然就發(fā)現(xiàn)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便一直有些躲著她。
就在氣氛逐漸尷尬的時候,娜塔莉亞笑著問道:“我這還有巧克力蛋糕和熱牛奶,你要不要吃一點?”
蕭然本想拒絕,但是看到對方那張滿是期待的樣子便也就答應(yīng)了,正好自己沒吃東西:“好啊,聽起來不錯?!?p> “那你等你一下,我馬上去拿?!彼f完就轉(zhuǎn)身進了房間。
蕭然打開門等她過來,還沒等他坐下,門口就傳來了娜塔莉亞的聲音:“不好意思,我有點慢了?!?p> 看到她一手端一張盤子,同時還用手臂費力的夾著兩杯牛奶,蕭然連忙上前接了過來。
娜塔莉亞手上空余便將牛奶拿在手里,輕輕把門關(guān)上。
轉(zhuǎn)過身來后見到蕭然坐在床邊看她,這讓她感到有些局促,臉上也逐漸爬上紅霞。
“你先坐吧,站著也挺累的?!?p> “額好的,噢,當然?!?p> 娜塔莉亞將牛奶放到桌上,在蕭然對面拘束地坐下。
看見她坐在那里,臉上同時出現(xiàn)害羞、期待和止不住的幸福微笑,蕭然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學(xué)校里的青蔥時光。
雖然畢業(yè)才幾個月時間,但是他又是四處找工作求職,又是做超級英雄。
在這之余還和好朋友鬧掰,再加上梅嬸和本叔叔雙雙住院,這一切都讓蕭然恍如隔世。
吃著大概率是對方親手做的巧克力蛋糕,蕭然問道:“迪特科維奇先生呢?”
“和朋友約著打牌去了,今晚應(yīng)該不會回來了。”提及自己的父親,娜塔莉亞不滿的撇了下嘴。
緊接著她注意到蕭然在看自己,連忙將不滿收起來,對他露出靦腆的微笑。
蕭然見狀笑道:“沒事的,人難免會有這樣的情緒。而且你不是被教育得很好嗎?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
“你真的覺得我不錯嗎?”娜塔莉亞的語氣里滿是驚喜。
雖然蕭然很懷疑對方將自己的意思搞錯了,但是他還是如實說道:“是的,我覺得你是一位非常不錯的好女孩。”
娜塔莉亞開心的將盤子放在桌上,接著起身坐到蕭然旁邊,很是好奇地說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嗅著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蕭然笑著看向她:“當然?!?p> 只經(jīng)他的眼神一掃,娜塔莉亞就感覺自己靈魂仿佛都在雀躍,她紅著臉含羞問道:“我能做你的女朋友嗎?”
聽見是這個問題,蕭然一下就麻了。
他皺著眉頭問道:“你是認真的嗎,娜塔莉亞?”
娜塔莉亞激動道:“當然了彼得,從你搬進來的第一天我就喜歡上你了。我感覺你身上有種神奇的魔力,那種感覺時刻都在吸引著我,對此我已經(jīng)沒法逃避了,彼得,我愛你?!?p> 蕭然覺得有些頭疼,對眼前少女的心意他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回復(fù),但是他只知道一點,那就是他對娜塔莉亞并沒有那種感覺。
在對方的期待中,蕭然略作思索后說道:“可是娜塔莉亞,你得知道我不是個值得托付的男人。”
見她焦急的想要說些什么,蕭然抬手阻止道:“你知道的,我住進來之后就時常從外邊帶一些女性朋友回來,我注定是一個浪子,也注定了會傷害你的心。”
聽他這樣講,娜塔莉亞就像是在冬天被澆了一盆冷水,瞬間冷靜下來。
‘是啊,這樣一個情場浪子真的是值得自己托付的男人嗎?’娜塔莉亞顯得有些迷茫。
“對于你的愛我感到很榮幸,也很感激你喜歡我。但是請原諒我太骯臟,配不上潔白無瑕天使一般的你。”
在他的輕言輕語下,娜塔莉亞迷迷糊糊的端著盤子走了回去。
蕭然躺倒在床上,終于松了口氣:“嚇死個人?!?